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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暂时不要向这里调太多的兵力,保存实力,让这帮老汉奸打八路为好。”特务李逵说。李逵瞅了王一在英的脸色,又宽慰地说,“这里还可以留下李贤斋这只好狗,照旧驻扎,让这个去年制造‘泊里惨案’家伙,死心塌地地死守好了。”
“难道事情就这样罢了不成?我们就不干一点事的了!”王一在犹自不甘心。
“以退为进,以守为攻,这是兵家的常事。不塞不流,不止不行,这也是处事的常规。”李逵持重地规劝道,“八路军刚刚得手,锐气正盛,陈士榘、谷牧、唐亮等人精明强悍,也不宜轻敌。再说,国际形势既对我们不利,局里对我们也不是太好,李信斋方面又有后顾之忧。应该全面地权衡利弊,慎重行事,万万不可感情用事,操之过急呀!”
王一在听到这里不由不沉默下来,双眼里闪烁着痛苦的隐忧。她把窗子开得更大些,微微探出上身,透过朦胧的月色,扫视着这座笼罩在森严气氛里的院落,呆呆地发起了椤来。
一轮明月升到了蓝天的中央,夜已经很深的了。夜风渐渐紧起来,挟带着些微寒意。李逵望着这一轮明月,看罢,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祈祷般地垂下了头,想着自己不明白的心事。
此时,王一在默默地看着李逵。李逵那斑白的俏脸和惨淡的光浑然地溶桩一起,越加明显地衬托出他的无神眼光。刹那间,一连串的往事浮上王一在的心头,让她不由一惊。
李逵是韩国人,早年毕业于日本军官学校,由于仕途上的不得意,在一九四三年投靠了王一在门下。仗着他的机警圆滑和对主子的忠诚,成为王一在特务组织的得力助手。为了加强特务组织领导,李逵早就劝王一在多召象宋继柳那样的中国武林高手为他们效力。
由于,当时王一在由于得到毛人凤的帮助,所以她迟迟没有采纳这个建议。当王一在终于意识到“高手”重要的时候,事情已经晚了,这成为她的终身遗恨。李逵来到王一在身边的那年,王一在只对宋继柳情有独钟,在处理问题上,他得到李逵的不少启发。
李逵积极鼓励王一在到滨海地区,以对付小鬼子特务为名,拉拢象宋继柳那样有影响的人,从而使她有意无意地向滨海地区的青岛和赣榆等地跑来,同时,也不例外地暗恋上了宋继柳,她把同每一个上床的男子都当成了宋继柳。在这几年当中,李逵出了大力。
此刻,王一在联想到最近年把,由于宋继柳高大形象埋在心里,对李逵的某些疏远,从而产生了几分歉意。人就是这么贱,得志时谁也想不到的了,等他失势时就想到从前的难兄难弟的了。现如今的夫妻也是这样,一方得势时就看不起对方的了,当他失败后才想到对方的好,才想到从前也是受受苦受难的人儿。
李逵抬起头来,望着王一在,声调凄恻地说道:“我年近四十,还没有结婚,为你王一在效力的日子屈指可数啦。眼前世界潮流大变,局势越来越难应付,但愿大家把得住舵柄,顶得住风浪,保住你的地位,我才安心离开。”
王一在明白李逵说这番话的意思,这可以看成是真实情感的流露,也可以看成是积怨私愤的发泄。她又能怎么样?她是一个要求上进的人,她要把一切的男人放在脚下。
“既要有杀人之心,更要有防人之意。”这是李逵的处世哲学的要诀。
李逵不一般地反对在事业上寻求小鬼子的帮助,但也不完全赞同死心塌地地让别人牵着鼻子走,到头来成为别人的牺牲品。给自己留上一手,是一个当特务的最基本知识。
国民党少将女特务王一在从赣楡带回来了“情人”,引起了李逵的不满。尽管前几年她竭力掩饰自己的想法,但是也逃不过机警圆滑的李逵的眼睛。
李逵认为她有这样的“单相思”,迟早要成为祸害。他几次规劝王一在凡事要有自己的主见,不可被*所赤化。她却认为李逵脑筋古板,不能适应现代潮流,不大肯听他那一套。有一次李逵情急了,竟然不避忌讳地说出了宋继柳的坏话,触怒了王一在,二人不舒服了好几天,由此跟李逵渐渐菇疏远起来。各自为政,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最近,王一在不顾军统的警告,在国民党走下坡路的时候,还冒险前到山东滨海地区指手画脚,想把梦中情人捉进怀里的行为,更加使得李逵气愤而且伤心,这就难怪他要乘机发泄了。发泄归发泄,感情还是存在的,这就是他们藕断丝连的主要原因。
王一在思量着李逵的话,头脑仿佛清醒了些。如果李逵在过去说这些话,她也许会当作耳边风轻易放过。现在,面临的严重局势,证明李逵的看法确有几分道理。
在这小日本灭亡情况下,面对着这位老情人加走狗,没有第三者在场,凄清月夜,惨淡相对,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使二人的心骤然接近了许多。王一在不禁动情地说:“李大哥,何必说这些感伤的话呢。你对我王一在的忠心,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李逵从王一在的话里得到亍些微慰藉,说道:“该说的话过去我都说过了。我年岁也许大了,也许话多一些,说的话或有不得当的地方。只要你能体察我的一片苦衷,我就满足了。”
王一在沉默下来。她再次扫视着这座笼罩在森严气氛里的院落,象是与它作着诀别。
良久,良久,砰地一声关上了窗子,转身毅然才李逵说:“好吧,就按照您的意见办理,看看局势的发展再说。告诉这里的管家,把这里的细软贵重物件打点一番,快速回上海。趁此机会,我们先上床休息一会,养养精神为好!”
与此同时,毛人凤的办公室里,毛人凤在听手下参谋汇报。参谋说:“这个王一在太不象话了,她们不单单在上海借军统之名胡作非为,还到山东东部战场上指指点点。”
“我要不是看在她是老乡的份上,早叫人把她给灭了。快给青岛和日照、海州府发电,叫他们的别听她那一套,一切都按我的命令执行。”毛人凤把眼瞪得象牛蛋说。
这时,日军青岛驻军司令官长野荣二的三个联队,武装整齐,列队在南门外教练场。第三联队长丰田,是师值星官,他头戴绿色大沿帽,脚登高腰马靴,腰挎战刀,肩头横披黄色值星带,一身崭新绿军服,虽然长的尖嘴猴腮,却竭力耀武扬威,装腔作势。他几次发出命令,要全师加紧演习阅兵式和分列式,准备接受高司令的检阅。
四千多条穿着猪皮鞋的大腿,胡翘乱跺,噼里啪拉象煮饺子一样。南起河畔,北抵城墙,整个教练场上荡起一片黄褐色的尘土。透过乌烟瘴气的尘土,可以看到伪军灰溜溜的形象和参差不齐的行列,可以嗅到呛嗓子的尘埃和臭汗气息,可以听到鬼子军官对士兵的叱责怒骂声。有不服气的士兵不由地小声骂道:“都他妈妈的投降的了,还那狐假虎威的,真寒碜!”
为了准备检阅,这一带的交通阻塞了,拥挤了大量的行人和车马,伪警察、哨兵维持秩序,不断抡起棍棒赶打行人。被打的行人不断地大骂,叫骂声不绝。
下三点,野荣二和他的警卫队,骑了几十匹高头大马,绕道从小南门跑出来。为了夸耀威风,故意扬鞭飞马。路铃声叮叮,蹄声噔噔。跑到教练场,野荣二滚鞍下马,随员们模仿着他的姿势也都跳下来。这一下可好了,如同受惊的叫驴一般。
丰田瞥见野荣二来了,可着嗓门喊了个叫长官欢心,士兵没有心思再喊口令。不料野荣二临时改变了主意,他要急于和大家讲话,告诉改成讲话队形,这样一来,丰田他们准备的一套用不上了,他心里十分慌张,竞喊成:“各联队,成讲话队形!”
这个口令基本上没错,只是多了个各联队。只见操场上经过这一阵强烈的骚动,三个联队各自为政地排成了三个大括弧,这自然对野荣二大煞精神.不过,野荣二的性格是所谓“其性与人殊”。这个家伙同别人不一样,谁对他好他就欺负谁。
为此,当野荣二恼了时,下级办了好事也常遭到打骂,甚至撤职押禁闭;而他喜欢的时候,丧门神也变成喜星今天丰田喊错了口令正在胆战心惊,想不到又碰上野荣二的狂喜心情,他不但不介意这种小事,反而向大家说:“本司令讲究实际情况,不注意形式,你把这三群羊,给我快快的赶到一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