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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雷铭再度开口,“尚轩,我听说你这阵子大剌剌的骑机车进校园,有没有这回事?”
“有。”他直截了当的回答。
祁雷铭叹口气,“你知不知道你们学校校长打电话来抱怨,而且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校方的威严,你不认为自己太过分了吗?”
“我知道了。”尚轩恭敬的认错,其中夹杂着品芹接二连三的叹息声。尚轩不得不开口问品芹:“你怎么了?哪里痛?”
品芹挤眉弄眼,十足鬼灵精的模样,“谢谢你替我背黑锅,一人做事一人当嘛!”深情如水的眸光瞥了尚轩一眼,接着面对祁雷铭,“爷爷,那是因为我摔伤了脚踝,所以尚轩才勉为其难的载我去学校,您都不知道摔伤的脚踝好痛,不过,我都没哭哦!”她娇态百露,却是副耍宝样。
祁雷铭哪会不晓得她是在营造轻松气氛,看来他们倒也相配,不过——
“尚轩,你高中的课程也快结束了,什么时候毕业?”
“毕业典礼定在六月中旬,爷爷有什么事吗?”嘴上是这么问,尚轩眼睛则不停瞟向不安分的研究桌上花朵的何品芹。
“我到英国勘查业务,顺便帮你办了剑桥的入学测试,你在五月的时候必须先起程到英国。”
突来的消息让尚轩怔得不知如何回答,倒是品芹的反应较为激烈。
“不要,尚轩不要去那个什么鬼剑桥念书,台湾也有大学啊!尚轩,不要去好不好?”前几句是针对祁雷铭说的,后面的两句则是请求性的问尚轩。
尚轩被品芹眼中的哀伤震得心痛。英国,地平线的另一端,如此一来离品芹更远了,他不愿意啊!他想留在台湾,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渴望过!是,他必须留在台湾。
“爷爷,台湾也有大学,我可以考上台大,甚至是以榜首的成绩进去。”
祁雷铭就怕尚轩有这种想法,“尚轩,你应该明白自己的身分,打从一出生,你身为祁氏集团和冷氏集团未来继承人的地位就无法改变,或许你父母的早逝让你没有兄弟姊妹可一同担当重任,但是冷氏集团是你母亲的心血,她曾经为了你而苦苦守护着它,总希望你能将它发扬光大。而成为冷氏集团负责人的要件之一就是要取得剑桥、哈佛的文凭,你应该明白由于你母亲是独生女,所以许多亲戚都想插足冷氏分一杯羹,你更应该加倍鞭策自己才是!”
尚轩拧着眉头。没错,爷爷所言甚是,但是——看向品芹,他再度茫然了。
品芹明白尚轩为难之处,她不想自己成为罪人。
“尚轩,去英国念书吧,可是不可以忘记我喔!”
“宝宝,你……”忘了承诺不在人前喊她小名的话,尚轩脱口而出,却不知接下来要说什么。
“爷爷,尚轩会出国,但是等我二十岁时,尚轩一定要回来看我喔!”品芹泪眼朦胧的看向祁雷铭,虽然只有短时间的相处,但打从在草丛见面的刹那,她就永远记得桀惊、孤立的他。
“会的,尚轩会回来看变漂亮的品芹。”祁雷铭颇为不忍。
品芹抹掉半挂在眼边的泪水,换上灿烂的笑容,“我会变漂亮等你回来,一定把你迷死,所以你不可以变心喔!”离情依依,品芹也顾不得女性矜持,将心中想的一古脑儿的全说了出来。
尚轩严肃的用手摸过品芹柔嫩如婴儿的脸,“我六年后一定回来,六年期间我会加倍努力,届时一定回来。”汹涌的爱潮直冲向心头,尚轩轻颤的手指舍不得放开她。
一股思念、一种爱恋,种种情感是牵引他们联系的桥梁,不管分隔地球两端的两千多个日子是幸或不幸,他们都愿自己承担。
第4章(1)
在英国的两千多个日子,面对学校的课业,尚轩早不似在圣育保德时的散漫,或许是因为多方俊杰集于一堂的缘故吧!尚轩的战战兢兢让他以两年多的时间辉煌的由剑桥毕业,为学校争取的荣誉不胜枚举。英国人对他的赞美之语往往是——“你看啊!他多像英国人。”由此可见在民族优越性与自我尊严膨胀下,外来人要谋得一席之地是多么不易。
就因为如此,尚轩明白—件事——他人傲,自己就要比人家傲;他人狠,自己就要比人家狠,尤其在英国商界尔虞我诈、诡异多端的磨练下,他更确认这个道理。
而大多数人欺善怕恶,随时有可能伸出利爪,毁掉在工商界属初生之犊的他,所以尚轩更懂得以果决、迅速的行动击垮、并吞前一刻还互道友好的公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行事原则打响他的称号,孤立的个性加上处于现实、冷漠的环境,使他变得更加冷傲。
随之而来的名利与挑战成功的喜悦,尚轩逐渐淡忘他曾经喊宝宝的小女孩,只是心底还有份牵挂。面对女人的投怀送抱,尚轩一律抱着「玩玩”的心态,因为他十分清楚这些女人除了欣赏他之外,更爱他的钱和势。
“叩叩”的敲门声传来,不等他开口,来人已经自动的打开门。是杰克斯·罗尔,他是澳洲籍,跟尚轩一同进入剑桥念书,头发是种几近白色的淡金色,非常罕见,再加上一双紫罗兰色的眸子,尚轩常讥笑他容貌比女人更女人,只是他眉宇间的英气不容人鄙视,他也是女性趋之若骛的对象。
“你有点礼貌行吗?”尚轩用中文跟杰克斯交谈。
和尚轩相处多年,如今又在他的旗下工作,杰克斯可是“台语唛会通”哦!
“要是我有礼貌,你可能当我脑筋‘秀逗’了。”杰克斯的颊上有两个酒涡,这也是他不轻易在人前笑的原因。
“你不是进来跟我‘打屁’的吧!有什么事快点说。”
杰克斯耸耸肩,对于尚轩不雅的言词倒也没多大反应,习惯成自然嘛!而通常尚轩会这样就是代表他极度不耐烦。
“祁老先生打电话来请你这位祁先生回去。”
“杰克斯,你少幸灾乐祸,你有没有告诉我爷爷,说我近来很忙?”
杰克斯哀叹一声,“告诉尚轩一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老头可活不久了。”他很宝的学着祁雷铭老态龙钟的声音。
尚轩皮笑肉不笑。早知道爷爷打电话来不外乎是想催他结婚。他也才不过二十过四,俗语有云“男人越陈越香”,何况他已经受够爷爷对他的指挥了,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像机器人,别人把程式输入他的脑袋,他就照着做。
“我记得你的功能是处理期货、金融交易,不知道你还有copy功能,有没有兴趣兼资料室的管理员?”
杰克斯一脸敬谢不敏地直摇头,赶紧把话题转向电脑收购案,“‘韦克’他们坚持死撑,就是不肯拍卖,似乎还等待着某项生机。”
尚轩迅速的将思绪投入韦克收购案内。在英国资讯界韦克不算手执牛耳,但却拥有不容忽视的潜力,当然他是看上韦克研发部里的工程师,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要不是韦克的几项投资失利导致周转不灵,相信他也很难收购韦克。
“杰克斯,你马上着手调查参与英国国防部这回招标的有哪些公司,还有,要求花旗银行不准放款给韦克,如果国防部有意将工程给韦克,通知创新,不惜压低成本、损失在两百万英磅内全力得标。”
杰克斯点点头离开了。
尚轩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的雕饰,很讽刺的,上面所刻的正是以他目前最恨的事——婚礼为主题。或许他该回去告诉爷爷,他受够爷爷以俾斯麦手法牵制他的作风。
***
六年来,品芹谨守她要保护尚轩的诺言,练就跆拳道、柔道等防身术,由于力量上的关系,她着重于技巧上的修练。现在的她,跆拳道黑带两段,柔道亦同,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晶芹目前就读T大的企管科系。当年的死党——许孝玲远赴澳洲念书,陈茹娟是某家服饰公司的专属模特儿,目前就读实践学院。至于严楹,她以讨厌填鸭式的教学方式为借口,目前在旖旎屋——她父母所开的餐厅工作,打算存笔钱再去外国游学。自己呢?她大概是最没什么雄心壮志了,因为她打算嫁尚轩,这志愿很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