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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岑寂深那张线条深刻的脸,完全沉默在幽光中,不容分辨。
岑寂深的眸子一暗,将车驶入了别墅的车库。他朝着后院走去,头顶上的夜空,依然是漫天的烟花在怒放,此起彼伏。
“哈哈哈!”后院里,传来了岑逸远欢乐的笑声,也夹杂着小女子的浅笑。她的笑,虽然是浅的,却能听出无比的放松。
岑寂深的脚步顿了一下,返身回了别墅,上楼,进了卧室。
今天的领带打得太紧了么?他拧着深浓好看的眉,莫名烦躁地扯松了领带。
站在窗口,头顶上的烟花此起彼伏,交相辉映。岑寂深的眸子半眯,俯视着楼下的草坪。小女子和岑逸远,并排坐着,挨得那么近。他俯视着小女子,徒生了几分厌弃。
“真的好美!”唐蜜蜜看着那一束束在深空炸开的烟火,心里思绪漂浮,她想起了哥哥张国荣所唱的那一句歌词: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是啊!她才十八岁,她的人生才刚刚拉开序曲,好好地用正能量,过想过的一生,做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唐蜜蜜抬着眸看向天空,心内充满幻想和正能量的时候,突然发现,别墅二楼的窗口,站着一个人。
烟花在空中蓬勃,一道道亮色的光,将窗口那人的脸照得忽明忽灭。阴寒。冷酷。深邃。不是大叔,又是谁?
唐蜜蜜轻松愉悦的表情,忽然散去了:大叔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许是习惯了他的阴冷表情,所以,唐蜜蜜分不清楚,大叔现在是何种情绪。
“大叔回来了。”唐蜜蜜在烟花炸裂声中,对身边的岑逸远说道。
“在哪?”岑逸远朝着四周看了看,并没发现岑寂深的影子。
“楼上的窗口。”唐蜜蜜的声音有些微小。
岑逸远抬头,果然在二楼的窗口看到了深哥。
他朝岑寂深挥手,冲着楼上喊:“深哥,什么时候回来的?烟火快放完了。”
仿佛,岑寂深错过一场眼福。
岑寂深不语,朝着楼下的岑逸远点点头。
两分中之后,最后一枚烟火在空中开出了朵朵绚烂的花,然后,夜空归于宁静,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硝烟香味。
岑逸远和唐蜜蜜搬了椅子,回到客厅时,岑寂深正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电视,似乎很认真,但心在不在电视节目上,就不得而知了。
“大叔,你不是不爱看这种电视剧的么?”唐蜜蜜见岑寂深看的是《花千骨》就觉得奇怪。前天她在追这剧的时候,还没被大叔嘲笑过幼稚。
大叔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盯着屏幕。
“深哥,去健身休闲室打桌球?来两局?”岑逸远的玩性很浓。
“很晚了,改天吧。”岑寂深淡声。
“那好,下次再约。我也困了。”岑逸远伸了一个懒腰,站了起来,“那我回去休息了。”
岑寂深点点头。
岑逸远走到玄关口的时候,忽然回头又对唐蜜蜜说道:“等着吧,下次我那朋友再失恋,我们又有免费烟火玩了。”
唐蜜蜜有些哭笑不得:阿远的那位常失恋的朋友听到,肯定会感叹交了这样一位损友。
等到岑逸远一走,唐蜜蜜感觉到,别墅里的欢愉气氛,似乎也被岑逸远带走了。
“大叔,你吃过了么?”唐蜜蜜干巴巴地问了一句,其实,她知道他和邬倩茜吃过饭了。
岑寂深沉着脸,不说话。
“大叔,时间不早了,晚安。”唐蜜蜜咬了咬唇,觉得气氛有些僵硬,所以,还是逃上楼的好。
“谁允许你现在睡了?”冷冷的声音。
唐蜜蜜一愣:大叔是不是在外受了委屈,回家来将气撒在她的身上?可是,恐怕谁也没胆子给大叔气受的。
“大叔,好好的,你又怎么了?”声音弱弱地,坐在了大叔的身边。
“我累了。你按摩。”男子拿起遥控器调台,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那个……大叔,健身室里有按摩椅。”唐蜜蜜弱弱地提醒,心道大叔可能忘记那玩意的存在。
“你。按摩。”不容他人的执拗。
唐蜜蜜咬了咬唇,心想大叔日理万机的,是不是心理压力过大,所以才变得脾气古怪?
算了,这种能容忍的小细节,让着他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唐蜜蜜站了起来,来到了大叔的身后,纤细的小手,搭放在他的肩膀上,按着他的双肩。
“饶痒么?用点力。”大叔冷声。
“哦。好。”唐蜜蜜的双手用了力气。
大叔眉心一皱,又是一声冷喝:“力气太大了!懂不懂温柔?”
“哦,那我轻点。”
“太轻了。没吃饭啊!用力!”
“哦。那我重点。这样行么?”
“太重了。”
“太轻。”
“太重。”
几次三番之后,唐蜜蜜皱了皱秀气的眉心,咬了咬嘴唇:“大叔,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就拿着我撒气?”
声音很轻,但是有种抗拒。
岑寂深睨了她一眼,自从他一回到别墅看到那幕,心里忽然生出了各种的不爽。
“那个……大叔你最近爱发火,我帮你百度查一下,查下原因。”唐蜜蜜坐到了大叔对面的沙发里,一副很认真想要帮助大叔的模样,拿出手机,开始查了起来。
岑寂深看着对面小女子那张白如细瓷的脸和那专注认真的模样,心里的虐念忽然又升高了不少。
他冷冷地夺过了小女子手上的手机。手机屏幕里,是百度搜索。搜索栏里打着一个让他无言以对的提问:中年大叔也有更年期么?
更年期?
中年大叔?
他才二十八岁。在这个小女子的眼里,居然成了中年大叔!
岑寂深的眸子,闪过一道异常的光忙。
“大叔,我上楼休息了!晚安!”这道光芒吓坏了唐蜜蜜,她连忙要往楼上逃去。
岑寂深的眸子眯了眯,任由那个小女子上了楼。
若是他要拦截她,狠狠教训她一番,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他,没有这样做。
堂堂岑氏集团副总裁,掌控着商场的风云,最近却在一个小女子身上,变得有些心浮气躁了。
他坐在黑暗里,整顿了思绪。他是一个善于调整情绪的人。冷酷。深刻。善于抽离情感,这些都是他的标签。
在黑暗里坐了半个小时,他又恢复了往常,高大的身子,从沙发里坐了起来,上楼。
过后的几天,大叔都没有回别墅。到是岑寂远来过一两次,说深哥回岑家老宅小住一段时间。
到了周一,是唐蜜蜜上学的日子。她起得特别早,整理好了一切之后,背着书包,骑着她的小折叠自行车,去了唐心晴的高中——顶尚高中。
用着唐心晴的身份,去冒充她上学,唐蜜蜜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因为对这所学校的人和事,一无所知。
进了高中,她到处找停自行车的车棚。可是,这样的贵族学校,根本没人骑电动车或者自行车,所以,学校在设计规划的时候,没有设计自行车棚。
唐蜜蜜站在学校的花坛边,将自行车折叠了起来,打算带到班级里,放在课桌边。
“啧!啧!快看,那是谁!”有几个穿着同样校服的女生从她的身边走过,对着她指手画脚。
“那不是请假了很长时间的唐心晴嘛!她怎么回学校来了?”
“你看她比以前白了不少,是不是去韩国打水光针了?”
“应该不会。没看过报纸和电视么,她那个包工头的老爸,闯了大祸了,据说欠了好多的债,讨债的人上她家门口泼红油漆了。她哪里还会有钱去打美容针!”
“对啊!你看她穷得都骑着小破自行车来上学了。”
“她回来了,从暴发户女儿变成了灰姑娘。那帮成天嚷嚷着要追她的贱男生们不知道还会不会要追她了?”
“谁知道。反正我平时看到她就不爽。一个暴发户的女儿,来上我们这种学校,简直污了我们学校的血统。”
这些话,一字字都落在了唐蜜蜜的耳朵里。唐蜜蜜当做没听到,但是她已经预感到,唐心晴在顶尚高中里,树敌不少。
唐蜜蜜是来学习的,而且,她的性子是温顺的,不触及到她的底线,她不会轻易发怒发火。
唐心晴的教室,是在高三(2)班,唐蜜蜜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高三(2)班的教室。
眼看着上课铃就要响起了,唐蜜蜜有些着急,忙问从身边匆匆走着却一直拿着眼睛瞄她的男生:“那个,这位同学,请问一下高三(2)班怎么走?”
戴眼镜的男生见唐蜜蜜问他,一张脸噌地红了,仿佛受宠若惊,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说话也有点口吃了:“唐心晴,我们是同班的,你才请假了一个月,就……不认识我了?”
唐蜜蜜的脸上,闪过窘迫,只能尴尬地笑:她不是唐心晴,自然是不会认识唐心晴的同班同学。
“呵呵,我跟你开个玩笑的。”唐蜜蜜只得这么说。
“没关系!没关系!”眼镜男生摸了摸后脑勺。以往,被誉为班花的唐心晴可是不大会注意他的,更别说和他开玩笑了。所以,男生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唐蜜蜜跟在这个眼镜男生的身后,来到了高三(2)班。
因为快要上课了,教室里的同学们,已经陆陆续续的落座了。
唐心晴进来之前,同学们都打打闹闹地和同桌或者邻桌说着话,聊着一些私人话题。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看,唐心晴来上课了。”
之后,高三(2)班教室里的同学,都将目光集中在了门口的唐蜜蜜的身上。
毕竟是冒充唐心晴来上课,唐蜜蜜有些心虚,特别是在众目睽睽的审视下。她在心里祈祷:千万别被人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