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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韬挂掉电话看着坐在休息椅上的聂声晓,病态地脸色绝对不比手术室里的聂袅袅好多少。
“声晓,你打算怎么办?”童欣觉得上天似乎是跟聂声晓杠上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她开玩笑,乐此不疲。
聂声晓揉了揉充血的眼睛,“刚刚医生是不是说袅袅血型特殊骨髓也特殊?”
童欣点头,“不怕,我们一定会找到能救袅袅的人。”
聂声晓看着逐渐朝着她们走过来的黄韬,“不用找了,我终究还是要回去求他,只不过现在只怕有点困难了,黄总你说是吗?”
黄韬不置可否,“聂小姐,自己做的孽,确实因为自己去解开,你需要始终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聂声晓听从了黄韬的建议,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多么具有鼓舞性的句子,可就算没有这句子,她一样得去找严景致试试。
清楚地记得,当年严母车祸,严景致测完血液准备给他母亲输血的时候医生这样说的:严先生,您这万分之一的血型和配套骨髓,要不要考虑在我们捐赠库留个档,说不定以后能帮得到他人呢。
然后……这个医生好像被辞退了。
辰东总裁的血和骨髓也是一般人要得起的?
聂声晓走在去辰东的路上时一直这样想,该怎么说服严景致,才会让他重新相信,辰东总裁的血和骨髓一般人要不起,但是聂袅袅要得起。
上次电话里的那番气话,她是彻底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
可是到了辰东大厦楼下才知道,她根本连去说服严景致的机会都没有。
“这不是聂声晓么。”前台工作的女人很阴阳怪气地看着她,带着七分不屑三分得意。
“你好,我想见见严总。”聂声晓有些底气不足。
“你以为你是谁,严总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这次人家彻底露出了狰狞的牙齿,能够把总裁惹到打点整个辰东集团的地步,她们从心底还是羡慕的,总裁天天看着她们估计还叫不出姓氏。
聂声晓开始在他们大厅徘徊,她不想继续跟这几个女人说话了,看样子是完全没有帮她通报的想法,求了也百搭。
“哎你能不能别在我们大厅晃悠,要晃去大街上晃,这里是接待重要客户的地方,再晃我们请保安把你扔出去……”
听着前台尖牙利嘴的声音,聂声晓突然想到了金贝娜,在辰东待的这几天,她可以看出金贝娜对她是没有敌意的,并且又是最靠近严景致的一个。
她翻了翻自己的手机,幸好号码还在,躲开吵吵嚷嚷骂她的前台女人,再等了几秒后那边接了电话。
“聂小姐?”
“贝娜小姐,您的汉语还是那么标准。”
“哈哈聂小姐,你可把我们总裁惹得够恼,怎么?今天特意来找我聊天的?”严景致对聂声晓的愤怒更加证明了他们之间不寻常的关系,金贝娜为自己的好眼力喝彩。
“我想见他一面。”聂声晓还是直接了当了。
“可是聂小姐你有所不知,总裁已经不可能再见你了,他把你加入了黑名单。”金贝娜很享受汉语的博大精深,一句话把严景致的现状描绘地淋漓尽致。
可是挂掉电话后,她转过头,直接看到站在她身后盯着她,目光如炬的严总裁,金贝娜猛地被吓到后退好几步,以至于撞了自己的腰,“总……总裁你怎么站在这里。”
严景致慢慢地收回目光,没说任何话,一步一步走了回去,走得很优雅别致,就像是漫步在海边的浪漫游客,想着畅快的心事,吹着热烈的海风。
可是现在这里只是安静压抑的办公室,金贝娜突然觉得严景致有些病态。不过既然被发现了,总得汇报:“总裁,刚才是聂小姐来的电话。”
严景致还是没什么反应。
“她想见你。”
“住口。”终于出声了,轻轻地一句,带着很大的力气,严景致最近已经被记忆和头痛折磨地差点精神分裂,当一层又一层把那记忆的外壳剥掉的时候。
他认为,聂声晓,那是个可恶的女人,他一辈子也原谅不了。
这次又巴巴地跑来说想见他?活腻了吗?
严景致五点下班的时候在保镖的簇拥下走出贵宾梯,迎着外面前台女人炽热的目光,他迈着沉稳的步子往外走。
“严先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严景致觉得肯定是幻听了,跟梦里的声音一模一样,怎么可能。
继续走。
“严景致!”这次可以确定不是幻听了,严景致本意想停下来看看这个女人哪来那么大胆子还敢出现在他面前,可是高傲的心却在驱使着他继续前行。
最后那个女人直接冲过来挡在他面前,“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严景致不得不停下来,然后抬眼看了一下旁边的保镖,保镖立**意开始清道。
他已经彻底怕了她的“几句话对你说”,上次也是这样,这次要是再来一次,他不确定会当场杀了她解恨。
能忍到这个程度,套用络上的一句话,他觉得自己也是蛮拼的。
“景致,你能不能去一趟医院……”
后面说了什么,严景致没听到,他生怕再听到不想听的,步子有点快,而且风太大。
让他去医院做什么?检查是不是真的得了什么被爱妄想症?这女人估计是疯了。
还有,把他名字叫得那么圆润顺口,他敢确定,这女人是真的疯了。
如果有人在几天前把你当垃圾一样地扔掉,然后在几天后又去垃圾桶找你,还试图把你被扯碎的心补回来,干不干?
严景致摇头,他辰东总裁的脸,是容不得在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面前一丢再丢的。
聂声晓最后被辰东的保安扔在门外,天气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脸上,凉到心底。
给她撑伞的是金贝娜,她好笑地看着聂声晓狼狈的样子,“聂小姐,不要告诉我你要开始追求总裁了?”
聂声晓突然抓住她,“贝娜小姐,请务必告诉我他接下来的行程。”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想要干什么。”
“找他救命,只有他能救。”
金贝娜挠了挠头,“这我无法理解。”
聂声晓突然笑了,“别说你了,连我也无法理解。”
这几年,邻居都在传言说袅袅的爸爸应该是死了,这要这的死了,那可就真的完了。
次日严景致参加了一个竞拍会,拍的是一块地皮,当准备叫人开始叫价的时候,愕然地发现现场进行拍照的竟然是聂声晓。
聂声晓拍着拍着挪到了严景致身边,轻声道:“严先生,会后我需要跟你谈谈。”
严景致全当没听话,抬头示意完那边负责叫价的人,凌厉的目光开始观察现场存在的潜在对手,甚至连一句很忙都不屑跟聂声晓说。
聂声晓气得举起相机对准他的脸狠狠按了两下快门,提示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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