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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项瑞冬站了起来,双手抱臂,“起来啊,去洗澡啊。”
李沫沫长发凌乱,双颊通红,眸里有水光流动,浅淡的唇变得如樱桃般的红,但项瑞冬知道这个是由于她发烧的原因,李沫沫平时可是唇色可是浅淡得很,他都有点怀疑她的血是冰冷的。
“请你出去好吗?”尽管李沫沫声音再克制,都不由得透出一丝恼怒。
“我偏不。”项瑞冬高傲地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看她此刻有些发怒但却极力抑制、由于生病而变得有些娇弱的模样,心里那个爽啊,一直都是李沫沫占了上风,今天难得让他扳回了一局。
“我只穿了睡衣。”李沫沫飞快地望了他一眼,然后垂下睫毛,睫毛亦是浓黑卷翘的,像两把小刷子似的。
李沫沫这个心机女是在害羞吗?项瑞冬一愣,然后大笑,“喂,李沫沫,你也会害羞吗?放心吧,就你那飞机场的身材,脱光给我看我都硬不起来,你就放心大胆地起床吧。”
这个项瑞冬真是无赖、不要脸,李沫沫心中怒意横生,脸上的红晕更深,眼睛狠狠地盯着他。
项瑞冬看她生气更加得意,终于也让这个心机女尝尝发怒的滋味了,以前都是她惹得他生气,如今他也能扳回一城了。
“项瑞冬。”她声音冰冷。
“怎么?又想告状啊?你去告啊,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你不给我看,你好意思跟爸妈说吗?”项瑞冬咧嘴笑着,他的牙齿很白,长相也不错,长眉修目、高鼻薄唇、笑容魅惑,花花公子该具有的条件他都有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沫沫对他的话感到愕然。
“你起来啊,怎么了,不敢了吗?怕了吗?求我,我就离开房间。”项瑞冬得意死了。
李沫沫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慢慢掀开被子,“好。”竟真的要起来。
她身上似乎真的只有穿一件细肩带的丝质睡衣,随着被子的掀开,能看到雪白的肩膀和两根细细的紫色带子,还有性感的锁骨,她真的很瘦。
李沫沫抬着头,深黑的眼眸锁定他淡淡一笑,“你说的对,我们是夫妻,这也是正常的。”作势要掀开全部的被子。
项瑞冬免不了看到了李沫沫裸露在外的肌肤,连连摆手,有些发急,“喂,李沫沫,你是个女孩子,你不害羞吗?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被有名的纨裤子弟项瑞冬称不要脸算不算是她的荣幸?想到此,李沫沫又笑了,“你不敢看吗?”慢条斯理的声音里满是挑衅。
项瑞冬的心跳漏了一拍,暗呼见鬼,他要是再待下去,明天肯定就有传言了,说他自破誓言,轻而易举被李沫沫征服了,这个可不是他想要的。
“李沫沫,算你狠。”扔下这句话他就逃出了房间。
门“砰”的被甩上,李沫沫吁了一口气,想想又失笑地摇摇头,项瑞冬这家伙一点也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迷人,而是这样的幼稚可笑。
拨了一通电话给贺医生让他过来,然后李沫沫撑着身子起来,慢慢向浴室里走去。
热水的温度抚慰了她的身体,同时也让她高烧的脑子更加的晕眩,她勉勉强强站着看向镜子,镜子的表面覆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只映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身体的病痛极易引出心灵的软弱,李沫沫感觉自己疲累不堪,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她的人生却如此淡漠如雪,所有的花似乎都在过去开完了,最终只剩下一地凋零的狼藉。
她的确不是天使,可是项瑞冬你会是好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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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瑞冬逃出房间的时候心跳得厉害,脸上罕见地有些发烫。
可恶的李沫沫,竟然这么可恶,让他连连败退,又是输得一塌糊涂,心里虽然这么骂着,他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的身姿,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对他来说,李沫沫就是个禁忌而不是一个女人。
她可真瘦啊,叫她飞机场可真叫对了,那胸部即使穿着衣服他都能透视,绝对只有A,连B都达不到,项瑞冬恶毒地想,可是如果她是D的话,那可真不得了,本来就长了一副冰清玉洁、不容亵渎的脸蛋,要是再有了一副连君子都会沦陷的魔鬼身材,那可真是……果然上天还是公平的,项瑞冬心想。
他还是宁愿李沫沫是个飞机场而不是惑人的妖精,而至于为什么有这个念头他却想不明白,只能归因于他不想要李沫沫太过出色。
经过这一场风波,他也没了整人的兴致,下楼去厨房找了点点心,泡了一杯咖啡,那边行动电话又有邀约进来,是昨晚那个酷似沈燕如的女人,电话里嗲声嗲气地说着,以往项瑞冬肯定也你来我往的逗弄一番,但此刻他烦得很,不想去哄这么一个眼里只有欲望的女人,草草地说了几句就挂了。
一个晚上没睡,竟然也丝毫无睡意。
项父已经去上班了,项母正在花园里逗弄刁刁,可是刁刁的眼里一直就只有项瑞冬,现在还加了个李沫沫,对项母的食物勾引并不是很感兴趣,一人一狗,一个逗弄、一个不上钩倒也有趣,项瑞冬在窗户前看得有些发呆。
还是初夏,花园里繁花似锦,他竟然心里有一丝空虚惆怅,真是见鬼了,该不会是被李沫沫的灵魂附体了吧?
他有些烦躁地用手抓抓头发,李沫沫这个神经病,一天到晚就只知道看书,在花园里一坐就能坐上一个下午,这等功力也只有人像雕塑可以和她媲美了,而该死的他现在的脑海里竟然一点一滴地浮现出李沫沫平日里的行为,看书、绘画、说话、眼神等等,特别是她的那双眼,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这么看她,竟然极黑,黑得就像黑洞,能吸附所有事物。
沈燕如的眼睛也很迷人,深棕色的大眼如猫咪一般透着股清冷,能让男人为之着迷、疯狂,可是李沫沫的那双眼,说优雅也优雅,说好看也好看,却似乎透着一股神秘,让人有一种想要解开谜底的冲动。
他一向知道李沫沫并不是个单纯的女人,可他也不了解李沫沫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她可以沉稳,可以淡定,可以高傲,也可以善解人意、有心机、有城府,更可以有手段,可是她的本质却一直没有被人看透,李沫沫真是一个谜呀。
花园的门打开,贺云贺医生提着医药箱走了进来,阳光正好,项母站起身拍拍手,和他说了几句,然后两个人一起进了屋子。
“沫沫那孩子发烧了吗?”项母问着项瑞冬,眼神里有一丝责备,似在责备他对李沫沫的不好和疏忽。
项瑞冬张了张口,看到贺云在场,还是不情愿地闭了嘴巴,他想说的是,李沫沫发烧关他什么事?他们俩又不熟。
见项母的眼神又瞥了过来,他怏怏说:“贺子,我和你一起上去。”
“好。”贺医生推了推眼镜,点点头,他是项家的家庭医生,来这里已经无数次了,不过还是个年轻男人,不好单独帮李沫沫看诊。
在项母赞许的目光下,项瑞冬和贺云一起上了楼,等出了项母的视线,项瑞冬吁了一口气,又恢复了以往玩世不恭的样子,“你进去吧,我回房间睡一会。”
贺云也算是项瑞冬的半个熟人了,看到项瑞冬这样,有些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
“喂喂,你怎么也这么看我?”项瑞冬不满了,自从娶了李沫沫,他就觉得自己被划分到了世界的对立面,做任何事情都被人质疑。
“至少现在你要陪我一起进去。”贺云扶扶眼镜框。
项瑞冬看了他一眼,然后耸了耸肩,“好吧,就看在你的面子上。”
贺云长得秀气,淡淡地露齿一笑,“冬子,我真不明白你,你可以对任何人讲义气,为什么就独独对她不好?再怎么说她还是你的老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而已,你也太会迁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