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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大家的被说到痛处,便立马恼羞成怒,上前就撕扯起来。周围的宾客也都是些豪门贵女,哪里见过这般情形,当时便惊叫了起来。
苏锦绣便是这个时候听见动静走了过来,索性到的比较及时,事情还没有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女人之间打起架来也是没有任何理智的,苏锦绣可没有勇气上前去拉架,便招呼了几个粗,使婆子上前,把两个人分开。
嗯,虽然是被分开了,但是两个人都披散着头发,红着眼睛互相瞪着对方。
嘴上还不停的骂着一些难听的话,今天是梁府摆席,苏锦绣不想被其他宾客看了笑话去。便只能两头劝着,给说好话。可越是这样两个人越是骂的来劲儿。
苏锦绣这没辙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呵斥:“都给我闭嘴,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呢,是你们家洒狗血的晒麦子地呢?”
只听着中气十足的骂声,苏锦绣便心里有了底。回过身,只见一身华服装扮的梁大姑奶奶,由身后两个同样打扮精致的丫头簇拥着走过来。
苏锦绣见梁大姑奶奶,也就是如今的宁王妃走过来,心里一下子就放心了不少,毕竟这两个争吵的都算是家族中的长辈级人物,虽然说梁子言这一脉,是梁姓家族中最有威望的一支,但是族中的规矩自然是以辈分为尊,像苏锦绣这样新嫁的媳妇又怎么能够出言管教呢?
不过梁大姑奶奶就不同了,梁大姑奶奶姓梁,自己人教训自己人,自然是有理。即便别人要说她不敬长辈,但是梁大姑奶奶一个已经是出嫁的姑娘,夫家又是宁王府那样的背景,谁敢说个什么?所以一件梁大姑奶奶上前,苏锦绣便安静的躲到一边静静的听梁大姑奶奶教训本家的两个亲戚。
梁大姑奶奶的车驾其实早就到了,不过因为身份的原因,并不和其他宾客一样,在二道门就下了车。而是从角门直接驶进了内宅。先去了老夫人的院里,拜见了母亲,娘母俩许久未见,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后来见老夫人精神有点疲累,梁大姑奶奶这才寻了理由退下。
见过了老夫人,梁大姑奶奶便着急去探望一下自己弟弟,梁子言的伤。从老夫人院里拐出来,本来是想直接去长枫院来着,但是虽然是亲弟弟,可毕竟是成了亲的,即便是探望,也该知会弟媳妇儿一声,于是便拐了个弯来到前厅,正赶上这两个人在花厅里闹事。
见到苏锦绣在旁边规劝,知道以苏锦绣的身份,是不能够说什么指责的话的。但是她却没有什么顾忌,所以带着人就上前教训这两本家的夫人。
“要闹回自己个家里闹去,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能容得你们随便撒野。”
那两位本家亲戚,虽然眼睛还红着想要干仗,但是毕竟当着宁王妃的面,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有什么妄动,粗使婆子见两人都熄了火,就把手上的力气松开了。两个人互相瞪了一眼,转身冲着梁大姑奶奶躬身行礼。梁大姑奶奶眼都没抬就冲着旁边候着的管事问道:“给两位夫人重新安排一下座位,这放在一块,这不是找闹呢么。”
那管事的唯唯诺诺的应了,然后招呼人给两位夫人换座位,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帖了,苏锦绣这才上前也冲着梁大姑奶奶行礼:“先头只顾着和娘家母亲说话,竟没有注意到王妃的车马,真是怠慢。”
对着苏锦绣的时候,梁大姑奶奶一向的大架子倒是没有表现出来,上前把人扶拉起来,顺势就拉着苏锦绣的手往主位上去,表现的态度和方才对待两位亲戚的态度是截然不同。
不过嘴上却还是不饶人道:“你跟我客气这些做什么,我是计较那些的人么?你跟我讲这些虚礼,还不如好好照顾好自己和老四,这次听说你和老四出了事,真是惊了我一跳。本来当时就想着过来看看,到是王爷说,这会子家里正忙乱着,我来了,只怕你们还要忙着招待我,竟是给你们添乱了,所以这才忍到这会子。”
说完又看了看周围的宾客们,除了方才那两位本家亲戚闹了一通之外,其他人都被招待的井井有条,梁大姑奶奶便转头对着苏锦绣说道:“我看这里有大嫂一个人就够了,你陪着我去看看老四。”
苏锦绣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领着梁大姑奶奶来到长枫院。梁大姑奶奶关心弟弟心切,刚进了角门,就冲着正房喊道:“子言,姐姐来看你了。”
本来今天收义子,梁子言按理说也应该出场来着,但是因为他受了伤的缘故,所以苏锦绣便安排了照顾的人手,就自己参加收义子仪式。一向忙的不可开交的梁子言,突然因为这伤一下子闲了下来,整个人说不出来的无聊,加上现在动不了,只能躺在床上拿着一本书随便翻看。
窗外传来梁家大姑奶奶的声音的时候,梁子言脸上不自觉的就露出了微笑,放下书,探身瞧向外屋的大门。正好看到梁大姑奶奶被丫头们引进来。心里高兴,嘴上却说道:“大姐平日里那么忙,还劳烦你过来看我,真是不好意思。”
梁大姑奶奶一边笑着一边骂道:“你们夫妻俩真是一个比一个见外,跟我客气什么?”看到梁子言躺在床上,身上夹着固定骨头生长的板子,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带着哭腔说道:“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这伤人的歹徒可是抓到了吗?”
苏锦绣跟在身后,指挥人把木凳子放在了梁子言的床边,然后请了梁大姑奶奶坐下,说道:“衙门里已经派人催了好几趟,但是还没有消息,衙门里的人推说那片子山域上有好些流民,经常在山坳上袭击过往的车马,但是因为流民没有具体的集散地,当时又没有人顾得上看清人长什么样,所以抓人实在是件麻烦事儿。”
要说衙门也不是不尽心,毕竟这次摊上事儿的是堂堂的安国公,又有君上亲自下达的督促命令,这些人怎么也不敢敷衍了事的,但是这件事情,就连苏锦绣看来也的确是很棘手。
虽然那帮人的手法很低劣,但是也正因为低劣,所以很难定性。因为毕竟苏锦绣如今所处的这个朝代,武器的制造,并不是严格由政府军队管制,随便一个人家都能弄到弓箭。而且本朝崇文尚武,会弯弓搭箭的不在少数,要想从帝都这么多人中筛选出当天的歹徒,实在是件难事。
而且当时出事的地方除了混乱的惊马的痕迹,也很难发现有什么利于抓捕歹徒的线索,所以衙门迟迟没有消息,也在苏锦绣的意料之中。但是说实在的,即便是衙门们最后抓住了人,想来也很可能是衙门为了交差,随便拉来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