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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高峰期,A市做为潮流经济发展的前沿城市,在路上可以足足堵上好几个小时。
她从蓝调酒吧出来后的时间是三点快到四点,到医院就是五点,明明之间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她足足在路上堵了一个小时。
“请问刘医生吗?我已经到了医院,请问你还在不在医院里。”她到了医院大门口慌忙的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在路上早就把A市堵车的状况骂了好几遍,平素里也没这么的堵,偏偏今天堵得她都想丢下司机自己一个人跑到医院了。
“我在,你上二楼办公室来找我。”好在医生还在医院里,语气里并没有不悦。
郁晴柔深怕自己因为险些迟到惹得医生不满,纵使下了车是一路狂奔进了医院,这时候也没喘多余的气,电梯迟迟不到,直接爬楼梯上了二楼。
刘源锦是个约四十岁的男人,微微有些发福,穿着白衣大褂,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郁晴柔见他坐在电脑前整理着东西,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您好,我是郁晴柔,刘芳的外孙女。”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想来就这么一个人,应该是主治医生无疑了。
“你来了,刚好下班时间,你来签一下住院同意书。”刘源锦说着,在文件夹里翻了翻,挑出她姥姥的住院同意书来。
郁晴柔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去,看了看手术同意书,上面写的是心脏病并非冠心病,她有些疑惑,拿过刘源锦递过的圆珠笔迟迟不肯下笔,踌躇了踌躇问道:“医生,我姥姥的病不是冠心病吗?”
冠心餐心脏病原则上有很大的不同,她虽然不是学医但是也知道些,冠心病需要的是激光手术软化心血管加上药物治疗就好,而心脏病可是大问题。
“你姥姥属于心力衰竭和冠心病,很严重,需要进行心脏移植手术,眼下还没能找到合适的心脏匹配,只能先住院疗养。”刘源锦推了推眼镜框眉头皱起来,很苦恼的样子。
心脏移植是大手术,一年医院里也接不了几例。
“什么?”郁晴柔握着圆珠笔的手一抖,圆珠笔啪嗒掉在了桌上,身体的力气仿若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险些站不稳,扶着桌脚缓了缓才魂不守舍的问道:“那得需要多少钱?”
她不知道董逸君交了多少手术费给医院,她在电视上看过,心脏移植手术少则数十万,多则上百万!
“你冷静一点。”医生早就习惯了家属在医院里这种反应,拖出一张椅子示意她坐下这才又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根本问题不是钱,而是没有匹配心脏。”
刘源锦也很为难,对于一个老人有心力衰竭这种病是很正常的,很多家属都愿意治疗,也有太多人拿不出高昂的手术费,一颗心脏如果不是捐献者捐赠给患者所在的医院的话,要从别的医院拿过来就是天价!
“怎么会这样?”郁晴柔只觉得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个黑暗的空间,眼前毫无光亮,压抑在心头的如同千斤顶般的沉重。
不自觉的湿润了眼,她怎么也没想到,姥姥她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对她现在来说实在太可怕。
“郁小姐,不用太过担心,我们会尽快想办法的。”刘源锦拍了拍她的肩膀当作安慰,顿了顿又道:“如果有新的进展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没有心脏,有钱也是白搭。
“这是住院卡。”刘源锦说着将早准备好的住院卡交到她手上,站起身来将眼镜取下来放在了胸前的白大褂口袋上,“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你去看看你姥姥吧,她一个老人家一天到晚都念叨着你。”
郁晴柔没有直接去重病监护室,而是去了大厅查了查住院卡的余额,刚好二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二十万,换做以前的她会觉得这是一比不少的钱,现在对于心脏移植手术却是杯水车系你,二十万根本做不了一个庞大的心脏移植手术!
不过,董逸君能无缘无故给她这笔钱已经很不赖了,脑子里突然想起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来,他说总有一天会让她哭着求着签下协议书去找他。
原本当作无稽之谈,现在她苦笑起来,或许,他早就知道了,所以给她下了个套呢!
病房外,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她抬手揉了揉鼻尖又用手背拭去了眼角的湿润,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这才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很安静,病房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台心电监护仪,氧气罐,狭小的空间里只容下一张椅子放在病床前,还有个床头柜。
姥姥正睡着觉,均匀的呼吸在氧气管里形成了淡淡雾气。
郁晴柔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抬手将她额头凌乱的发丝压在了而后,露出满是皱褶的额头。
姥姥很瘦,皮肤已经松弛得不像话,六十多岁的人了,有些老年斑,在同龄人对比下显得苍老许多,或许是因为女儿过世的早,承受悲伤过重吧!
想着,她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妈妈过世太早,姥姥看着她总是会说,柔儿啊,你知不知道你跟你妈妈长得一模一样,完全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每每念及她妈妈,姥姥一双浑浊的眸光里,总是沉淀着浓浓的伤感,谁不希望老来膝下儿女承欢,可惜,没有那种服气。
“柔儿啊,是你吗?”姥姥声音很轻,微微睁开的眼只有一条线。
郁晴柔没能察觉到姥姥已经醒了过来,听到姥姥说话,慌忙的吸了吸鼻子牵强的扯出一丝笑意来:“姥姥是我。”
说着,她握住了姥姥枯瘦如柴的手,太过干瘦,以至于硌得手心有些疼。
“柔儿,你哭了?”姥姥虽然老了,眼神可一直都很好,郁晴柔妈妈过世的早,她爸也不大管,都是姥姥一把屎一把尿拉扯着长大的。
郁晴柔有什么心事,她一眼便看得出来,合起眼来冲她淡淡笑了笑道:“柔儿啊,不用担心姥姥,姥姥都一把老骨头了,死了就死了,随你姥爷去,也省得你姥爷总是在梦里念叨我说我不去陪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