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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陵与端木柒听到小太监的通传,匆匆的进了宫。
养心殿内,紫衣坐在端木薰的身侧,面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我就知道那两个女人来准没有好事!”端木柒今日仍旧是一身红装,他有些气急。真的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这两个人的目的是紫衣。
“只怕两个人的目的不仅仅是紫衣。要知道,此时空中的外来使者甚多,若是这些使者出了问题,只怕整个天下都要乱了!”涪陵的面色异常的沉重。
虽然端木薰将这两个女人的住处与其他使者分开来,可是照如今这个架势看来——
似乎根本就没有用。
“你是说,她们想要借此控制其他小国?”紫衣一惊,若是纳兰妃儿与那沐灵音此时对各国来使施以幻术,并加以掌控,那么等来使回去,真的便是天下大乱了。
“看来这次,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们回去了。”眯了眯眸子,端木薰声音冷厉。
即将到来的,想必将是一场恶战。
由于紫衣的情况特殊,端木薰除了寸步不离的陪伴,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更让他安心。可是这样,他便没有机会去见涪梓晴。
那涪梓晴倒是也够聪明,派人将纸条呈于小德子,命小德子夹于奏折中。由此,他便知道了纳兰妃儿的动向。
果然,纳兰妃儿与沐灵音的目的在于其他小国与紫衣。
想来,那沐灵音看中的,是紫衣的鬼眼。
而纳兰妃儿与沐灵音接下来的计划,竟然是太后回宫!
这两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将目标锁定在了年迈的太后身上!
将纸条揉碎焚尽,端木薰咬牙,按照太后的行程来报,再有三日就会到达宫中,想来,纳兰妃儿与沐灵音会在那时的典礼上做手脚。
人多手杂,只怕那会儿是最好的时机。
思及此,端木薰转身,看向紫衣的眸中带着莫名的温柔,盯得正专心练字的紫衣一个机灵,抬起头:“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事,只是过些日子,怕是要苦了你了。”端木薰走至紫衣身前,看着宣纸上那歪歪扭扭的字迹:“不错,进步很大。起码能看出来是什么字了。”
紫衣被端木薰说的一阵脸红,小拳头眼看就要落到端木薰的胸口,却被端木薰的大掌一把握住。
“皇上,公主求见。”
小德子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端木薰略一皱眉,道:“宣。”
“皇兄,你也太不是东西了J嫂如今大着肚子,你怎么也不说去看看——”还没见到端木菱的身影,就先听到了她的声音,只是当她看到紫衣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随即带着怒意道:“你这个狐媚子怎么在这里!难道不知道这是养心殿?!是我皇兄批阅奏折的地方!”
紫衣失笑,却也没有反击,只是向着端木薰的身后靠了靠:这种难缠的女人,还是交给端木薰来解决吧。
“菱儿!”端木薰眉头微皱:“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嫁出去人也变得粗俗了。”
“是是是,我是粗俗了,可是至少我还是懂的人情世故的,不像皇兄你,放着自己明媒正娶的正牌妻子不管,偏偏喜欢上这么个罪臣之女J嫂现在可是挺着大肚子3的可是皇兄你的种J兄你不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吗!”
端木菱的声音越来越大,刺得紫衣匆忙捂了自己的耳,谁承想,这么一个动作,瞬间便遭来了记恨。
“你这狐媚子!见了我这公主竟然不跪?谁给你的胆子!现在竟然还嫌弃本公主的话了?捂耳朵,我让你捂耳朵!”端木菱说着,就撸着袖子冲向紫衣,却在半途被端木薰一把拦了下来。
许是端木薰正在气头上动作有些大,又或者是那端木菱冲的太快,这一拦,端木菱竟然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
“皇兄?你打我?!”端木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端木薰,随即瞪着眼睛满眼愤恨的看着紫衣,忽然冷笑:“好,好一个凌贵人。好一个凌紫衣。”
“菱儿,若是你再胡闹,就给我滚出宫去!莫说这养心殿,这宫里,也不是你一个嫁出去的公主说撒野就撒野的地方!”
端木薰是真的怒了,自先皇驾崩后,他真是太过宠这个妹妹了,导致她越来越无法无天!
“好C!从今儿起,我端木菱就再也不进这皇宫!”端木菱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恨恨的转身跑了出去。
紫衣有些无奈的看着端木菱消失的背影,轻轻的拉了拉端木薰的手,道:“你刚刚说的话未免也太重了,不管怎么说也是你妹妹。更何况,她也没有说错,你是该去看看皇后。”
一想到柳宛如那即将逝去的生命,紫衣就一阵惋惜。
不管她们曾经是不是敌人,如今,人之将死,她不该再如此霸占着端木薰。
“紫衣——”端木薰想要说什么,却在一转身时被紫衣的小手堵住了嘴。
“去看看吧,我们一起去。”想到柳宛如求她两件事,紫衣也觉得,是时候做决定了。“刚好皇后有些事情想求助于我,我也好去回了她。”
“哦?什么事?”挑了挑眉,端木薰问道。
“少假惺惺的,你早该知道。”紫衣不悦的皱了皱眉,这深宫大院,又能有什么事情真正瞒过端木薰的眼睛,那日,她回去御花园,见端木薰面色平常,并没有焦虑的神态,就知道,这家伙定是在自己身边安排了人手。
“好吧,我们现在就去么?”无奈的摊了摊手,端木薰刮了刮紫衣的鼻尖儿,宠溺的道:“就你聪明。”
“现在就去吧,待会儿到了芳华殿你可不要如此,莫要再伤了皇后的心。”
“这会儿你倒是会为别的女人着想了,就不怕我再被人抢走?”端木薰挑眉,脸上带着戏谑调笑道。
“能被抢走的都不是我的,走吧。”
唤来碧儿为自己穿好狐裘,又拿了暖炉,紫衣与端木薰坐着软榻,向着芳华殿而去。
而芳华殿这端,却是异常的冷清。
柳宛如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那如同枯木般迅速枯老的面庞,浑浊的眸中流下两行清泪。这些日子以来,她命人寻遍名医,却没有一个人可以查出她究竟患了什么病。
唯一欣慰的,大概就是每位大夫都说,孩子无恙吧。
自怀孕以来,皇上来这芳华殿的次数屈指可数。
若是当年还想要争些什么,如今她这副样子,倒是不如皇上永远也不要来。
然而,门外的一声通报,煞时让柳宛如慌乱了。她匆忙的命人拿来丝巾,围在脸上,这才匆匆前去迎驾。
“宛如身子不便,不必行礼了,快去坐吧。”见柳宛如要行礼,端木薰急急制止。
那日柳宛如与紫衣的话,聂云已经一字不漏的告诉给他了,让他诧异的是,柳宛如竟然时日不多了。
若说当时还是半信半疑,如今看到这幅形容枯槁的人儿,心中便是已经全信了。
想一想,柳宛如虽然暗地里使了许多手段,可是毕竟是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况且,他也从不曾真心待过,如今即将生死相隔,仿若梦境一般。
“皇上今日怎得空了?”能够见到端木薰,柳宛如心中暗喜,却想到她如今这般模样,又甚是想要躲避。这种矛盾的心里纠结着,偏偏又撞见昔日情敌也是跟着端木薰一同前来,虽然如今有求于人,但习惯了的骄傲让她无法放下身段,说出的话便也带了些刻薄。
紫衣失笑,看来这柳宛如的性子,是到临终也无法改变的了。
“朕听闻宛如身子不适,便来看看。”端木薰对柳宛如的刻薄之音刻意忽视,语调依然轻柔。
纵使是柳宛如再要强,听得端木薰如此口音,如此温暖的话,也是瞬间眼泪决堤。
紫衣适时的转过身去,她不能离开端木薰身边,却也知道,柳宛如定是不想要被她瞧见她的懦弱的。若是换做她,也许根本无法坚持至今罢。
“皇上,宛如有皇上这一句话,即便是死,也安心了。”柳宛如扑到端木薰怀里,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多日来的恐惧,委屈,以及担忧笼罩着,如今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眼泪竟是一时收也收不住。
端木薰没有推开柳宛如,只是将她拥在怀里,眸子却下意识的瞟向紫衣。
见紫衣背转着身,便明白,紫衣此时也不会再计较这些。
柳宛如哭了许久,将心中所有的苦楚都哭了出来,末了,她推开端木薰,沙哑着声音道:“臣妾失礼了。”
“宛如要好好保重身子,若是为朕诞下皇子,朕必定重赏。”
“呵呵,皇上,臣妾已经不求封赏了。不管皇子还是小公主,臣妾都希望皇上今后能够对他爱护有加,臣妾便也就安心了。”
柳宛如吸了吸鼻子,失笑道。
一时,端木薰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只得尴尬的搂着柳宛如。
许是感觉到了端木薰身子僵硬,柳宛如继续道:“皇上,臣妾有些事情想单独与凌贵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