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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一道修长的身影便已掀开水晶帘欺近身来。.男子岸伟的身子紧密地贴在她的胸脯之上,温热的呼吸透过面上的珍珠细帘徐徐喷发在她的脸颊上,措不及防,欲推推不开,如烟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红了起来。
“王爷,您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她声音冰冷而恼怒地斥责道。
纳兰容钰好整以暇地微笑着,故意又欺近了她的身体几分,一手玩味地轻抚着她红透如玉的耳根,凑近低语道:“你问本王想做什么,如烟姑娘,本王还想问你想做什么呢?这般处心积虑地吸引本王的注意,当众撂本王的脸引本王前来,又处处和本王唱反调。敢问如烟姑娘,你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从未和一个男子这般亲近过,如烟不由得心跳紊乱如打鼓,她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冷冷道:“王爷多虑了,并没有人处心积虑地想要引你前来。如果王爷不愿留下,现在就可以走。”
纳兰容钰猛地扯下了蒙在她脸上的面帘,以手箝制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语气冰冷道:“好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儿。只可惜,美人心如毒蝎。如烟姑娘,别再装了,本王知道你是谁。”
努力压下心头的慌乱,她展颜柔丽一笑,反问道:“哦,那敢问王爷,您说如烟是谁?”
纳兰容钰冷冷一笑,正欲说话,身后突然传来茶杯落地砸碎的声响。
“你,你想对我家姑娘做什么?”画扇尖叫道。
趁着画扇冲过来纠缠纳兰容钰的空隙,如烟赶紧自他身下逃脱,一面对闻声赶来的护院们说道:“快,给我把王爷请出去。.”
“是,如烟姑娘。”众护院恭谨俯首道,虽不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将纳兰容钰给围了起来。
“怎么如烟姑娘便是这般待客的么?”不费吹灰之力地摆脱画扇的纠缠,他侧脸邪笑道。
佳人面冷如霜,转身背对着他,道:“送客。”
众护院摆手道:“王爷请吧。”
就在这时,老鸨亦闻声赶来,不解地瞧着房内的阵势,拍掉护院们的手骂道:“做死么?居然对王爷这般无礼?还不快给我退下。”
“可是如烟姑娘说……”众护院一脸为难状,看了老鸨,又看了看如烟,杵在原地不知该听谁的才好。
“妈妈,不关他们的事,是我下令让他们请王爷出去的。”翩然转身,素袖回风,眸心清冷。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让妈妈说你什么好呢?王爷可是香雪阁的贵人,怎么能轻易得罪呢?”忱妈妈老脸赔笑地过来拉着如烟的手拍了拍,却也不敢如何责备她。
“妈妈,那还不是因为王爷他方才……实在是太无礼了。”如烟忆及纳兰容钰对她的轻浮调戏,不由得霞飞两靥,眸子里满是恼怒的神色。
见如烟委屈,画扇亦忍不住站出来说道:“可不是。王爷他方才,居然压在了……”
冷冷一喝:”画扇,给我闭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是要让我无地自容死么?”说罢还急出了几滴眼泪,我见犹怜的。
忱妈妈的目光疑惑地转了几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纳兰容钰只冷眼看着如烟主仆的一唱一和,不甚在意地笑道:“忱妈妈,不必问了。方才的确本王一时猴急,冒犯了如烟姑娘。还请姑娘莫怪。本王就此告辞就是。”
忱妈妈见如烟仍是冷着一张脸,忙赔笑道:“哎哟。王爷说的哪里话?是如烟的性子太冷傲了一些,您莫怪。老身亲自送您出去吧。”
纳兰容钰笑了笑,走了几步却回头道:“如烟姑娘,明日本王在天香楼的雅间摆酒向姑娘赔罪,不知姑娘可否赏脸一顾?咱们之间还有些话没有说完的不是?”
眸光动了动,仍是没有应答,忱妈妈立刻笑道:“那是自然的。王爷放心,明儿个如烟一定会去的。”
送走了纳兰容钰后,忱妈妈又折回了如烟的房间,唤了画扇出去看门。
水晶珠帘之后,琴声悠然娴雅。
“姑娘今日辛苦了。”话语间竟是异常的恭敬,似是下属对上属说话一般。
琴声戛然而止,微微叹气道:“纳兰容钰,他怀疑了。”
忱妈妈惊了好大一惊,半响道:“他知晓了姑娘的真实身份吗?”
摇了摇头,如烟卷帘而出,遥望窗外星夜:“应该还没有认出来。他只是怀疑罢了,所以明日天香楼一行务必要小心再小心。我累了,你下去吧。”
“是,姑娘好生歇着吧。”忱妈妈依言退了出去。
虽然在香雪阁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纳兰容钰的心情仍是相当的愉悦。一路哼着小曲,就连随从的侍卫马夫都忍不住纳闷王爷今夜的心情怎么如此之好。明明刚才在香雪阁吃了如烟姑娘闭门羹的不是吗?但纳闷归纳闷,他们只是奴才,主子的事最好不要过问。
当纳兰容钰悠悠然回府时,刚踏入大门,总管当即走近禀报道:“王爷,宫里来人了。”
怔了怔,很快平静道:“哦,派的谁来?什么时候来的?说了是什么事吗?”
总管笑道:“是四王爷,等了您好一会儿了。不过倒没说是什么事。不过奴才看四王爷来的时候满面春风,琢磨着应当是一件好事。”
“知道了,下去吧。”衣袖轻摆,随即大跨步朝东厢,亦是纳兰容钰自己的寝园走去。这个四弟,每回来王府都必定往东厢跑,那儿都快赶上他自己的家了。想到这儿,纳兰容钰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客气地推开房门,喊道:“我说老四,都这么晚了你上这儿来做什么呀?”
房间正中央的软榻上,一个白衣锦服的俊秀少年以手支头地躺着,一听是纳兰容钰回来了,腾的一声自软榻上跃起,冲过来笑嘻嘻地捶了纳兰容钰当胸一拳,兴奋道:“三哥,我这次可是来给你报喜的。”
“臭小子下手这么狠。想要谋杀亲兄吗?什么喜事?值得你这样的高兴?”纳兰容钰低头揉着隐隐作疼的胸口,语气不善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