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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来那日来绝食的虚弱和此刻的伤心过度,绵绵并未觉察出有人在靠近自己。.只是当两片阴影罩住自己上方时,一股警觉袭上心头,她蓦然抬头,脱口喝斥:“什么人?给本宫滚出………”
然而,未完的话却在瞧清那人的脸时戛然而止。不曾想,再次遇见却是在这样的情景。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人诧异地问:“怎么会是你?”
夜色深深,风吹起明黄色的纱幔,映着皎白如霜的月色,无限旖旎。内侍们皆垂首默立在门外,御书房内则是静悄悄的,除了偶尔的翻阅奏折声响,再无一丝声息。
案牍上奏折如山堆积,男子垂首细细地审阅着,眉头不时微皱,揉了揉眉心,这才发觉烛台灯芯渐灭,不由朝外喊:“来人,掌灯添蜡。”
一名小内侍急急忙忙地奔入,到了殿内不由放轻脚步,捧着新的红烛换上。
纳兰容逸抬头瞥他一眼,说口问了一句:“怎么今日竟是你?小李子呢?”
小李子,那是纳兰容逸身边的太监总管,亦是服侍两代君王多年的老人儿了。平日里,近身服侍的杂事,多是他在打理的。
那小内侍显然极少可得这般面圣的机会,搓着手心,很是局促不安的样子,声若蚊咬:“回……回皇上的话,适才紫薇殿来人传话,说是公主有话要问,是以李公公就过去了。”
提起绵绵,纳兰容逸的头愈发疼了。自从那夜拦下她,不许她出宫起,她日日在紫薇殿里闹事,不时派人来传话,叫嚣着宁死不嫁上官念歌,这几天还闹起了绝食的事端。纳兰容逸向来最疼这个独生爱女,是以她这般三番两次的胡闹,他亦是无可奈何。摆摆手,道:“你且下去罢,一会儿小李子回来了,让他进来。.”
“是,奴才告退。”那小内侍忙应诺退下。
不想,连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李公公就回来了,还带来了另外两位“不速之客”。
“父皇。”
大老远的,纳兰容逸就听见了爱女的呼喊,听这声音,轻脆欢快,想来不是来闹事的。纳兰容逸心头一松,不由展露出连日里难得的笑颜,起身迎了上去。
绵绵飞奔着扑入父亲怀中,雀跃的心情如冒着泡泡的美酒,如坠云端般美妙,她腻在纳兰容逸怀里,撒娇着嗔怪:“父皇,您好狠的心肠,关了绵绵这样多天,竟也不去看望一眼。”
李公公随后步入,笑容满面地说:“皇上,公主可算是想通了呢。方才唤了奴才过去,好生问了一番有关上官公子的话。公主说了,她愿意嫁给上官公子为妻。”
其实不须李公公说,一听绵绵这语气,纳兰容逸就知她回心转意了,当下亦乐得合不拢嘴,轻点她鼻尖,打趣道:“怎的?不闹了?今儿早不是还派人来与朕说要绝食抗婚的么?”
绵绵羞红了脸,眼珠子望着脚尖,不依不饶地唤:“父皇……您怎么能这般说儿臣呢?难道儿臣回心转意了,父皇心中不欢喜么?”
“欢喜,怎生不欢喜呢?你这孩子,闹了这么些天,可把父皇给愁坏了。来,跟父皇说说,怎么想通了的。”纳兰容逸慈爱地拉着女儿的手到一旁坐下,一面吩咐李公公,“小李子,吩咐下去御膳房,给公主做几样她平日里最喜欢吃的菜。想来这几天,定没好好吃饭,瞧这小脸儿给瘦的。”
“果然皇上心里最疼的还是公主。公主以后可再不能这般和皇上怄气了呀。老奴就不打搅公主与皇上叙话了,这就下去命人给公主做些好吃的去。”李公公在一旁笑呵呵地说着,看着绵绵与纳兰容逸妇女俩和好如初,他心里亦是满心的欢喜欣慰。抬手以袖掩面拭了拭泪,便笑着转身下去了。
绵绵默默垂首,低垂的眼睑却已染上点点泪光,搂住纳兰容逸的脖子,绵软着声音道“父皇……绵绵日后,定再不给父皇添乱,再不忤逆父皇了。”
纳兰容逸听着爱女这般贴心的话语,焉有不感动之理,忙轻拍她的后背,欣慰地笑:“好好好,看来这一次闹过之后,朕的绵绵倒是长大了、懂事了,朕心甚慰啊。”
绵绵抿嘴轻笑,目光越过纳兰容逸的肩膀去寻觅那抹熟悉的身影,见他只是静静站在殿外,不由心头微漾,抬首道:“父皇,儿臣能这般懂事,您可得感谢一个人呢。“
纳兰容逸笑着问:“哦,不知朕该感谢的是哪一个呀?”
绵绵红了脸颊,眼儿偷偷地睇向站在殿外长身如玉的男子,只是抿唇微笑不语。
纳兰容逸这才注意到上官念歌也一同来了,再看看女儿的神情,顿时明白了一切,忙笑道:“念歌,原来朕该感谢的人是你啊!绵绵生性顽劣,倒是教你见笑了。日后,还要你多加包涵啊。”
“父皇,哪有你这般说自己女儿的?”绵绵揪着纳兰容逸的衣袖,不依地申诉着。然而眼角眉梢盈盈如春,可不正是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娇羞么?
如此,倒是换来了纳兰容逸一阵酣畅的大笑。
上官念歌站在那儿,一言不发,面色很是淡然,倒显得有些冷淡了。他是在思寻,要如何解决这件事。那日街头偶遇的女子,竟就是自小与他订亲的灵犀公主,实在是叫人意外。更教人头疼的是,她似乎还十分中意自己。
绵绵接着说道:“父皇,原来您给儿臣找的驸马爷原来就是他,怎生不早些告诉儿臣呢?害得儿臣平白闹了一场笑话。也不知是否会给上官公子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说着,倒当真有些紧张地去看上官念歌的神色,惟恐他眉宇间露出一丝对自己的嫌恶。见他始终只是淡淡的平和之色,她的心这才缓缓放下。
“他?绵绵。听你这语气,莫非你与念歌早就相识?这怎么可能呢?念歌他初来洛阳,可不曾有过和你相识的机会啊。”纳兰容逸不解地问。
绵绵此时倒是难得羞涩得垂首不语,如此一来,纳兰容逸只好望向上官念歌,“念歌,绵绵难为情不肯说,你说给朕听。”
上官念歌忙道:“是,皇上。日前草民初来洛阳,曾在天香楼遇见过灵犀公主。”
纳兰容逸不由笑了,只觉心中的疑团顿时解开,“你们是不是还曾约定了去赏灯,可绵绵却失约了啊?”
上官念歌不明所以,只道:“确有此事。只是皇上如何知晓?”
纳兰容逸仰头哈哈大笑,“原来朕这傻女儿心心念念的人便是念歌你啊。早知如此,那日朕也便不作那恶人,拦着她不许出宫去了。呵呵,可见念歌你与绵绵,倒真是姻缘天注定呢。”
上官念歌见他越说越误会,不由急了,脱口道:“皇上,请皇上恕罪。念歌……念歌不能娶灵犀公主。”
绵绵的俏脸立时刷白,怔住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