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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巴掌,地裂山崩之势狠狠落到夏玄月的脸上。.
夏玄月来不及防备,甚至就是来得及,也没有力气闪躲。
等竹意跑过来时,只来得及扶住风筝一样落地的夏玄月。
“娘……娘……”竹意眼泪止不住流下来,抱着好像没有重量的夏玄月,心都要碎了。
“意儿,别害怕。娘早就想着有这一天,咳咳……娘早就想把这些话说出来,今儿终于痛快了!”夏玄月抬起木棍一样的手,轻轻抚摸着竹意的泪眼斑斑,想笑,一张嘴,却吐出一口紫色的血来。
竹意呼吸一下子停顿,双目充斥着火山迸发前的汹涌岩浆。抱着夏玄月仰头对着上官青大喊:“你满意了……你现在满意了么?我娘早就中毒,十年里,夜夜咳嗽,你在哪里。所有的庸医都说我娘是肺痨时你在哪里?我娘说的对,你就是恬不知耻专门舔女人脚的小白脸!你大女儿伤了,就来逼问我娘,可你知不知道,我娘早就已经下不了床,又怎么去害得了你的过墙梯。上官青……我恨你一辈子……”
竹意哭着扑上来,抱住上官青的胳膊就咬。所有的恨,所有的怒,都在牙齿间,直恨不得要咬下一块肉来才甘心。
她想杀了他,想一刀一刀刮了他,可是夏玄月说要忍,她就得忍着。
她可以继续装傻,可以继续草包,但是至少让她用傻子的形式发泄一下,不然,她真的会憋死!
上官青疼痛难忍,甩着胳膊却甩不掉竹意的撕咬。
侍卫们一看这样,急忙上来拉着竹意就往外拽。
终于,竹意被迫松开嘴,嘴里满满都是报仇的血腥,方觉得好受点。.
“疯了!都疯了!”上官青气的跳脚,对着莲儿扶起的夏玄月,翠儿抱着竹意暴戾的吼着。“你们是瞎了么?月夫人和三小姐都疯了,赶紧给送到家庙里,让其自生自灭!永远都不要再回将军府!”
这样的命令一下,夏玄月冷笑,竹意也冷笑。
一句疯了,就可以把刚才的的一切抹去么?
诰命夫人不能休,就让其去家庙自生自灭!
不过,也好,这个肮脏的将军府,她们早就不想呆了,去家庙,还自在些!
一辆马车,就拉走了夏玄月和竹意所有的东西。
陈伯赶着马车,莲儿和翠儿一左一右跟着被赶出将军府。没有一个人出来送送,只有十几个侍卫在后边押解。
马车里,竹意抱着浑身冰冷的夏玄月,满心的愧疚,“娘,都是我一时意气用事,放了毒蝎子,害的你被赶去家庙。”
“意儿,不怪你,是娘也想离开那个人吃人的地方。咳咳……娘糊涂半辈子,现在终于明白,女人不能委屈了自己。”夏玄月虚弱的说着,面色虽然已经灰白,可是眼中却是很久没有过的明亮和透彻。“娘啊,这几天就在想,娘的日子不多了,不想死了之后,埋在上官青的祖坟里,以后还和他的女人挣斗。今天正好是个机会,所以,娘就故意激怒了上官青。咳咳……”
“娘,可是您这样真的很委屈……”
“娘一点都不委屈,娘只要能出那个牢笼,就是做什么都愿意。等娘死了以后,意儿就带着娘去通州。通州有一座玉蜀山,那里山清水秀,娘要在那儿,安安静静的和你姥爷作伴。不要给娘立下墓碑,也不要堆砌坟头,只要在娘的上面种上一片木棉花,娘就心满意足了。”
夏玄月幽幽的说着,眸光迷蒙,好像在说一个很遥远的梦。
“通州么?娘,想去玉蜀山,为什么还要等到死了以后?我们要活着去,要去亲眼看看那里的山,那里的水。意儿还要现在就给娘栽种许多的木棉花,漫山遍野都是!”竹意擦干眼泪,眸子忽的坚定。若是夏玄月的时日真的不多,那她会帮她完成每一个未了的心愿。
“可是我们要去家庙啊……咳咳……咳咳……”夏玄月脑子越来越沉。
“娘,您真是糊涂了。我们可以去了家庙再去玉蜀山啊。”竹意说着,唇边已经带上看不懂的笑意,低头间,发现夏玄月已经疲惫的睡着。
是夜,上官青城郊的家庙莫名其妙的起了一场大火。
大火熊熊燃烧,传出来撕心裂肺的救命声。
不久之后,城外小路上,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驶出,驾车的是个普通的家丁,坐车的是四个乔装改扮的女子。马车一路向西往通州驶去。
“小姐,您真高明,一招金蝉脱壳,我们从此就开阔天空了!”翠儿坐在马车里兴奋的就差手舞足蹈。
竹意瞧着睡熟的夏玄月,比了一个小声的姿势,外加横了一眼。
翠儿吐吐舌头,莲儿抿嘴浅笑:“小姐这是责重生,凤凰涅盘。”
责重生,凤凰涅盘……
竹意细细品着这句话。
莲儿这丫头甚得吾心。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卷土重来,拿回属于夏玄月的一切!让上官青和王静婉知道,得罪夏玄月是他们一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小姐,遇到一家晚上出丧的,要不要绕行?”赶车的陈伯忽然掀开帘子问道。
晚上出丧?
竹意就着车帘子缝隙看去,想看看究竟。因为南燕没有晚上出丧的习俗。除非是夭折的孩子,夜里来丢。
但是不远处的坟茔里,果然是在出丧。那儿围了一大圈人,还有妇孺的哭声。趁着夜风细细听来,竟是叫着‘儿子’‘相公’之类的。
“陈伯,改小路继续去通州,我要出去看看。最晚寅时,我会追赶上你们。若没有追赶上,你们就去通州的第一楼住下,说是竹蝴蝶的家人,他们会招待的。而我也一定会去找你们。”竹意一边交代,一边已经开始更换衣物,然后从包袱里拿出一个蝴蝶面具往脸上一扣,悄无声息的飘出车厢。
陈伯,翠儿已经对此习以为常,莲儿虽然足够稳重,还是惊得长大了嘴。她是知道小姐不是草包,不是傻货,但还有如此了得的功夫,真是想所未想。
马车渐渐隐进树林,竹意俯身慢行,向着那一处诡异的出丧人群而去。
竹意平时才不是这样好事之人,尤其又是在趁乱出走之际。只是之前听着那夜风里送来的几声嚎啕有几分耳熟,便下来看看。
果然,还真是让她猜对了。她离那下葬的人群十米处,藏身一处乱草之中,凝目看去,那嚎啕着‘儿子’的老太太不是荣嬷嬷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