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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力地撑起身子,拨开纱帐,楚茵音弱声唤道:“柳妈……柳妈……”
不知是楚茵音声音太小,还是柳妈不在堂屋,她连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最后楚茵音口干舌燥力气用尽,只好躺下缓过气,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自己下了床。
一步一软地走至榻边,一股凉气扑面而来。楚茵音眼前发花,顿时头晕目眩便要栽倒。
她忙抢前一步,双手扶住榻上的矮几。矮几一晃,上面的茶碗便哗啦啦地摔落在地粉身碎骨。
楚茵音扶着矮几闭上眼睛,缓缓坐于榻上。
不等她缓过劲来,只听“呯”的一声门响,一阵劲风刮了过来。
“哎呀!你怎么不叫我一声呢?”柳妈扑至榻前,一脸紧张地上下打量楚茵音,“你没事吧?伤着哪没有?”
楚茵音细眉紧拧,睁开眼睛,无奈地看着柳妈虚弱道:“我,我叫了你好几声……”
“呃……”柳妈老脸微红,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道,“我,我太无聊,趴桌上睡着了。”
“咳咳……”楚茵音忽的咳了两声,脸色越发惨白。
柳妈一惊,忙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接着便一脸惊吓地说:“哎呀!烫手啊!我,我去找郎中!”
“别,别去!咳咳咳咳……”楚茵音又急又气,抚着胸口狠咳起来。
柳妈匆忙转身,一脚踩到地上的茶碗碎砾险些滑倒。
听楚茵音唤她别去,她才转回来为楚茵音抚背顺气,嘴里说着:“你烧得这么厉害,不请郎中来看看怎么行呢?”
楚茵音扬手摆了摆,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气喘吁吁地说:“去,去把我的,嫁妆,拿来。.”
“啊?”柳妈一惊,俯下身低声道,“你要用那宝贝?”
楚茵音不耐地看她一眼,鼓起一口气说道:“你是要我的命还是要宝贝?”
柳妈语塞,讪讪地直起身子出去了。
楚茵音无力地摇摇头,若是寻常过日子,柳妈倒还能应付。可若是做大事,柳妈怕是用不上的。看来今后还是要寻一个能帮上忙的心腹才行。
等了好一会,柳妈也没有回来。楚茵音有些不耐烦,给自己倒一碗温茶漱漱口。
之后她喝着茶水,瞅着透进暗淡光亮的绣花窗纱,喃喃道:“她这是把东西藏哪了?去这么久……”
话音未落,便听见外面传来轻巧急促的脚步声,楚茵音松了口气。
接着便是房门一响,柳妈神色匆忙地走进来,嘴里念叨着:“回来迟了,路上被二少奶奶拦住了,我好不容易才摆脱她。”
听柳妈这么说,想起二嫂那唠叨缠人劲,楚茵音顿觉好笑,脸上便显出些许笑意。
柳妈见楚茵音没有生气,忙从袖子里拿出两只小木盒放在矮几上说:“我也弄不清是哪个,就将两个都拿来了。”
楚茵音点点头,随手拿起一个木盒打开,二指捏出一颗黑褐色的药丸放进嘴里嚼起来。
柳妈看着楚茵音嚼药丸,呲牙咧嘴地说:“你,你就这么吃啊,那多苦啊。”
楚茵音露出苦笑,端起茶碗喝一口顺下嘴里的苦味,说道:“药再苦,也没有我心里苦。”
柳妈神色一滞,顿时面色沉重的不再说话。
楚茵音却不以为意,似是已经习惯了心中的苦痛。
她放下茶碗,扶着矮几站起来说:“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这两盒东西我先放着,还有用。”
“啊?还要用?”柳妈一脸肉痛地瞧着矮几上的两个盒子。
“切,”楚茵音白她一眼,“药就是要用才有用。放得久了,失了药性,那就不是宝贝了。”
虽然楚茵音这么说,柳妈却仍是满脸心痛的拿起盒子,搀扶着楚茵音去床上躺下。楚茵音将盒子藏在褥子下面,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看着楚茵音烧得双颊潮红,柳妈无声长叹,转身收拾地上的碎砾去了。
楚茵音这一病,就躺了整整七天下不了床。这自然是瞒不住的,很快苏宅里就传遍了,再不久整个苏州城都传遍了。
老祖宗心急火燎的派人请来苏州城最有名望的郎中,郎中诊治一番后一边摇头一边开了方子,还告诉老祖宗说很难救回来。
郎中走后,老祖宗都急哭了。苏靖贤知道楚茵音陪嫁来的宝贝是什么,将实情告诉了老祖宗,老祖宗这才勉强安下心来。
小姑姑苏玉碧也很着急,她担心的是万一楚茵音有个三长两短,那位远在京城的何泰何大人,定然是不会放过他们苏家的。
不过苏玉碧无论再怎么着急,苏靖贤也没有将楚茵音的救命宝贝告诉她。那东西实在是太招祸,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至于苏家的其他人,自然是每天求佛祖保佑,不要让楚茵音死在苏家。其中真正为楚茵音担心到茶饭不思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苏承旭,另一个就是苏衍辰。
郎中开的药方,老祖宗仍是命人按方抓药,并让吴妈亲自熬药,还亲自带着吴妈将汤药送到楚茵音住处。
虽然有苏靖贤担保楚茵音定然无恙,可老祖宗却还是不放心,觉着这药还是吃下去的好。
对于老祖宗送来的药,楚茵音早已叮嘱过柳妈,千万不能让她吃下去。在她服下那家传秘药之后,是不能再吃别的药的。
但是老祖宗亲自来送药,又不能说不吃,楚茵音与柳妈便一唱一和的,暂且将汤药放在那了。等老祖宗走后,柳妈就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将药倒掉。
除了老祖宗常送药过去,苏家的其他人也常送些补药过去。有些补药与楚家的秘药不犯冲,楚茵音就吃一点,有些补药不能吃,楚茵音就让柳妈吃了。
柳妈也算是沾了楚茵音的光,在楚茵音病重期间,用苏家人送来的补药将自己补养的特别滋润。
又是一个月明风柔之夜,秋记绣坊后院内的一间厢房里,长发垂背灰袍灰纱的苏衍辰坐在桌前,面无表情地喝闷酒。
精心打扮面若牡丹的秋凝眉,双手放在桌上扭着黄绸帕子,粉嫩的嘴唇撅起老高,一脸幽怨地瞥着苏衍辰。
自从楚茵音重病卧床之后,苏衍辰便整日泡在她这里喝闷酒,话都不跟她说几句。她若是说的多了,苏衍辰就会厌烦的掉头就走。
秋凝眉心里越发痛恨楚茵音,虽然楚茵音才来苏家没几天,可明显她已经将自己倾慕多年的苏衍辰勾去了魂,难道官家大小姐就是比她强?
不过她又不敢盼着楚茵音病死,楚茵音若真的病死了,那苏家定然会因此遭受横祸,苏衍辰本人更是逃不脱。
这左右都为难,真是让她好生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