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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番外之风云再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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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郦州大营?”已是一身男装打扮的莫玉慈瞪大双眼,好奇地看着眼前一座座堡垒似的帐篷。

“别多问。”郎程言严厉地扫了她一眼,带着她直奔帅帐,急着将圣旨之事告诉外祖父。

帅帐之中,铁黎正端坐案后,双眉紧蹙地盯着手中的信函,满面凝重。

“外祖父,”郎程言上前,微微躬身,“我回来了。”

“言儿?”铁黎抬头,神色稍松,从椅中站起,“事情办得如何?”

郎程言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默立在身后的莫玉慈,示意她上前:“快来,拜见铁大将军。”

莫玉慈先是一怔,继而踏步上前,朝着铁黎侧身一福:“民女莫玉慈,见过铁大将军。”

“她……”铁黎的眉头高高隆起,“是怎么回事?”

不待郎程言答言,莫玉慈已然脆声言道:“民女知晓圣旨的下落。”

“什么?”铁黎神色陡变,视线继而落到郎程言脸上,“她就是你在燕云湖上遇到的那个女子?”

“是。”郎程言颔首,“是她拾起我落在连岛上的圣旨。”

“那,圣旨现在何处?”铁黎不由屏住了呼吸,虎眸一眨不眨,紧紧地盯着莫玉慈。

“在……”莫玉慈刚要出声,铁黎忽然抬臂,随手抓起一支令箭,掷向帐顶。

但听得“当”地一声金属交击,令箭直直坠落,重重掉在地上。

帅帐之中霎时一片沉寂。

“上面有人?”郎程言满眸冷然,徐徐吐出四个字。

“想不到,他们连我这戒备森严的大营都敢闯。”铁黎眉头深锁,嗓音缓沉,“看样子,这郦州大营,也不安全了。”

“外祖父,您的意思是?”

“出海。”铁黎吐出两个刚硬至极的话来。

“出海?”莫玉慈和郎程言俱是一怔……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最敏感最危险的时候,出海?

“是的,”铁黎口吻决然,毫无商量的余地,“就是出海!”

祖孙俩对视良久,终于,郎程言缓缓地点点头:“好,我出海。”

“明日一早,我会让副将林昂,率领两百名兵士,亲自护送你们前往码头。”

“是,外祖父!”郎程言再没有多言,朝着铁黎一拱手,转身带着莫玉慈疾步退出大帐。

夜深,千帐灯。

摇曳的光影投在莫玉慈洁皙的侧脸上。

“为什么要出海?”看着对面神情慵懒的男子,她终是忍不住问出口。

“不知道。”郎程言毫不吝惜地给予答案,却是毫无用处的答案。

“不知道?”莫玉慈顿时瞪圆了眼,“不知道你还去?”

“外祖父征战沙场多年,他让我们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只要依言行动就好。”

“是吗?”莫玉慈暗自咕哝一句,掩唇打了个呵欠,“那……今天晚上我睡哪儿?”

“这儿喽。”

“这儿?”再次瞪大水灵灵的眸子,莫玉慈晃着头左右环视,“只有一张床嗳,怎么睡?”

“两个选择,”郎程言竖起两根手指,在她眼前一晃,“第一,和我一起睡床;第二,睡地上。”

“和你一起……睡床?”看着某人那张眉飞色舞的脸,莫玉慈不由暗暗腹诽。

“怎么样?考虑清楚没有?”某人挑起眼角,斜睨着她。

“我……”莫玉慈龇龇牙,“睡地上。”

“随便。”郎程言脱去外袍,走到榻边往上一趟,大张旗鼓地占据了整个床铺。

扫了某人一眼,莫玉慈站起身,走到帐壁边,取下挂在上面的两张兽皮,选了块干燥的地面铺开,权充卧铺。

连日的奔波,她真的是累了,头一沾毛乎乎的兽皮,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烛火忽闪忽闪地跳跃着,勾勒出少女优美的侧部轮廓……

躺卧在榻上的郎程言,忽地慢慢坐起,悄无声息地下了床,一步步,走到莫玉慈身边,俯头凝视着她……

直到此时,他方才第一次看清她的模样。

燕云湖上,匆匆忙忙视线交汇,在混乱的情形中,他误打误撞地上了她的船,然后晕厥,是她不计较他陌生人的身份,出手相救,还帮他逃脱大内侍卫的追杀。

然而,他却不敢信她。

直到现在,仍然不敢。

因为他无法判断,她是不是某方势力设下的局。

一个环环相扣,引他入陷的局。

这也是连心岛上,他想杀她的另一个理由。

“为什么杀我?为什么要杀我?”她怒问蝶姬的话,突兀地在耳边炸响,郎程言的双眸,在闪烁的烛光中,划过几许凛冽的光。

不是他心狠;

不是他多疑;

他只是输不起。

输不起大安的未来,输不起天下的安宁,输不起父皇母后,还有无数将士对自己的信任。

所以,莫玉慈,你不能怪我。

倘若,被我发现一丝一毫的疑迹,你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夜半更深。

静谧营帐中,忽然响起一串尖锐至极的惊叫。

“怎么了?”郎程言翻身而起,枕畔利剑出鞘,未及挥出,一个热乎乎软绵绵的身体已然扑进他的怀中,“有有有,有蛇啊!”

“蛇?”郎程言先是一怔,火速掏出火熠子点燃,果见方才莫玉慈睡觉的兽皮中,缓缓爬出来一条全身赤红,却只能拇指大小的蛇来。

“赤煞?”郎程言神情陡变,反手将莫玉慈牢牢地抱在怀中,双目紧盯着那条悠哉游哉,在地面不住盘旋游动的红色小蛇……这种蛇,他曾经在西疆的沙树林里见过,当地人称之为“赤煞”,剧毒无比,若是被咬上一口,只需半支香的功夫,便会毒发身亡……只是,这蛇只喜欢生活在干燥少雨之地,怎么会在此处出现?

“殿下,殿下,”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殿下,您没事吧?”

郎程言双唇紧抿,全身肌肉紧绷,只是盯着那条赤煞,一动不动。

“那儿还有啊!”莫玉慈忽然又是一声尖叫。

郎程言转眸一眼,果见从帐篷的右下角,再次缓缓钻出两条腥红的赤煞,缓慢地游动着,慢慢朝床榻的方向靠近。

晶莹的汗珠从郎程言的鼻尖渗出……很明显,这些赤煞的出现,并不是偶然,而是人为。

是冲着他来的。

他武功虽高,但带着一个莫玉慈,要想躲过这么多赤煞蛇的攻击,是根本不可能的。倘若赤煞蛇群起而攻之,等待他的,只会是一个结局……

冷汗濡-湿了衣衫,染满铁冷的剑柄,顺着下垂的剑尖,滴滴坠地,渗入尘土中,消失不见。

“把火熠子给我。”

危急之际,耳畔忽然响起一个低缓的声音。郎程言慢慢转头,看了莫玉慈一眼,毫不迟疑地将手中的火熠子递给她。

莫玉慈没有多想,一把抓过床上的被褥,迅疾点燃,远远地抛向铺在地上的兽皮。

棉布被褥遇上兽皮,很快滋滋啦啦地燃烧起来,火势不断地跳蹿扩大,点着了四周的木架、篷壁,一路向上,很快攀上篷顶。

“走啊!”随着莫玉慈一声大喊,郎程言的身子猛然腾起,手中利刃递出,刺破篷顶,整个人如离弦飞箭一般冲了出去,射向茫茫夜空……

“失火了,快救火啊!”帐篷四周一片人影重重。

“小心!地上有蛇!”另一道更加尖锐的示警声从头顶上方传来,“想办法把它们赶到火里去!”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铁黎带着数名亲兵匆匆赶来,不及处理火势,先迎向从空中落下的郎程言:“言儿,你没事吧?”

郎程言满脸阴鹜,没有答话,只是冷冷地盯着那不住腾空的烈焰……

险!真的很险!

如果不是莫玉慈半夜醒来发现有蛇,如果不是她用火攻暂时逼退来势汹汹的赤煞,或许他已经丧命于蛇口!

外祖父说得对,郦州大营已经暴露,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已经接踵而至,倘若他再呆下去,不单整个郦州大营会毁于一旦,他自己的性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葬送在宵小之辈手中!

必须走!

必须马上离开!

再没有丝毫犹豫,郎程言转头看向铁黎,冷沉地吐出一句话:“让林昂带上两百名兵士,立即跟我走!”

“好!”铁黎当即点头,“林昂!”

“末将在!”

“速带两百名精兵,护送四皇子前往码头,乘船出海,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林昂俯身领命,转向郎程言,“殿下请!”

紧紧握住莫玉慈的手,郎程言步履铿锵,走向已然洞开的营门,无数的火把驱淡夜的沉黯,映照出他满脸的坚毅……

……

碧海蓝天,一望无涯。

风帆高张的大船,在轻卷的浪花间匀速前进。

船舱之中。

悄睨着一直冷默不言的郎程言,莫玉慈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郎程言恍若未闻,视线越过窗扇,投向苍云深处。

“我给你唱首歌儿吧。”莫玉慈自言自语了一句,真的启唇轻轻浅唱起来,“一把剑划开万丈天幕,一腔血注解千秋史书,降大任苦心志劳筋骨,担道义着文章展抱负。立身堂堂男子汉,壮怀凛凛大丈夫……”

郎程言猛地回头,双眸凛然地攫住莫玉慈,嗓音沙哑而沉缓:“这曲子,谁教你的?”

歌声遏止,莫玉慈水眸轻眨,却避而不答:“怎么?我唱得不好?”

“不,”郎程言缓缓摇头,“很好,非常好……只是,不该从你的嘴里唱出来……”

话音未落,一只手横空伸来,落在莫玉慈颈间,紧紧地扼住她的脖子,湛黑双眸中寒光蹿闪:“说,背后指使你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咳,咳咳,”莫玉慈双瞳剧震,短暂的讶然后,转为碎冰般的清冷,“原来你……一直怀疑我?”

“难道你不值得怀疑吗?”郎程言轻哼,“小小一介水村女子,在得知本皇子的身份后,非但不惊不惧,反而刻意接近……不是另有企图,又是什么?”

莫玉慈定定地看着他,既不反驳,也不辩解,只是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阖上双眼,挺直了脖劲。

她不是傻子。

有时候甚至很聪明,很敏锐。

那双寒冽的黑眸里,铺陈着浓郁的疑惑,没有半丝信任。

只一眼,她便明白,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冷冽的声音继续在耳边炸响:“你无话可说了,是吧?我到达郦州大营已有数日,一直平安无事,可带着你刚刚返回,后面的尾巴便相继到来,还有昨夜那些莫明出现的赤煞蛇……为什么它们钻进了兽皮,却没有攻击你?”

“我……不……知……道。”柔软唇瓣间,字字清冷,“皇子殿下,莫玉慈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乡野女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只希望……”

“希望什么?”

“希望皇子殿下记得此前的承诺,帮我寻回母亲和弟弟,让他们免遭战火涂炭。”

紧扼的铁指慢慢松开,任由莫玉慈颓软的身子滑倒于地,郎程言面无表情地对上她的眸子:“刚才的歌,再唱一遍……”

清婉中愈带激昂的歌声,再次在船舱中响起,却始终无法冲淡两人间那种怪异的气氛。

她知道,他心中的疑忌,仍然没有消除,她也并不期望他能够放开胸怀,接纳她随心而至的好意。

之于彼此,他们仍旧是两个全然陌生的人,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或许到更久的未来,仍然会是……

这样也好,这样在离去之时,自己就不会因着一时的懵懂,而陷入万劫不复。

他想要距离,他想继续陌生下去,那么她就配合他,只当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只是一场错误,一场命运之神无心撩拨出的错误。

郎程言……我,不认识你,从来不认识你……

……

“到了。”

满舱静寂中,枯坐良久的男子忽然站直身体。

舷窗外,夕阳正红。

余晖斜斜洒在浩瀚江面上,璀璨似锦,夺目绚烂。

“什么?”蜷在角落里的莫玉慈怔怔地抬起头。

“换衣服。”

郎程言长臂一挥,一套黑色劲装落到她面前,丝质的衣衫,极滑,极轻,极薄,亦极韧。

“别多问,照我说的做。”他沉声吩咐,不给她丝毫质疑的余地。

默然地脱掉累赘的布裙,穿上黑衣,莫玉慈挺直身体,冷然地面对着他。

“吃。”一只小小的盘子出现在眼前,里面盛放着早已准备好的食物。

半盏茶功夫,饭毕。

“休息。”郎程言再次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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