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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番外之风云再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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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郎程言收起眸中笑意,目光转而深冽:“是我低估了九州侯。”

“怎么说?”

“他想要的,不是大安的江山。”

“哦?”铁黎闻言也是一惊,双眸微微眯起,“怎么说?”

“他一直在寻找那样东西。”

“所以,”铁黎的眸光开始剧烈地跳荡起来,“他是故意放你出京的?”

“应该是。”

“难怪了,”铁黎点头,“难怪你要装疯卖傻,骗过他的眼睛。”

郎程言苦笑:“外公,您也低估九州侯了,在他面前,无论怎么装疯卖傻,始终都会露出破绽,唯一的办法是真疯真傻……我是回到大营后,才恢复神智的,所以,不管是刘天峰他们,还是您老人家,都当我是傻了,其实我也是真傻了。”

“你真中了他的‘夺魂针’?那怎么现在?”

“您忘记了,十四岁那年,在龙吟山谷……”

铁黎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天禅功’护住了你的心脉。”

“不错,”郎程言点头,抬起左手,在铁黎面前摊开,掌心中一枚金针光华灼灼,“‘天禅功’在身体遭受致命袭击之时,迅速封锁所有筋脉,甚至可以造成假死之相,以避过敌人的耳目,还能将侵入体内的毒素缓慢逼出……金针虽非毒素,但亦同理。”

“真是一着险招,”铁黎摸着下巴,仍旧余悸尚存,“倘若你不是天缘巧合,得高人传授这‘天禅功’,并赠你六十年功力,如今你岂不是?”

“那我就是九州侯的傀儡。”郎程言接过铁黎的话头,“后果不堪设想。”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郎程言凉凉一笑:“九州侯武功卓绝,精通兵法战阵,身边又有无数的爪牙帮他,可以说是无懈可击,唯有让他放松心防,才能找出破绽,一招致胜!”

“你的意思是……”

“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

“可是,那东西的下落……”

“莫玉慈呢?”郎程言忽然话锋一转。

“莫玉慈……”向来杀伐果决的铁大将军,第一次面现难色。

“她怎么样了?”郎程言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若说以前,她只是整盘棋中可有可无的棋子,那么现在,她的意义,已等同于大安皇朝的半壁河山。

如果,他料想的一切是真的,如果,她的身世,真跟那东西息息相关,那么她,必须时时刻刻,都呆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不容有任何闪失!

“言儿,你听我说,”铁黎微微有些着慌,此刻郎程言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哪怕是当日他千里奔徒闯进帅帐,也没有这样的惊、急、痛、灼……

“你说啊,莫玉慈她到底怎么了?”

“她……失踪了……”

短短一句话,却让郎程言整个变成了化石,就仿佛被“夺魂针”刺中的刹那,整个失了神志,彻底呆傻……

良久,郎程言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我去找她!”

“言儿!”铁黎大惊,起身抓住他的胳膊,“你刚刚回来,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而且这天大地大,你到哪里去找她?还有,九州侯的人、祈亲王的人、泰亲王的人……都在这周围活动!”

“你不知道,”郎程言用力地抽出手臂,“你不明白!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倘若没有她,我们所有的大计,只能是一场空梦!”

“……”虎目圆睁,铁黎看着神色狂乱的郎程言,慢慢地,慢慢地往后退去,任由郎程言快步走出大帐,离开了他的视线……

或许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他就算想阻拦,亦,无能为力……

苍茫夜色中,郎程言策马狂奔,比任何一次都更快更急。

漆黑双眸中,喷射着不尽的怒火,像要将整个世界撕碎。

他明明已经警告过她,要她好好地呆着,等他回来。

可是她,她竟然敢……

难怪泌源镇上,自己会如此失态,难怪去往青芫郡的路上,他越是前行,越是心慌。\0

原来是因为她。

都是因为她。

他才会一时急躁,落入九州侯的圈套。

如果不是有“天禅功”护体,他真的很难想象,会有什么的后果。

莫玉慈,莫玉慈!你好大的胆子!

重重咬牙,满脸冷怒的郎程言,就像是一匹奔驰在万里草原上的狼。

已经被彻底激怒的狼。

他不知道,自己如果晚一刻找到她,她会不会就已经,莫明其妙地死在某个角落里,甚至连五脏六腑都喂了豺狼。

落宏天揭穿了她的身份;

他也知道了她的身份;

想来夏明风那帮大内侍卫,必然也出动人手调查过她的底细;

这也就代表,韩贵妃、郎程言、九州侯,甚至是祈亲王、泰亲王,还有很多很多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郎程言额角上冒出……要杀死毫无防御力量的她,对任何一个训练有素的暗人而言,都太容易了。

可她却天真得什么都不知道,却已经一脚踏进这深不见底的漩涡。

如果所有的事情被揭穿,就算是他,大安四皇子,就算他登基为帝,四海称王,也未必能护得住她!

莫玉慈,我多么希望你是,又多么希望你不是!

如果你是,那么我所设想的一切,将会顺利地推进;如果你不是,如果你不是……

惊急、愤怒、猜疑、担忧、恐惧……诸般情愫在郎程言的胸膛里翻滚起伏,逼得他几乎发疯……

蹄声飒踏,长天星落。

山川变色,风云暗卷。

再次紧了紧手中那枚白玉手镯,莫玉慈迈着迟疑的步子,朝前方那家店铺走去。

高高的屋檐下,幌旗随风飘拂,上面书写着一个大大的“当”字。

只是几级石阶,她却足足“走”了数盏茶的功夫,基本上是在原地踏步。

这只玉镯,是父亲临终前给她的,还再三叮嘱她,轻易绝不要让外人瞧见。

肚子再次咕咕地叫起来……除了路边的野果,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吃过像样的食物了,若再这样下去,别说回莲香村找母亲和弟弟,只怕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姑娘,你没事就快走吧,老站在这儿,不是成心给我添堵吧?”伙计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唤回莫玉慈的思绪。

不行!再怎么说,这也是爹爹的遗物,自己怎么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当了?要是爹爹泉下有知,一定会责怪自己!

心念至此,莫玉慈不再犹豫,抬手将玉镯揣回怀中,疾步下了石阶,走进来来往往的人流中。

“跟着她。”竹帘半悬的柜台中,蓦地传出一道清冽的声线。

“是。”依在门边的店小二面色一整,躬身答道,随即出了铺子,悄无声息地跟在莫玉慈身后,一路往前。

当铺内堂。

几许茶香在空中轻轻荡漾着。

“那只玉镯,你看见了?”

坐在桌边的白衣男子,手执乌砂茶壶,语声清缓而淡然。

“是。”

“有几分把握?”

“五分。”

“五分?”白衣男子倏然抬头,幽蓝的双瞳,快速转为凝黑,“既然只有五分,为什么还要让风六追上去?”

“不能等。”对面的男子一身黑衣,整个人仿佛是一锭乌沉沉的墨,浑身散发着寒气。

“哦,”白衣男子挑挑眉,“剩下那五分呢?”

黑衣男子沉默不答,双眼阖拢,敛去所有的光华。

白衣男子也不计较,浅抿一口香茶:“要我出手么?”

“不用,只要在此处等消息。”

“那好。”白衣男子挑眉一笑,“悉听尊便。”

绿油油的稻田一望无涯。

田间阡陌上,莫玉慈慢慢地走着。

头上明亮的阳光洒下来,却照得她满眼发黑。

不是视觉的问题,而是饥饿,越来越强烈的饥饿,几乎摧垮了她的意志。

用力勒紧裙带,强咽几口唾沫,莫玉慈继续前进。

酸软无力的双腿忽地一个趔趄,身子失去平衡,朝旁边的稻田倒去。

“姑娘,”一只手从旁伸来,恰恰抓住她的胳膊,“你怎么这样不小心?”

莫玉慈勉力抬头,迎上一张朴实方正的脸,忙冲着对方轻轻一福:“这位大哥,多谢你出手相助。”

“应该的,应该的,”对方手掌一翻,“姑娘,这东西是你的吧?”

“玉镯?”莫玉慈两眼顿时圆睁,连饥饿也忘记了,赶紧将对方手里的物事接过来,忙不迭地连连点头,“是是是,大哥,真是多谢你了。”

“以后千万要收好了,要是给歹人瞧见,弄不好会引祸上身。”汉子满脸带笑,拍拍莫玉慈的肩膀,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一阵风吹过。

弥漫于空中的清香,似乎比方才浓烈了那么一点点。

真好闻啊!

莫玉慈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再抬头时,眼前的景象似乎开始不断地变大、扭曲、模糊……

已经离去的汉子折身返回,一把将意识昏迷的莫玉慈扛在背上,大步朝前方走去……

这里,是哪儿?

揉着发胀的脑袋,莫玉慈缓缓睁开双眼。

袅袅茶香渗入鼻中,昏溃的意识慢慢变得清醒。

视线聚焦处,一袭白衣,一袭黑衫,相映成趣。

双手用力一撑,指尖一片柔软,低头一看,莫玉慈方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床丝质寝被中,身上只穿着一件亵衣。

“啊……!”一声长长的尖叫响起,几乎震破了窗户上糊着的茜纱,“你,你们……”

“姑娘且莫慌张,”白衣男子手中折扇轻摇,“我们请姑娘来,不过是想证实些事情。”

“什,什么事?”莫玉慈满眼警惕地看着他们,眸中惊色未减。

“请问,姑娘是何方人氏?”

“奉,奉阳郡,莲,莲香村。”

白衣男子和黑衣男子无声对视一眼,眸光重新移回莫玉慈脸上:“请问令尊令堂姓甚名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莫玉慈面色微红,眸含惊怒,“我爹娘是谁,又与你们何干?”

“姑娘可以选择不答,”白衣男子一脸悠闲地继续摇着扇子,“只是要辛苦姑娘,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

“为,为什么?”

白衣男子一笑,却已转换了话题:“我看姑娘气色不佳,想必是长途跋涉所致,先好好休息吧,岭霜,岚雪,好好照顾姑娘。”

一语落,两人相偕着站起,衣袂翩然地走了出去。

“喂!喂!”莫玉慈挥舞着手臂,本想追上去问个清楚明白,低头看见自己光溜溜的胳膊及……清秀的脸上顿时涨满红晕,忙忙地退回床上,用锦被遮住身子。

“姑娘,请用饭。”

两名亭亭玉立,与她年纪相若的少女款步而入,手中各托着一个漆盘,盛放着香粥、菜肴,及一碗浓汤。

……算了,还是先吃饭,穿好衣服再说吧!若他们有心害自己,早在自己昏迷时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思及此处,莫玉慈微微放下心,待两名少女安放好小桌并餐具,便拿过碗筷匆匆地吃起来。

她真的是饿急了,连那粥那菜什么味道,也没吃出来,便大口大口地咽进肚中。

待她吃完,两名少女一言不发地收拾好杯盘碗盏,向她躬身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直到房中重新沉寂下来,莫玉慈方才有些尴尬地想起,自己刚刚竟然忘了向她们讨要些衣物,现在这副模样,就算有了力气,她又能走到哪里去?

联想起晕倒之前发生的事,莫玉慈也总算明白过来,定然是方才那一黑一白的两个人,设法把她弄到这儿来的,只是,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呢?

从窗格子里透进的阳光,一寸寸西移。

直到天色擦黑,午间那两名少女才再次推门而入,手中捧着如雪赛霜般的衣裙。

莫玉慈忍不住大喜过望,不等她们近前,便伸出手臂,一把将衣裙给提了过来,两眼放光地道:“这是给我的?”

“当然是了。”左边的少女忍不住掩唇轻笑,“姑娘快试试,看合不合身。”

哪还用得着她们多言,莫玉慈流利地将衣裙穿上身,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嘴里嘟嚷道:“可憋屈死我了。”

“姑娘,请跟我来。”右边那名面无表情的少女冷冷开口。

“去哪儿?”捺着满肚子疑惑,莫玉慈跟在两人身后,出了房间,沿着弯弯曲曲的回廊一径往里走……明明只是小小一座庭园,却走来走去始终没有尽头。

足足用了大半个时辰,最后,两人在一扇木门前停下,齐齐转身,看定莫玉慈:“姑娘,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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