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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番外之风云再起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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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何出此言?”虽然心中突突乱跳,黎凤妍的面色却丝毫不改,“本宫一直在寝殿中安心养胎,连殿门都不曾迈出……”

“养胎?”郎程言扯起一抹笑,忽地凑上前来,伸出右掌,轻轻摁在黎凤妍的小腹上,“朕倒是很想知道,皇后养在腹中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胎……怪胎?还是鬼胎?”

“郎程言!”被心爱的男子当面羞辱,任何一个女子都难以承受,更何况是黎凤妍。

“郎程言,”咬了咬唇角,黎凤妍抬高下巴,带着五分强装的高傲,对上郎程言冷然的双眸,“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哈哈哈哈!”收回右手,郎程言仰头大笑,“原来皇后还懂得什么叫欺人太甚!”

笑罢,他再次低头,眸中漾动着丝丝噬血的冷芒,看得黎凤妍浑身一凛。

“黎凤妍,从今日起,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呆在凤仪宫养你的胎,否则……”郎程言没有说完,只是凌空一掌拍出,置于左斜方的琉璃双凤屏风,顿时粉碎!

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身形高大的男子大步离去。

“郎程言!郎程言!”黎凤妍随后追出,口内疾声厉喝,“你给我站住!”

男子充耳不闻,步疾如风。

数名侍卫冲过来,架起长戟,封住了黎凤妍的去路。\0

“郎程言!你会后悔的!郎程言!你将永远得不到那样东西!”黎凤妍嗓音尖厉,满头珠钗泠泠作响。

终于,郎程言站住脚步,慢慢回头,极其冷漠地看了她一眼:

“得不到,那便得不到吧!”

“该死的!该死的!”

口中不停地诅咒着,黎凤妍如一团旋风般,在寝殿中来回疾走……她本以为,胜券在握,郎程言就算再狠,也不敢真的对她怎么样,却没想到,他居然说到做到,态度强硬地将她禁闭于凤仪宫中,还下了旨意,凡凤仪宫中之人,一律不得外出。

“娘娘,”常笙头晕眼花地跟在她身后,苦着一张脸,轻声劝解道,“事已至此,娘娘千万要冷静下来,想想下一步怎么做,更何况,我们现在身在大安,还是设法与皇上和解吧。”

“和解?”黎凤妍蓦地止步,转头冷冷地看着常笙,就像在看一个陌生的怪物,“都这个样子了,如何能和解?”

“娘娘,”常笙思之再三,方小心翼翼地道,“那韩仪不是给了娘娘……秘诀吗?”

“秘诀?”黎凤妍心中豁然掠过丝亮光……她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原本想着凭自己的手腕与姿色,足以制住郎程言,却不曾料到,到头来居然被冷不丁杀出来的容婉仪给坏了事儿……

容婉仪?容婉仪?黎凤妍眸色狠戾……我管你什么来头,敢与我黎凤妍作对,我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去,传天一天二来!”

“……娘娘,这个时候,大白天的,让他们现形,只怕不好吧。”

略略一想,黎凤妍倒也聪明地改变了主意:“那好,今晚子时之后,让他们来见我。”

偌大的一场风波,到此终于暂时告一段落。

玉英宫,芳云殿。

深垂的纱幔内,莫玉慈静静地躺着,容心芷手持一柄明晃晃的锋刀,小心翼翼地剥掉那些与血肉,甚至筋脉连在一起的碎布,再用干净微润的绵纱,拭去血污。

看着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容心芷的眉头越揪越紧,她自问出身将门,多年随父征战,见惯了血腥,可是面对斯情斯景,仍然忍不住阵阵颤栗。

夫人,夫人,到底要怎样的坚忍,怎样的铁血,才能熬过那漫漫长夜,撑到最后一刻?

足足用了将近半日时光,她方初步清理完那些交叠纵横的伤口,揉揉酸胀的后腰,容心芷站起身,替莫玉慈盖好被子,然后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刚迈出殿门,却见落日黄昏中,一人萧索而立,竟是那两月来从不曾踏步此处的年轻帝王。

容心芷微微一怔,却并不如何意外,轻轻迈步上前,侧身施礼:“臣妾参见皇上。”

“嗯,”郎程言点点头,慢慢转过身,淡淡目光从容心芷脸上扫过,“夫人她,怎么样了?”

容心芷并未答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年轻帝王的脸上迅疾闪过丝黯然,然后吐出两个字,两个无比铿锵的字:

“救她。”

“这个……”容心芷面色一正,“恐怕臣妾……无能为力。”

郎程言那充血的双眸,刹那阴冷。

面前的女子却全无畏惧,坦坦荡荡地迎上他的视线。

“我知道了。”年轻的帝王刹那间仿佛苍老了十年,慢慢地转过头,走了。

立于宫门外,容心芷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眸色深深,然后转身走向树荫深处……

镇国将军府。

年过六旬的铁黎矗立在院中,凝神静听着面前男子的传报。

“果真是没救了么?”

“容姑娘说了,夫人伤势极重,恐有性命之虞,况且,皇上虽然下令封锁了凤仪宫,但那帮飞雪盟的杀手,威胁实在甚大,只怕……”

“告诉心芷,无论如何,不得再出状况,至于其他的事,老夫会想办法。”

“是。”来人领命而去,整个庭院再度恢复静寂,默立于树荫下,铁黎思索良久,叹息一声,侧身走向西厢房。

沉水香甘,青烟丝袅,正中墙上的画幅里,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横刀立马,笑容明媚。

那是他的女儿。

他这一生唯一捧在掌中的明珠。

犹记得大婚当日,他最后一次问她:霓儿,你果真已经,拿定了主意?

铁红霓目光清澈,笑容殷殷:父亲,我相信煜翔,相信他会爱我一生。

他垂了眸,再无言语。

因为他清楚,无论自己再多说什么,女儿都再不会改变主意。

可是霓儿,你不明白,世事险恶,后宫尤甚。

你虽果敢英迈,却对人心的黑暗所知甚少,你只道一段婚姻,只要两个人相爱便足够,却不知你爱上那个男人的同时,就得去面对无穷无尽的磨折与惊涛骇浪。

十四年。

你们那光华灿烂的爱,只维系了十四年,便因为另一个女人的介入,而随之粉碎。

我的女儿,我不知道最后那些日子,禁于深宫中的你,是如何渡过的。

你不愿见皇帝的同时,也对爹爹封锁了消息,每次见你,你仍旧语笑殷殷,你仍旧带着那份承欢膝下的天真,可是霓儿,你的爹爹不是傻子,你能瞒得过老父,皇上的消沉与低迷,却逃不过我的双眼。

边关告急,战鼓阵阵,老父提兵上阵,一去四年,再回来时,见到的,竟然是你冰冷的灵位。

霓儿,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知不知道,那对老父而言,是何等的肠穿肚烂?烈火熬煎?

可是我什么都不能说,我只能强忍悲泪,甚至不忍苛责已近不惑之年的帝王,因为从他内心中透出的伤悲,比老父更深重更庞巨。

他是爱你的。

的确一生一世。

只是他呵……他呵……

两行老泪,从铁黎眼中滚滚而落。

四年之前,他未能保护自己的女儿,未能守护女婿和女儿之间那纯澈的情感,所以,四年之后,就算他拼尽老命,也不要看到相同的悲剧,在外甥与其心爱女子之间,再度上演。

失去一个郎煜翔,大安已经山河破碎,烽烟四起,若再失去一个郎程言,这天下苍生,济济万民,该由谁来担待?

翠岚山。

草屋茅舍,溪上青青草。

卧于凉榻上的男子,一身布衣,却仍难掩那份高华。

“公子,”小厮墨棋轻轻走近,“有信。”

“信?”纳兰照羽伸了个懒腰,翻转身体,“读。”

“郎姬有难,盼君相救。”

缓缓地,纳兰照羽坐直了身体,朝墨棋伸出手:“给我。”

接过信纸淡扫一眼,纳兰照羽随即起身:“备马。”

“公子?”墨棋蓦地瞪大双眼……他没有听错吧?自家公子竟然要骑马?这可是千古奇谈。

“备马!”纳兰照羽加重语气,那目光已经变得严厉。

墨棋心中突突一跳,赶紧着领命而去。

有难,有难,抬头看看天边淡卷的白云,纳兰照羽唇间逸出声轻叹……郎姬啊郎姬,爱上那个男人,你何时方能,灾消难满?

明泰殿。

皇帝一脸阴沉,下首跪着的数名御医,个个心惊胆战,一声不敢吭。

“都不能治?”

“……臣等……无能……”

铁拳紧握,郎程言刚要发怒,安宏慎疾步从外奔进:“皇上,皇上,殿外有贵客求见。”

“滚!”郎程言劈头便是一声断喝,现在的他就好像一只塞满炸药的大桶,即将达到爆炸的临界点。

安宏慎两腿儿一颤,刚要硬着头皮再报,后方已传来一道温雅怡人的声线:

“郎皇真是好威风啊。”

郎程言浑身一震,视线掠过众人头顶,落在那人脸上。

沉默良久,皇帝袍袖轻拂:“都退下。”

众御医如蒙大赦,躬着身子急急退出。

下了丹墀,郎程言一步步走到来人面前,立定,目光飘忽,有些闪躲:“她在玉英宫。”

“你不去?”纳兰照羽挑挑眉头,“不怕我把她……”

后面半句话,他咽了回去,因为他嗅到了空气中那股浓重的,几乎能让人窒息的伤悲。

正是这般过于强大的伤悲,让他下意识地捺住了心中那丝嘲讽。

紧抿双唇,纳兰照羽退了出去。

安宏慎跟出,压低着嗓音道:“纳兰太子,请跟奴才来。”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空寂的广场,穿过道道宫墙,进入那一直作为男儿禁地的后宫。

在那里,有一个人,有一个他曾经深深欣赏的女人,在等待着他的援手。

乍然看见那徐步而来的高华男子,容心芷不由一愣。

他的目光,却仅仅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便落到榻上女子苍白的容颜上。

只一眼,他黑湛的眸底便汹涌开无尽的惊怒。

“该死的!”一向镇定的纳兰公子,竟然失却了自持,二话不说,直冲到榻前,也顾不得什么失仪不失仪,先捏开莫玉慈僵硬的下颔,往她嘴里灌了两粒药丸,又转头对着容心芷厉声咆道,“傻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去取些干净的绵纱来!”

“是。”容心芷丝毫不介意对方无礼的态度,垂眸答应,起身离去。

颤抖着双手,纳兰照羽轻轻揭开那一层薄薄的被褥,一向清澄的眸中,翻卷着惊涛骇浪,最后一点点平息。

飞雪盟。

居然是飞雪盟的杀手。

这森严的大安皇宫,怎会有飞雪盟的杀手呢?难道是……

澄澈的眼神刹那变得深黯……郎程言,你也太孬种了!竟然任着那批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事来!

夜幕四合,宫灯高悬,薄冷的光透下来,投在凉浸浸的地面上,映出几许微光。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那扇紧阖的宫门,终于敞开了。

门前廊下,一身玄衣的男子,两肩霜华,身凝如山。

轻轻地,纳兰照羽咳嗽了一声。

男子身形一窒,好半晌方转过头,那双黑眸,满含期冀,满含祈望,仿佛此刻出现的纳兰照羽,便是那从天上降下,特来相助于他的神祗。

纳兰照羽不由撇唇一笑,含着丝友好的轻嘲,徐步下阶,重重一拳,打在郎程言的胸前。

郎程言却笑了,甚是魁梧的身子,却像是被狂风吹倒的竹竿,往后倒去。

“喂……!”纳兰照羽吓了一大跳,赶紧伸手将他扶住,却见他唇边,缓缓溢出一丝黑血。

抬手把住他的脉门,纳兰照羽面色紧凝,忍不住低斥道:“你不要命了?”

“我很痛。”素来强壮无比的男子,居然偎在他的胸前,满眼脆弱,右手缓缓放到心口处,“这儿,很痛。”

“我知道。”纳兰照羽端正了面色……他的心情,他自是理解,可是郎程言,倘若留她在你身边,这种痛,会继续蔓延下去,甚至能强烈到,将你整个摧毁。

沉默了好半晌,两个男人方才重新站起。

“这儿,交给你了。”紧紧握住纳兰照羽的手,郎程言嗓音低黯。

“你不进去看看?”

回头朝那半掩的宫门看了一眼,帝王眼中痛楚难掩:“不了。”

撤回手,他调头便走,尽管步履艰难,他仍旧孤独地坚持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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