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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养居殿。.
丰昀斜倚在宽大的龙椅上,眼睛有一瞟没一瞟地,将桌上摞起来半尺厚的奏折走形式一般,看了一遍,随手捏起手边镀金的果盘里,一颗滴溜紫的葡萄,往嘴里一送,抛下最后一个折子,憋太久似的,痛快地伸了个懒腰,对一边磨墨的太监吩咐:“雄子,将这些折子都盖了吧。”
忽然掀帘进来一个踮着脚走路的太监,却是常伴丰昀左右的小细子。丰昀瞥了一眼,对身前忙碌的雄子道:“抱下去盖。”
小细子见外人撤尽了,才凑到丰昀耳边轻声道:“关西确有一赵姓旅商,只是这京城的福来客栈却不曾有这么两个人。”
丰昀将手里的镇尺来回翻转,半晌没说话,
小细子试探问:“皇上,要不要奴才接着查?”
丰昀漆黑的眸子有丝光彩一闪而逝,抚弄镇尺的动作一顿,摆摆手:“罢了,朕猜得着。.”
顾贞将床上的被子卷成有人睡下的样子,又将房间的门栓栓紧,换上一身黑色便服,跳窗出去了。
一轮银月如贴,月下灌木林立,长短坡起伏不定,月的微光并不足以照亮脚下的路,顾贞却走得健步如飞。
富安村到南山这条路,她已经走了无数回。
树木渐蓊郁,山路依旧不好走,顾贞忽然停下了脚步。
再往前走,便是一个迷阵。顾贞闭上眼睛,询着记忆里的路子,走三步退一步地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周围环伺的丛林忽然矮了下去。朦胧的月下,依稀可见绿水竹桥前有一处悠闲人家,到了。
竹桥一如既往地很不稳当,脚踩上去,晃晃悠悠的,顾贞却觉得分外亲切。
前面的房屋不大,两进院落,进了大门一条主道通到底。有几个房间亮起了豆大的灯光,昏黄的一曳一曳,看得久了,也直把人晃得昏昏欲睡。
顾贞心里雀跃不已,努力压轻了自己的步子,轻手轻脚地来到了一处房间前。
油灯前的身影被灯光拉得瘦长,投射到一扇纸窗前,顾贞默然站着看了半晌,眼眶忽地一热。
“师父。”顾贞抑下心中情动,就显得不动声色了。
窗前人影未动,一声音浅淡地飘过来:“进来。”
顾贞刚推开门,脚还没迈进去,就被一个毛茸茸的庞然大物撞个满怀。顾贞猝不及防,好悬没教它撞一个趔趄。
这个庞然大物是一只寻回犬,站起来几乎跟顾贞一般高。别看它长着个成年犬的个头,它却总觉得自己还是小时候那个轻巧讨喜的奶团子,见人就朝身上扑。顾贞小时候被它扑倒许多回,按在地上半天不让起来,遭它蹂躏多了,顾贞对它就没有好脸色,可它天生不会看人脸色,每次见顾贞总要扑一扑,汪汪地叫两声。
顾贞嫌恶地掰开阿夜的爪子,躲开它一再的腻歪,走到迟琛跟前。
白色的外袍直垂到地上,迟琛半个身子都沉在阴影里,三千青丝铺满半个身子,一侧的脸笼在油灯昏暗的光里,更显得温润如玉,眉锋干净地直飞入鬓,薄唇轻抿,绝美中透着抹清冽的锋利。
迟琛放下手中书卷,侧了侧身子,看着顾贞。
迟琛的眼尾很长,一般都微微敛着,很少正经地睁开,这会儿看顾贞的时候却由于他坐着,顾贞站着,不得不将眼睛仰着,张大了,天生带着一股让人不送抗拒的蛊惑力。
顾贞的呼吸几乎一滞,在差点让她深陷的迟琛的目光里,仓皇别开了眼,又叫了声:“师父。”声音有些磁软的儒雅。
顾贞:“徒儿幸不辱命。”
迟琛:“你是觉得,中了状元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