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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林子内,除了翱翔在半空的飞鸟外,在无人能如此猖狂了。.
他们没有耽搁或者停留,将马车上的杂物纷纷背在身上,然后又从附近的枫树上折下足以支撑一人重力的枝干,然后拿着如同盲人才会用到的小棒一点点的向山上挪去,每走一步都要先探一探前方是否有隐藏的沼泽,就这样一路小心的走下去,排成“1”字型,一个一个的向前走。
走在最前方的是十一名傅神卫,钟离,然后是岳白羽,与岳紫衣,其后是钟芫,以及九名侍女,再然后则是谦夜,萧让,凌寒澈,筱悠,轩敭,琉璃,十二名傅神卫。
山脚下偶尔有几只山鹰从头顶掠过,随着日渐偏向,乳白的雾霭渐渐的把魔山笼罩起来,远看绝对像是一幅笔墨清淡,疏密有致的山水画,只有离近了才会感觉到这片看似风景优美的枫树林却是死一般宁静,幽森。每个人的心头都是绷紧的,因为魔山不是儿戏,因为魔山不是玩笑话,是不容人松懈的危险之地,是轻忽的瞬间就会丧命的死亡之山,一切的一切,空气中除了紧张的呼吸之外,似乎都充满了死的味道。
如此前行到了深夜,茂密的枝叶遮蔽了所有的月光,漆黑的树林内冷风嗖嗖,伸手不见五指,不时就在眼前飞过一个不明物体,伴随着嗦嗦嗦的叫声,甚是恐怖至极。
紫衣公主死死的抓着他皇兄的手臂,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但仍旧吓的尖叫不断,不知是她,就连筱悠与琉璃也是面色苍白,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一点一点的,缓步向前移动。
终于,在一个不明物体砰的一声撞在了最前面开路的一个侍卫身上时,忽然传来他的一声惊叫,钟离二话不说飞速掠到最前方,只见这个小侍卫因为避退不明物体而一条腿误入沼泽之中,还在有不断下沉的趋势……
“钟离,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岳白羽敛眉问道。
“皇上,是陆仁……陷入沼泽了。”钟离汇报过后,连忙让众人原地后退一步,然后将自己手中的木棒向陆仁探去:“抓住了。”
“队长……”陆仁的手略微颤抖,就算是傅神卫也罢,人一旦面对生死危险的时候都会感到恐惧与害怕,陆仁也不例外。
“没事的,就是一条腿而已,幸好不深……”钟离寻着声音的来源将木棒的一头递过去,感觉到另一方已经抓紧了,钟离凭借粗狂的身形,有力的臂膀想要将陆仁生生的拔上来,只是试了几下后不但没有成功,反而传来了陆仁的闷哼声,木棒突兀的脱手而出……
“陆仁,你怎么样了?”钟离大喝一声,因为看不到眼前的情况,钟离只得如同一个盲人胡乱的叫喊着。.
沉寂,空旷寂寥的黑夜,除了钟离的大喝声外有的只是一片寂静,死一边的静……
“陆仁,回答我!”钟离的声音已经变得颤抖起来,傅神卫这只队伍里,每一个兄弟都是情同手足,失去任何一个都会让人痛心疾首,他们虽然只有区区的二十几人而已,但是每一个都是精英般的存在,钟离不相信一向身形灵巧做事干脆的陆仁就这么无声无息,毫无壮举的惨死在这个森林之中。
“陆仁……”
“陆仁……”
“陆仁死了……”身后陆续传来小侍卫们的颤抖声音,就在这时,一阵虚弱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
“队长……我还活着……”
“陆仁,陆仁你没事吗?”钟离一听精神一震,马上将木棍从新叹了出去。
“我没事……这沼泽内有东西,刚刚咬了我一下,痛的晕了过去……”陆仁似乎精神不济,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钟离不再询问,干脆将木棒收了回来,微微屈身,然后让身后的人拽着自己的左手,他则亲自将右手递给陆仁。
“来,抓着我的手,兄弟,你不会有事的。”
“队长……”钟离声音在隐隐的颤抖,有些话被憋在了嗓子眼,此时无法说出口。感觉到钟离探来的宽大手掌,陆仁丝毫没有犹豫,一把握住了。
生命攸关,不是推脱的时候。
终于在费了一番事之后将陆仁成功的救了出来,这只能说是个侥幸,因为这个沼泽不是很深,没有将陆仁的身体向下吸,他才侥幸的活了一命。
岳白羽当下命令众人今晚原地休息,两人一小堆的原地点火,不可移开脚下半步,免得再有生命危险。
陆仁拔出来的腿上满是恶臭的淤泥,钟离二话不说将他的裤腿撕掉,用干净的地方将腿上的污泥擦掉后借着微弱的火光,一个拇指大小的伤口正在潺潺的往外流血,似乎没有停止的趋势,而且伤口的四围已经便的乌黑一片,似乎中了剧毒……
陆仁生着一张平凡的面孔,给人一种平实敦厚的感觉,察觉到钟离面色凝重,他知道自己的伤势恐怕不轻,陆仁虚弱的道:“队长,刚刚谢谢你……”
“我们是兄弟,你不要谢我。”钟离闷声闷气的道,从怀中取出一瓶止血药洒在伤口上,疼的陆仁一阵呲牙咧嘴但却没能让血止住流缓的趋势。
“队长……你,你别忙了,我,怕是活不长了……”陆仁的声音很感伤:“我不害怕,只,只是活了,一辈子……还没娶到媳妇,呵呵,对,对不起……我那老娘……”
“傅神卫不会有人死亡,皇上不会允许,我也不会允许。”钟离看了他一眼,陆仁看着钟离的眼神不禁抿嘴一笑,不需多言,就是这样一个眼神,兄弟半辈子,死也值吧……
突然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在旁响起:“你这样只撒止血药是不管用的,他的毒没清除,撒再多的药也无法止血。”
钟离看了眼轩敭,出于下意识的问:“你有办法吗?”
“当然,我是神医。”轩敭极为驻地的点头。钟离眉头一皱,这个屁大点的少年人竟然自称神医?皇宫内的老御医也没有这样狂妄过。
“我知道你不信,你们岳国内的那些庸医就只配给我师傅采采药而已,拿不上台面的。”轩敭耸耸肩,一副很不看好的样子。
钟离横眉倒竖,还不待他说话,岳白羽的声音缓缓传来:“钟离,让他试试吧。”
虚弱的闭上眼睛的陆仁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又蓦地睁开了双眼:“皇上……”
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在这危险重重的枫树林内只要走错一步都有可能丧命,可皇上竟然为了看他从队伍的最中间越过众人来到最前方……
“你好好休息吧,有这位小大夫在你会好起来的。”
“不是小大夫,是神医!”轩敭纠正道。他对岳国一向不感冒,对岳白羽这个皇帝的态度也并不是很友好。
岳白羽收回视线,懒得理他,若不是凌寒澈推荐说他的医术高明,可以一试,岳白羽也不会让他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少儿郎来医治他宝贵侍卫的性命。
然而对于陆仁来说,岳白羽的话就是圣旨,他说会好起来就一定会好起来,陆仁感动的几乎要落泪,想要站起来叩拜谢恩却被岳白羽制止。
所谓患难见真情,难道就是指这一刻吗?
平日对自己看都不看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竟然……竟然……他想不下去了,心底有的只是感怀,激动……
凌寒澈察觉到前方似乎安静了不少,想必真传与九幽子先生医术的轩敭应该是将他们都镇服了吧!
凌寒澈俊美的面孔被微弱的火光照应的飘渺起来,狭长的眼眸带着柔和的光芒盯着筱悠的背影,就这样宁静的,安然的看着她。
筱悠似乎察觉到一抹过于灼热的目光,突然转过头来,恰巧迎上凌寒澈那双琥珀色妖异的眼眸。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筱悠秋水寒眸疑惑的盯着凌寒澈。
而这时候坐在最后方落单了的琉璃歪着头看了眼凌寒澈,嘟着嘟嘴,怏怏不乐的收回目光,这家伙一定是在和自己做对,筱悠明明在和自己聊天的,却被他拉了过去,害得自己现在孤零零的,琉璃干脆原地一扭身,眼不见为净。
“筱悠姑娘,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凌寒澈道。
“你问吧。”
凌寒澈点点头,沉吟片刻,然后缓缓道:“你可认得一个名唤语桐的人吗?”
“不认得。”筱悠摇头。
“那你……可还记得阿澈这个名字吗?”凌寒澈又问。
筱悠仍旧摇头:“不晓得。”
“那你……你来自哪里?”
筱悠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一个并不似随意搭讪的人,但是为什么要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而且他的眼神还那么的忧伤,似乎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试图找回一样……
“我居无定所,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那……你有亲人吗?”
“……”亲人吗?我也不知道,筱悠无法回答,而是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