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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兄,对不起,对不起。.”皇甫绮茫然的盯住欧阳孤的脸,泪珠串串往下滴落。
“傻丫头,当年的事,只是个意外。”欧阳孤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任由她的泪水渗入衣衫内,滚烫的泪水,烧结着他的胸膛。
宁千夏听皇甫绮嘤嘤哭泣着,没让她有丝毫的怜惜感觉,相反的觉得恶心,觉得寒毛直竖。心中燃烧起一把怒火,妈的!她又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
好半晌,欧阳孤感觉胸口上急促用力的呼吸声渐缓,啜泣声也降低,放开皇甫绮,看着她泪迹斑斑的脸,微微一笑,哭也是发泄压抑以久情绪的灵丹妙药,抬手擦去她脸颊上的泪迹,再将脸颊边的碎发拢上了耳后。“绮儿,来,我给你引见一下几次出手相救的恩人。”
“好,我们是应该好好感谢她。”皇甫绮脸上荡漾起绵长的温柔,嘴角轻扯出一抹笑容。当她越过欧阳孤的肩,看清宁千夏之后,更是惊得脸色惨白,骇得全身颤抖!
“绮儿,这位就是救了我的宁千夏,宁姑娘。”沉浸在喜悦中的欧阳孤,没发现皇甫绮的异常。
“哼!”皇甫绮冷笑一声。“五王妃。”
“绮儿,你叫她什么?”欧阳孤温怒,五王妃的大名如雷贯耳,他岂会不知道。
皇甫绮唇角绽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忿怒的双眸肆无忌惮直视宁千夏,颤抖着手指着她。“三皇兄你别被她骗了,她是宁府的三小姐,不治自己哥哥的手就算了,还一剑斩断他的手臂,她宁千夏,五王爷的王妃,一个人尽可夫的淫妇,是她不知廉耻勾引我相公,害死我腹中未出世的孩子,现在又使出她的狐媚术来勾引你。.”
“宁姑娘。”欧阳孤望着宁千夏,痛苦的目光带着审视与深思,他也知道赫连然的王妃叫宁千夏,他侥幸的以为她们只是同名同姓,不是一个人。
宁千夏连瞪都懒瞪欧阳孤,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不但没有激动,有的都是不屑和愤怒,山中有直树,世上无直人,这混蛋敢骗她,什么商人,狗屁。
三皇子,明知道她最疼恨西国皇族的人,他居然明知故犯,好样的。
宁千夏目光落在站在门外的黑衣人身上,这不就是那天在客栈门口叫她五王妃的人吗?她早该想到,上次追击他的时候,无缘无故下雨,又在这座破庙里无缘无故碰到欧阳孤他们。
她还真把当时的相遇当成巧合,宁千夏你整个就是白痴,被人玩弄于手掌之中的白痴。
“皇甫绮,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别妄想让我背黑锅。”她不解释不代表她就要背黑锅。
“皇宫里的人都知道是你把我推下水,从而让我流产,你想赖账,这么多双眼睛亲眼看见,你赖得了吗?”皇甫绮冷声大笑着。
一辆马车,百名铁骑,马蹄阵阵,鞭声响亮,雪地上全是马蹄和车轮留下的痕迹,十天的路程,十天的大雪飞纷。
一层薄薄的白雪,像巨大的轻软的羊毛毯子,覆盖在这险峻的奇峰峭壁上,闪着寒冷的银光。
“王爷,前面就是青霞山脉。”一名铁骑统领,恭恭敬敬禀报。
马蹄不停,赫连然坐在坐骑上转身,俊逸的面孔凛然冷峻,看一眼身后的马车,眼眸中闪过一丝惬意,淡漠的勾勒起嘴角。
随即转回身来,对着铁骑统领,双眸凛冽,孤傲冷然之气,卓绝而露。“到前面的林子里休息,明日再赶路。”
“是。”
西国处身在山脉中,地形险恶,很难攻,四周有险峻的山脉护着,西国第一座城池,凌镶城,途经之路,穿过青霞山脉,十里处是峰峦和峰回两座山脉面对面的耸立,两山相对,远远望去,双锋缥缈,犹如画卷,陡峭险峻,横空出世的雄伟气势。
中间只有一条小小的渠道,只供几人并肩前进,大军一旦踏入,敌人埋伏在双锋之上,几十万大军如瓮中之鳖,完全处于被打的一方。
几百年来,参与战争最少的就数西国,其它国家争霸,也有打西国主意的,想争却畏惧于西国的地形,只能远观不可攻克。
夜很静,百名铁骑各自闭目靠在一旁,看似是在睡觉,实际每个人都竖起耳朵,只要有个风吹草动都会惊醒,别人惧怕赫连然不是全因他在战场上凶猛杀敌,用兵如神,而是怕他手中的十万铁骑。
十万尖锐铁骑,训练有素,彪悍,狠辣,绝情,每个都是铁血峥峥的男儿,他们有着幽灵般的身影,他们是魔鬼的化身,在千军万马中披荆斩棘,在烽烟四起的战场里殊死挣扎,在恶劣险峻下意志求生,战场中,他们并肩作战,肩负重任用血肉身躯铸造着自己生命的价值!
他们傲然,嗜血的冷冽,是冷漠的杀手,却甘之如饴把自己的生命交到赫连然手中。
“怎么不睡?”赫连然走到宁千夏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睡不着。”抱着双膝的宁千夏抬起头望着赫连然,她是真的不困,白天在马车里她抱着明天睡了一天。
有时候她真怀疑明天是不是火做的,穿那么少的衣服,身上的温度却高得吓人,这要是在夏天,她肯定不敢靠近明天,太热了,几乎可以把人给烤焦。“你怎么也没睡?”
“和你一样睡不着。”赫连然拍拍身上的雪,并肩与她坐在铺有雪白狐裘的雪地上。
“睡不着,这三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奇怪,我在马车里睡了一天,到了夜晚睡不着很正常,你可是骑了一天的马,怎么可能睡不着。”宁千夏将身子挪开些,尽量不让自己的身子触碰到赫连然。“喂,赫连然,这雪白狐裘我一人坐在上面都嫌小,你没事来和我挤什么,看看这四周的人,他们可都是坐在雪地上,这才是热血男儿,而你呢?”
宁千夏摇了摇头,一副鄙视他的样子。
赫连然看着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的宁千夏,冷冽的俊颜上有些受伤,也有些无奈,他都决定成全她和莫言景,就不能在这段短暂的时间里别表现的那么疏离。
“冷吗?”赫连然没在意她哇哇大叫,要是换成以前,他一定毫不迟疑一掌劈向她。
“冷。”宁千夏拒绝看赫连然脸上的表情,抱着双膝,下巴放在膝盖骨上,望着眼前的火苗。“心更冷。”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