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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金媚儿竟然是许多年不曾看到过像藏兰这般标致俊美的人物了,不觉少,妇之心荡漾,总忍不住想要施展她的狐媚之术勾,引一番,却怎奈她已然冲着这帅哥放电放了一早上,这帅哥却压根儿不为所动。.
这是不把自己 放在眼里的意思吗?
金媚儿不能容忍,她苦练了十九年的媚功,自成一派,勾尽秀城男子无数,可曾有哪一次是落了空的?原本这金媚儿是打算将这自成一派的媚功着成秘籍,然后流传下去,流芳百世,培养成一批又一批媚惑天人的极品狐狸精祸害人间。谁想这屡试不爽的“金氏媚功”却在今日里吃了瘪,这让指望着自己秘籍成名,桃李满天下的金媚儿小姐怎么能够受得了?
“干什么?”看到金粼儿凑过来挡住了自己的视线,金媚儿便极为不痛快地皱起眉头,怒视金粼儿,“别挡着我跟帅哥沟通感情。”
“沟通感情?”金粼儿立刻笑喷了出来,“拜托你,老姐。人家美,人沟通得那叫勾魂儿,你这沟通得完全要索命,谁敢理你啊?你瞧,你瞧瞧,你竟然硬生生的把一个直男逼成了眼观鼻鼻观心的和尚样。啧啧,此乃功德一件,佛门幸事啊。”
“呸!”金媚儿气得“唬”的一声跳起来,指着金粼儿大怒道,“你这死妮子竟然胆敢这样说我?我金媚儿乃秀城第一美女,岂容得你在这里捣毁我的美貌?”
“啊唷,”金粼儿坏心眼地做了个夸张的动作,道,“你还真是美哎,美得触目惊心,美得脸上每一个大疱都闪闪发亮。哎呀呀,真是美死个人了。”
说罢,便不顾金媚儿那恨得牙根痒痒的抓狂尖叫,站起身来直奔向藏兰。
“哎,”金粼儿平素里最看不惯两种人。一种是装腔作势,喜欢拿腔拿调古里古怪的家伙――比如刚才那个躺在床上的“佟七公子”;还有就是闷葫芦闷到八棍子也打不出个屁来的家伙——比如眼前的这个沉默着一声不吭的家伙。.天可怜见,她金粼儿也不知道得罪谁了,把这么两个天下难得的怪胎扔到自己家里来折磨她。难道人生真的是如此充满了惊吓么?“哎。”金粼儿不耐烦地用脚踢着那像是变成石头了似的藏兰,“你的魂儿被我大姐勾跑了?”
“我不叫‘哎’。”藏兰终是无奈地睁开了眼睛,抬起头去瞧金粼儿。这个包子脸的小妞儿总有着能够让人停下事情被她吸引注意力的能力,说起来,还真是觉得奇怪。
“哦?”金粼儿怔了怔,随即便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你叫什么对本姑娘来说都无所谓。那个什么谁,你,先付些订金给我罢。”
“订金?”藏兰微微地怔了一下,“还要先付订金?”
“那是自然!”金粼儿煞有介事地瞪向藏兰,“我给你主子看病抓药不花钱啊?你不付订金,我拿什么给他抓药,拿什么供你们吃喝?”
“这………”藏兰叹息一声,然后自怀中取出钱袋,也不清点,径自递给了金粼儿,“这里大概有一百个金珠,你拿去用,先救我家公子要紧。其他的等公子醒了会一并给你,只希望你好生照顾我家公子。”
金粼儿忙不迭将钱袋接了过来,乐得一双眼睛烁烁生辉。
发财了,发财了!
金粼儿的一颗心都要飘到云彩上了。
看到这满满一大包金珠,在一旁的金媚儿立刻双眼放光。介,介不是个普通的帅哥啊!这是个多金的帅哥!这种相貌在秀城可是万里也挑不出一个的,这种拿出一百个金珠眉头也不皱一下的气场,简直……简直让人兴奋到抽搐!介不就是传说中的金龟婿嘛介!金媚儿激动得难以自持,恨不能现在就将这金龟婿踩在她的石榴鞋下。
金粼儿捧着这袋金珠,笑嘻嘻地拍了拍藏兰,道:“放心,放心。你们家公子在我这里肯定会得到最好的照顾,我会把他照顾得舒舒服服的,让他像皇宫里的王爷一样享受贵宾级的待遇。就这样吧,啊。”
藏兰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轻轻地跳动,可是多年以来处变不惊的性格却让他习惯性地牵动唇角,扯出来一个看上去十分僵硬的笑容。金粼儿的怀里只要有了钱,就会觉得这个世间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所以她十分欣慰地抱着金珠走向内室,关门前还十分警惕地瞧了一眼金媚儿。然而彼时的金媚儿的注意力却根本不在金粼儿的身上,那区区的一百金珠算什么?只要能把这个美男子谋划到手,那什么金珠银珠铜珠,统统GO TO MY HOME。
这金粼儿万分斟酌,方才选了个极妙的藏钱之处,然后便欢欢喜喜地走了出来。彼时,金鲤已然替那东方鸷喂好了药,换上衣裳准备去书苑了。
“学费可有带好?”金粼儿匆匆地跟上金鲤的脚步,问。
“带了。”金鲤点头。
“好,那要慢慢的走,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不要被人占便宜,不要被人吃豆腐,明白了吗?”金粼儿一边送金鲤出门,一边嘱咐。
“好。”金鲤居然很有耐心地点头,道,“那你也不要随便和陌生人男人调,情,不要摘人家的面具,吃人家的豆腐,占人家的便宜,明白了吗?”
金粼儿顿时有如雷击般定在了那里,举起的脚步迟迟没有放下。
“姐,我走了,你要乖。”金鲤低下头,伸出手摸了摸金粼儿的头。明明是个不过十三岁的少年,眼神里却荡漾着叮咛与宠溺的味道,竟是硬生生让金粼儿彻底无语在了那里。
吃什么豆腐,占什么便宜?
对啊,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本姑娘吃谁的豆腐,占谁的便宜了?吃亏上当被占便宜的是她金粼儿自己好不好!
直到金鱼那少年特有的清瘦挺拔身影消失在巷口,金粼儿这才攸地反应过来。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双手叉腰站在那里,忍住胸口里翻腾的怒火,愤愤想道:这臭小子竟是一日比一日功力深厚了,若是照着这样子下去,没准自己日后就会压不住管不了他了。真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正待此时,却突然瞧见金鲤急匆匆地自那街口又奔了回来,神色略略有些慌乱,一个劲儿地冲着自己摆手。
有情况!
金粼儿的神色大变,冲着金鲤做了个|“我了”的手势,紧接着迅速地撤回门里,“咣”的一声将大门关上了。
金鲤见之,便放慢了脚步,瞧着那间虽然并不气派却十分精致的小小院落轻轻叹息一声。人家都道长兄如父,金家却没有长男。身为长妹的金媚儿却也是个压根儿指望不上的角色,自己的这个二姐,则像是一个家长般,承担起了整个金家的责任。为了支付自己昂贵的学费所付出的一切,金鲤又如何不知道?
只是那个男人……
想到那个面具男,金鲤的心里就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想起今天早上金粼儿脸上的那股子诡异的红晕,金鲤就浑身的不痛快。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就是这里,这里有那么一点点轻微的疼痛,但等到金鲤伸手想去揉时却又突然间消失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金鲤那若墨染般的浓眉微微地颦着,秀美的面庞露出些许的迷惑之情。
“唷,金童生。”不远处传来一阵朗笑,金鲤看到一个魁梧的年轻武官哈哈大笑着走了过来,“金童生倒是出落得越来越俊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