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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你......”菩泪空洞的眼底渐渐汇了些许的冷光,其中的讥诮,却一览无遗,“墨曦他曾亲口对你说过,他对你一点情也没有,从来没有过。.他最想做的事,便是......要你的命!可笑的是,皇后娘娘非但不吃一堑长一智,还一如既往地为着一个不曾爱过你的男人,争风吃醋,铲除异己......可是,就算你为他做了再多,他亦不会感激你,更不会因此而对你心存半分的怜惜的。”
“啪——”再一个巴掌狠狠甩下,菩泪原本苍白若纸的脸突兀地染上了赤红的指印,唇角,亦渐渐渗出了血丝。
“贱人,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本宫!”眼里怒焰在狂炽,杨皇后指着她怒道:“就算皇上他再宠你又如何?就算他再爱你又如何?本宫只知道,此时此刻,赢家是本宫!而你以后的路仅有一条,那便是生不如死!”
“赢家......”唇角轻轻上扬,嘲讽氤氲在那鲜红的血丝之上,显得格外的刺眼,“那皇后娘娘恐怕要失望了,因为,墨曦他会死,他会死的......”她不会生不如死,因为,她也会死的。只要死了,所有的伤痛,所有的仇恨,都会随着孟婆汤一饮,而烟消云散。
来世,来世,宁做一草一木,也不愿再为人。
“那恐怕要让宸妃失望了......”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兰淑妃忽然款款迈步上前,脸上带着恬雅平淡的笑,可那双与她相似的眼睛,此刻所闪烁着的光芒却是那般的令人不舒服,“皇上他,已经醒了。”
“兰淑妃......”杨皇后怔了怔,转回过脸去看那一脸幽深莫测的笑意的兰淑妃。.皇上明明还在急救之中,整个皇宫里面的御医都已经急得乱了手脚,皇上至今仍是生死未卜,她怎么说皇上醒来了呢?
“醒了......”菩泪失神地轻轻呢喃了一声,尔后嘴角微微上扬,眼神笃定地看着兰淑妃,“不会!他不会醒来,再也不会醒来了......”她刺中的明明是他的要害之处,他必死无疑才是啊!怎么会醒来,怎么可以醒来?
不会,不会再醒来了,他怎么可以还活着......
“皇宫是什么地方?”兰淑妃却不为所动,脸上依旧漾着浅浅的笑,“皇宫敛聚了全天下最厉害的神医,起死回生尚且不在话下,何况皇上他尚未驾崩,仍有气在?”
“不......”菩泪抬起眼来,眼神渐渐迷茫恍惚,“他不可能起死回生,他怎么可能还会活过来?不可能,不可能......他,他怎么可以活过来,怎么可以?”如果那样的话,那靳哥哥的死,她的死,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不,他得死,他必须得死!
“小贱人,虽然你确实伤了皇上不轻,但恐怕还是要令你失望了。皇上他,他确实已经醒来了。”了悟到兰淑妃话中的用意,杨皇后亦算得上聪明,即刻顺着她的意,眼底闪过一抹残戾的寒芒,嘴角微微轻蔑地勾起,“本宫今日来此,便是皇上亲自授命的。对于你这个胆敢对他存了杀心的下贱胚子深恶痛绝,他连多看你一眼都嫌污了眼,这才命本宫来天牢,亲惩你这个罪该万死的反贼!”
“他不会醒来......”菩泪却恍若未闻,只轻声呓语着,神魂仿佛在渐渐剥离肉体。
“来人!”杨皇后猛然厉喝一声,话音未落,便有狱卒即刻鱼贯而入。
杨皇后冷冷地凝着被绑于木架之上的女子,唇角残酷地勾起,“此女子胆大包天,胆敢弑君,罪该万死,将她拉下去,发配北疆,充当军妓!”
“是!”两名狱卒得令,忙弓着身子走上前去动手去解菩泪身上的绳索。
“皇后娘娘......”兰淑妃慢慢踱至杨皇后身旁,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启齿,眼睛却冷嘲地盯着菩泪,“您莫忘了,她会武功的。如若她半路逃脱,娘娘的一番心血,岂不是要白费了?”她的声音并不大,却足够令牢房之中所有人都听进耳里。
杨皇后愣了愣,目光在菩泪的身上逡巡了一周,尔后有些森寒狰狞地勾起嘴角,手指毫不含糊地指向她的脚踝处,“把她的脚筋,给本宫全都给斩断!”
“啊——”
一刀一剑,一起一落,斩断的,是谁的魂?谁的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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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肆虐,向北的一路上,渐渐有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飞舞在半空之中,像那自树上簌簌而落的雪梅。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她满心期待了将近一个冬季无果,却在她最为落魄的时候,在即将到来的春季里,下起了这般鹅绒般的白雪。
只是,却不见一丝的美意,添了的,仅是无尽的悲凉和伤情罢了。
菩泪坐在囚车之上,一身可怖狰狞的血迹,青丝蓬勃凌乱,整个人憔悴不堪,就恍若那没了六魄的幽灵。摊放在囚车之上的双足,赤.裸不着鞋履,那紧紧包裹着脚后跟处的洁白纱布,残酷地彰显着她已经被剥夺掉的行动自由......
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呕血,小产,被滥用私刑,被斩断脚筋......她的生命,就好像那独自开在冰封雪地之上的残花,饱经所有残酷的摧残,奄奄一息,慢慢凋零,直至最后的碾作尘。
只是,意料之中的死亡,为何迟迟没有到来呢?。
反而......
颠颠晃晃的马车震得她几欲五脏俱碎,菩泪背倚着囚车,怔怔地凝着在半空之中纷扬起舞的雪精灵,伸手抚向有条不紊地跳动着的胸口,空洞麻木的瞳孔之中渐渐汇聚起了一抹任人看不清读不懂的光芒。
唇角,轻轻勾起,菩泪微微颤抖地抬起无力的双手,摊开的手掌承接住那纷扬而下的雪花,丝丝冰凉,融化入骨,掀起的是却阵阵的悸动。
“靳哥哥......”指尖轻轻拨弄着手掌心的雪花,她小心翼翼地笑着,“靳哥哥,下雪了,终于下雪了。你也看得到的对不对?告诉泪儿,你也看得到......”
“这女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一边紧随着囚车前行的虬髯官兵回头看了看菩泪,不禁蹙紧双眉附于另一名高个子耳边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