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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徒儿你总是这般小觑你师父,真是令为师肝肠寸断啊!”妙真子扶额做痛心疾首状,“你师父我一生见过的皇帝难以计数,一些应付皇帝的招数,早已信手拈来,怎么也比你有经验的多啊!所以宝贝徒儿,你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莫让他将你这张面皮给扒了去吧!”
“......”
“知音姑娘,皇上让你们进去。.”方才进去通报的太监碎步走出来,躬身恭声道。从这太监的态度看来,知音在旭照国的地位可算得上是举足轻重了罢!
“多谢公公。”知音微笑着颔首,推着菩泪便往百琅殿而去。
卫垣坐于案桌之前,手执奏折,眼神专注。一身雪白色的绒袍,鬓发高束,面如冠玉,不可不谓玉树临风之中颇具君主之大气。
听闻到响动,他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眼来,便看到知音推着一名其貌不扬的白衣公子缓步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形容邋遢的老头子。
“知音叩见吾皇。”知音松开轮椅上的推手,弯身跪在了地上。
卫垣嘴角微扬,桃花眼微微眯眼,若有所思地扫了扫悠然坐在轮椅之上的菩泪,还有她身后一脸随意的老头子,深眸之中意味深长。
“知音先起来吧。”他往后一靠,有些慵懒地开口道。
“知音谢主隆恩。”
“这二位是?”
知音循着他打量的目光看向菩泪和妙真子,正要开口介绍,妙真子已迫不及待地上前两步,脸上摆出一副趾高气昂之显摆状,“我叫妙真子,江湖人称毒王兼药王便是堂堂在下鄙人我了!我生性随意不羁,粗人一个,不怎么懂得所谓的君臣之礼,因此,没有行这跪拜之礼,皇上应该不会怪我吧?”
菩泪忍住蔓延至嘴角的笑意,正要随着他开口自我介绍,这老头子已抢先一步指着她道:“这是我收的徒儿南去病!”
南去病......
她何时变成南去病了?之前不是说好了叫南洛秋的么?他怎的不经她的同意便给她改成了这乱七八糟的名字?去病便也罢了,还南去病,难去病,他这是存心见不得她好是吧?
菩泪强忍住一跃而起以拳头将他伺候一顿的冲动,听着他深情并茂怨天尤人,“这孩子前世积孽,此世得报,天生不足,落得个双足残疾,从未得以离开过这轮椅半步,好生可怜呐!求皇上看在她有心无力的份上,也容她将这跪拜之礼给免了吧!”
前世积孽,此世得报......
菩泪强握住蠢蠢欲动的手指头,向前微微躬身,勾唇浅笑,“还望圣上体谅。.”
卫垣并没有直接回答,一双桃花眼流转着狡黠之光,在她和妙真子身上逡巡了几番之后,才转眼淡淡地睇向伫立一边的知音,“他们便是你口中的神医?”
“回皇上,正是。”
卫垣鼻息之间带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嘴角微扬,忽然自主位上站起,慢慢迈步,向菩泪行来。她紧紧攥住双掌,一再告诉自己他认不出自己来,强压下心底的紧张,脸上表现出一副淡然。
最后,卫垣在菩泪面前站定,俯首看了她半晌,再抬眼扫了扫她身旁的妙真子,“你们二人都会医术?”
“师父医术名扬天下,去病虽不敢自诩尽得衣钵,但皮毛之术还是略懂得一些的。”讲到“去病”二字时,她难忍咬牙切齿之意,不用回头,也可以知道这臭老头子定是在偷笑不止了!
“只懂得一些皮毛么?”卫垣居高临下俯睨着她,眼里是不容忽视的倨傲,“那要朕如何放心将朕爱妃的性命交至你们的手里?”
“去病虽只懂得一些皮毛,但有师父在此,皇上大可放心。而且,就算皇上不相信我们,总该相信知音姑娘吧?”
知音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堂而皇之地将烫手山芋丢至她手上的女子,无奈地开口附和道:“妙道长的医术确实在天下难以寻到可匹敌的对手,娘娘如今性命攸关,可让他们试试。”
“既然知音都这么说了,朕若不答应,岂不显得多疑了?”卫垣勾唇,桃花眼有意无意地投放至菩泪的身上,“来人,带妙真子和南公子去准备好的厢房之中歇息,好生伺候着!”
菩泪怔了怔,不由开口问道:“既然娘娘性命攸关,为何不让师父先去看看娘娘的病情,好对症下药,让娘娘早日康复?”
“朕尚且不急,南公子何需着急呢?”卫垣似笑非笑地睇了她一眼,“明日午时,朕自会令人通知你们前往为朕的爱妃看病!你们今日,就暂且先在厢房里歇着吧!”
“是......”心中虽疑惑不解,但也知此时并非追根问底之际,菩泪只好低声应道。
“不过南公子身上的味道好香啊,难道是因为常年碰触到草药的原因?”临走前,卫垣留下的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令菩泪不由地浑身一震。
“知音姑娘,恕我斗胆问一句。”跟随着引路的宫女到了那准备好的华丽厢房之后,屏退下人,菩泪便忍不住开口将心中的疑问抖出,“请问这位病倒的,是宫里头的哪位娘娘?”
知音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的疑窦:“这个我是真的不清楚,按理说,宫里头的娘娘虽然是不少,但被皇上如斯重视,甚至在全国张榜寻医的,还真是未曾听说过!而且据我所知,真正能让皇上魂牵梦萦的,仅有菩泪公主你一人啊!”
“自古天子多情,见一个爱一个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菩泪并没有将她所说的话放在心上,心思仍在纠结于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上,“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他既然那么着急地张榜寻医,定时对那位妃子珍爱有加才是啊!可为何神医送至门口后,他倒不急了?”这委实有悖常理啊!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得见人的秘密?
“这点我也想不明白。”知音颔首,对她的话深有同感,“且皇上一向对我并没有太多的隐瞒,可这一次,却唯独对那位娘娘的身份三缄其口,这其中的转变,不得不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你们想那么多做什么?”进屋后就对准备好的佳肴一番风卷残云,吃饱餍足后躺在柔软的被褥之上,妙真子的脸上终于现出了多日以来的惬意,“我们此行进宫,难道不是为了躲避那疯尼姑的追杀么?在这宫里头,既没有那疯尼姑的纠缠不舍,又有好吃好喝的供着,又何必想那么多庸人自扰呢?还不如好好歇一晚上,待把那位娘娘的病给治好之后,再问问皇帝老子豆蔻续命丹的下落,如此,人生就再美好不过了!”
菩泪深深地看了那位知足常乐的老头子,只觉得已无力反驳,有些烦闷地埋头伏于圆桌之上。如今靳哥哥仍然未有消息,祭空又在皇宫外面虎视眈眈,如若再卷入卫垣的阴谋之中......
“别想太多,还是先歇着吧!”知音拍了拍菩泪的肩,“不管怎么样,我会尽量帮你的。”
“谢谢知音姑娘。”菩泪扬唇浅笑。
知音离开之后,陆续有宫女太监送来换洗的衣服,水果还有佳肴,原本懒懒欲睡的妙真子看到桌子上琳琅满目的水果之后立即两眼放光,再次自床上爬起来席卷一空。
“吃饱了吗?”菩泪抬眼,淡淡地看着他。
“好饱啊!”妙真子摸着早已胀起数倍的肚子,一脸满足,“好久没吃过这么饱了,且还是这么好吃的!果然,还是宫里头的人会享受啊!”
“既然饱了,我们来谈谈正事吧!”菩泪高高扬唇,笑容嫣然。
“正事?什么正事?”
“师父这些时日不是一直在想方设法联系那臭冰块么?至今有消息了么?”
妙真子愣了愣,讪然一笑,“这旭照国地大物博,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看到菩泪越发摧残的笑靥,老头子背脊一凉,忙不迭地解释:“不过洛秋小子有跟我提过,似乎靳儿就在旭照国的皇城,好像还当了什么不小的官。我们现在人就在旭照国的皇城里,相信很快便有靳儿的消息了!”
......果真如此么?菩泪摸了摸胸口,他要真的就在她附近的话,可为何她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呢?
见菩泪脸色渐渐有些恍惚,妙真子心里一急,立即站起来,“这样吧,师父我吃饱了,就出宫外面逛逛去!说不定能碰上洛秋小子也说不定呢!”
妙真子走后,菩泪扶着桌椅慢慢行至床上坐下,凝着窗外纷扬飞舞的白雪,心里头总萦绕着一股不安。
一直到了夜晚子时,妙真子方兴冲冲跑回来,一撞开门就兴奋地跑过来,“丫头!丫头!为师找到洛秋了!”
“真的?”菩泪怔了怔,两眼旋即一亮,“如此说来,靳哥哥他也有消息了?他有没有事?”
“他当然没事啦!”妙真子嘻嘻地发笑着,眼底难见的调侃之意,“如若不是生龙活虎的,又怎么娶人家美貌如花的郡主呢?”
“......你说什么?”恍若雷殛,菩泪脸色煞白,整个人怔住。
“你还不知道啊?哦,好像是不知道,我也是才刚刚听洛秋小子说的......原来啊,旭照国的护国大将军左玄衣便是靳儿!他明日,便要迎娶皇帝老子的亲妹子过门了!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德馨郡主!”
妙真子这番激动解释,涎水飞溅三尺,却没有注意到床上的女子,脸色越来越苍白,直至最后的惨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