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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言语,只用粗暴的动作回应她的挣扎。.
她早就领教过他的蛮横粗暴,但此刻,他对待自己的力道,却更像是一种粗暴的发泄。
破碎的衣料散落了一地,房里甚至没有开灯。一片黑暗里,她所有的感官,都被男人蛮横的大手摧残成一片疼痛。她知道自己根本反抗不了什么,双手垂落,身体无力地耷拉在男人的肩头。
尤茗鸢想起蓝霓溪欲言又止的忧伤表情,心头一动。
“你们,认识吗?”
话音刚落,男人的身体随之一僵。
紧接着,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拖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欲望漩涡。她抗拒不了,便一而再再而三地放纵,沉沦。
任他,为所欲为。
“裴圣擎,你真不是东西。”
“谢谢夸奖......”
而那之后,又是一连几天,裴圣擎从裴家别墅里消失了。
五月的天气开始回暖,偶尔,尤茗鸢也会从房间里走出来,到裴家的花园里,看似闲散地晒晒太阳。
她跟下人们相处的很好,从来都温柔有礼,从来都不生气。
在大家看来,这就是一个裴圣擎养的温柔且乖顺的情人。尤茗鸢也乐于给大家这样的错觉,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等。
“尤小姐——”
远远地,便有佣人一路小跑过来,停在她的面前弯腰喘息,“少爷......要带你出去......”
炫目的阳光下,男人悠闲地斜靠在车子上,身上一套深色服装。远远看去,明媚的光,似乎总在面对这男人的时候退避三舍。无论任何时候,尤茗鸢总是可以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看到厚重的阴郁色彩。.
她隔着一些距离,沉默地看上一会儿,转身回了房间。再出来的时候,俨然已经是另一番打扮。
“走吧......”
她试图去打开车门,车门却又“咣当”一声被男人脆生生合上。
裴圣擎微微眯着眼睛,逆着光盯着尤茗鸢此刻的打扮。
干净,明艳,看上一眼便让人觉得愉悦。
但裴圣擎就是瞧着不顺眼。他微微眯着眼睛,看她的神情,如同眼里被硬生生扎了一根刺。
她不懂男人的心思,无声皱眉。
“怎么?”
他的眼神跟着一凉,冷声吩咐,“去换一套。”
今儿的裴圣擎多少有点浮躁,眉眼清冷,就连她一身简单的装扮都要挑剔上几分。尤茗鸢心里觉得不悦,但她没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眯着眼睛看了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半晌转身走了。
再出来的时候,一身黑色的连衣裙,让她整个人脱俗的气质都变得沉郁了些。尤茗鸢心里暗自嘲讽。
瞧,黑色呢!多配!
却见男人扫了一眼,似乎是满意了,这才低头拉开车门,“走吧。”
车子驶过市区,沿着盘山公路一路前行。
两个人并不交谈。
身边的裴圣擎跟平日里一样,一手操控方向盘,一手总放在一旁有节奏地打着节拍。但看男人的侧脸,便不难从其中看出些不易察觉的沉默抑郁。
尤茗鸢聪明地选择沉默,双眼却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
最终,车子在几分钟之后驶入了一处墓地。
偌大一个墓园,放眼看去,只有两座墓碑立在那儿。
一座,大而刺眼。只一眼看去,便可以看到“裴唤天”几个大字。不用想,自然是裴圣擎过世的父亲。生前显赫,死后亦是风光。
而另一座,却跟旁边偌大的墓碑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小小的墓碑上干净无比,连个名字都没有。墓园有专人常年看着,时常打扫。但是显然分别待遇不同,一个墓前干净整洁,一个杂草丛生。
尤茗鸢难免觉得诧异。
但扭头去看裴圣擎面无表情的侧脸,便不再声张。
裴圣擎自是看到了尤茗鸢脸上惊诧的表情,难得一次,他看着旁边杂草丛生的墓碑,主动开口。
“那是我妈!”
即便是再冷静的人,尤茗鸢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母亲?
母亲的待遇?
尤茗鸢抬手指向那可怜的墓碑,还没说话,男人便已经不想再说,径直走到父亲的墓碑前,双膝一弯,坐了下去。
那该是尤茗鸢未曾见过的裴圣擎。
他在坐下去的一刻间,身上所有的暴戾之气一瞬间消失不见。他像是所有平常人家的儿子一般,坐在自己父亲的墓前,开口淡淡地喊了一声。
“爸。”
墓碑上,裴父银发苍劲,一双眸子正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那目光,多少带了些清淡漂浮的哀伤。
喊过便没了话,裴圣擎伸开了长腿,随手甩了两根香烟出来。一根留给自己,一根递给自己的父亲。神情未见太过悲伤,反而挑挑眉,用询问的口气看向自己的父亲。
“来一根?”
说着点了烟,摆放在自己父亲的面前,自己也跟着点了一根。
袅袅升腾的青灰色烟雾,模糊了墓碑上父亲的脸,也模糊了裴圣擎的。
那一刻看着,尤茗鸢心里有不知名的复杂情绪,正随着裴圣擎一口接着一口抽烟的沉默演变剧烈,无以名状。
半晌尝试着开口,“你......”
裴圣擎极淡地扫她一眼,吐出一口烟雾,靠在自己父亲的墓碑上,缓缓开了口。
“他死得早,”他说的轻松,“却死的可惜!”
裴圣擎对自己父亲的死,总用“可惜”一词形容,但这期间他究竟渲染了多少悲愤的情绪,没人知道。
父亲裴唤天,年轻的时候,也是A市响当当的人物。虽说只手遮天,呼风唤雨多少过了些,但却也不夸张。但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却总是爱佳人多过爱江山。
年轻那会儿轻狂的很,什么样的女人都碰过。后来收了心,硬生生把这心交给了最爱的一个女人。
而这女人,就是裴圣擎口里的母亲。
母亲在嫁给父亲之前都经历过什么,又或者是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父亲他并不知道,也从来不问。心里总想着,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有的就是一颗真心,怎么着,他也能给她捂热喽。
至于后来究竟是否真的捂热了,用裴圣擎的话来说,该是到父亲死的时候,他也不知道。
母亲嫁是嫁了,表现出来的热情,却总是达不到父亲的预期。但父亲爱她,也就足够了。
后来有了裴圣擎,日子过得忙碌些,该是谁也顾不上所谓的爱与不爱了。
只是裴唤天怎么也想不到,生了裴圣擎不过数月,这女人消失了。
临走只留下只言片语。
别找我,我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