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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溪默不作声，那揪着衣袖的大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窗台上的风铃声在二人的寂寞之中，清脆异常，那一声两声的“铃铃”声，时不时地撞进二人的心。
“浅儿，若是让你放弃宫离，你是否愿意？”
不是简单的陈述句回答，而是重新问出一个新的问题。
知浅微微一愣，她没有想过，棕溪会如此认真地、正面地与她相谈情爱之事。
棕溪的这一问题，知浅瞬间便明白了。
她不能放弃宫离，同样地，棕溪亦不能放弃莫及。
“浅儿，我和莫及之间，与你和宫离之间，是不一样的。”棕溪束手身后，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说出来的话，尽是难以反驳的真理。
神魔相恋是自古以来便被明令禁止的，而他与莫及之间，一个为上神，一个为神尊，在情爱之事上则是禁止地十分隐晦，虽不成文，却已成理。.
文可破，可理，如何能破？
“浅儿，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一句话吗？”
知浅一阵疑惑。
棕溪与她说了太多的话，如今，重新翻开回忆，她倒是找不出棕溪此时想要的那句话。
“我与你说过，若是东陵身死，我定随他而死……”
这句话，知浅记得。
下一句是……
“若是莫及身灭，你定孤独一生……”
以前棕溪跟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实在不懂其中的含义，只觉得棕溪在对待爱人与对待朋友之间，实在是太以朋友为重了。
而现在的她，还是不懂。
她只知道，若是宫离会死，她定倾尽全力，甚至是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换得宫离存活。
“是，就是这句。”棕溪束手而立，倚在窗台，瞧着其上铃铃作响的风铃，“浅儿，你记着，孤独一生往往比干脆赴死还来得痛苦。”
这已经是第一百次了，这句话，棕溪已经与她说了一百次，可她仍是不懂其中的含义。
只觉得，当棕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会不由得心颤一下。
“师父……”
“不对，如今可不是说此话的时候！”棕溪突然想到什么，情绪变得十分慌张，窗台上的风铃随着他的情绪，突然强烈晃动起来，“浅儿，方才，我与你谈及，今日早晨我与莫及相见一事……”
“师父，你明知我对莫及一事不……”
“我知道，只是……”棕溪打量着知浅的脸色，寻来一把干净的椅子，坐下，“莫及对你，颇为上心……”
莫及对她颇为上心？
她勾起一抹浅笑，紫色眸子里尽是知味。
她在一万六千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挑战了她的权威，到现在两万岁，她已经顶撞了她两次，而且，这两次还让神界遭了极大的打击。
试问作为神尊，三界之首的莫及，怎会不对她上心呢？
“所以呢？师父，你也是想劝我……与宫离保持距离？”
楠竹的警告，她可以淡定忽视，可若是棕溪的要求……
知浅陷入两难。
如果是棕溪要求，她到底是会怎么做呢？
为了宫离好，选择离开他吗？
紫眸之中尽是不舍。
她守了离神殿几千年，得到的，是失了忆的宫离？还是迷了心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