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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小山忽然觉得男人也有些不可理喻,她也不想与他争辩,“黎孟,你伤的不轻,先别多想了,养好伤再说。.”
“我的伤,没关系。小山,”黎孟双眼注视着晏小山,表情变得柔和了些,他贴近了些,晏小山心中‘咯噔’一下,想要闪躲,但黎孟按下了她的肩膀,他压低嗓音,说道:“公主,我已召集了姚国旧臣,以及军中的忠义之士,一定会救出皇上,复兴姚国。”
晏小山的脸一下跌了下来,可别跟她提复国,她可没那方面的兴趣和能力。
“姚祯,不是,我那父皇不是和宜妃那啥?”晏小山眨眼示意。
说她无能,怯懦也罢,说她冷酷无情也罢,反正姚祯不是她亲爹,那几日在宫中,她虽感到了父爱,但又别扭,又生疏,晏小山知道宜妃喜欢姚祯,而孔盛又是宜妃的亲哥哥,有宜妃护着,姚祯至少不会丢了性命。
姚祯对宜妃也该有情吧,他们在一起,不正好?
黎孟向后退了退,低声道:“是因为他吗?”
“不是,不是,只是我自己不想做。”晏小山埋头,她说完,便听到黎孟的一声微叹,而后,他说:“我明白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和压抑,晏小山起身,“你先休息,我出去走走……”她匆忙逃离。
晏小山掩门时,依旧看见黎孟无神地坐在床上,她也微微叹气,她本以为他要同她讲什么家国大义,身为公主的责任呢,没想到,他说他明白了。.
晏小山不懂他明白了什么,他是接受了这么不成器的姚怀柔了吗?
晏小山抬头时,才看见院子里的人,容引正坐在海棠树下,他的那把琴就在他的面前,但他没有抚琴,而是出神地看着它。
晏小山本以为他看的是琴,走近才发现,原来琴后放了一把剑,一把乌鞘剑。
“容引公子,”她向他打招呼,“容引公子,谢谢你。”毕竟人是他救的。
容引没抬头,而是凉凉地说了一句,“就只说一句谢谢?”
晏小山脸僵了僵,问道:“不知公子想怎样?”
“我想知道这位黎孟是什么人?”
“他,他是我的朋友。”
“他是什么身份?”容引依旧气定神闲地发问,但晏小山却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压力。
“原来是璟国环卫官,此时该是个逃犯。”
“他犯了什么罪?”
“叛国罪。”
“这新建的璟国对叛国者倒是格外照顾。”
“什么意思?”
容引终于有了动作,他的右手轻拨了拨琴弦,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我可从未听过,处死一个叛国者,还要在四周布上上百个弓箭手,数十位大内高手的。”容引顿了顿,抬眸看着晏小山,他的目光冷清,语气更冷,“他到底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
晏小山一时也惊得说不出话,这摆明是个陷阱,难道他们要抓的人,是她?
“对不起,我并不知道……”
“小山姑娘,他对你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容引打断了她的话,他并不需要她的道歉,但这个女人,似乎是个麻烦。
“是,是很重要的朋友。”
“我也有个很重要的朋友,并且我不希望我的朋友有麻烦。”
晏小山的理解能力还不算弱。
“容引公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给他添麻烦,因为我也不希望我的朋友有麻烦。”
“朋友?”容引心念一转,看了她一眼,“小山姑娘,你和白十一认识多久了?”
“不过五六天而已。”
容引又将手放在剑上,五六天?白玉轩的本事倒不小。
“不知容引公子又和他相识多久了?”
“不过十年而已。”
晏小山瞪眼,十年可不短,她看着容引,他又在看他的剑,面容清冷,晏小山觉得除了那朵海棠花剑穗之外,这把剑实在没什么好看之处,他这样一位高冷的公子,竟然和白十一做了十年的朋友!
十年之前,他们该是少年,而今日,他也会因他的一句话而豁出性命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晏小山忽然有点儿羡慕他们的友谊。
好基友啊!
“容引公子,我听白十一说,你们明日便打算离开海棠居,黎孟的伤还没好,我可否多呆几日?”
容引的手一紧,压住了那把剑,“他与我?我可没打算和他一起,小山姑娘,你当真一点都未察觉?”
晏小山不明白了,“察觉什么?”
容引犹豫了一番,方要开口,就听见身后‘咣当’一声,屋门大敞,白十一右手越过头顶,搭在门框上,他笑道:“你们似乎很聊得来吗?”
晏小山暗自吐槽,容引可不是一个谈得来的对象。
容引看着白十一,眉心起了疙瘩,他方才出其不意,点了他的睡穴,容引觉得想让他老老实实地呆着,只有这个法子最管用。
他该可以睡两个时辰,容引看了看太阳,恩,大概也只过了一个时辰而已,他怎么就醒了?!
腹部一阵绞痛,白十一咬咬牙,随意地抵了抵腹部,抬脚迈出屋外。
白十一走近时,容引起身,拿起他的那把剑,“你要走?”
“是,我改主意了,此时就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