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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雅芙立刻将苏炆海推开,“你怎么也能这样想!我简直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他们可是百姓啊,看到百姓置身于水火中,你怎么也能置之不理!”
苏炆海一点儿都不生气,他并不是真的打算走,而是计策之一,这苏炆海太了解百姓,送上门的不要,越像滕雅芙这样积极热情他们就越不相信。.
于是苏炆海冲着雅芙挤了挤眼睛,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要走。
谁知道两人刚走出去两步,一个年轻的酗子冲上前来拦住了两个人,“两位请留步,请你们救救我娘亲好么?”
“可是,”眼看滕雅芙毫不犹豫就要答应,苏炆海赶紧将她拦住了,挑起眉毛看着这个酗子,“你们不是不肯相信我们么?”
酗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我求求两位救救我娘亲吧,家中本来人丁稀少,现在更是只有我和娘亲相依为命,我求求两位行行好……”
本来只是想端端架子给其他的人看,但是一看到酗子这副举动,苏炆海也沉不住气,连忙将酗子扶了起来,“哪个是你娘亲?”
两个人被酗子引到了人群边缘,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靠在墙边半躺着,嘴里不停发出依依呀呀的呻 吟声,面目也因为痛苦而扭曲了起来,“好难受啊,让我死了算了,实在是太难受了……”
滕雅芙连忙剥了一个鸡蛋递给老妇人,“老人家,请将这个鸡蛋含在嘴里。”
“我不要吃鸡蛋,我好难受……”因为疼痛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老人连忙推搡着滕雅芙捏着鸡蛋伸到面前的手。
“可是……”
酗子握住了他娘亲的手,“娘,你把鸡蛋含进去,人家是来救你的命的,你就按照这位姑娘说的方法做,等一会儿就不疼了,听我的好么?”
老妇人这才勉强张开了嘴,任由滕雅芙将鸡蛋塞进了她的嘴巴里面含着,嘴巴因为含住东西合不上,口水顺着嘴角两侧往下淌着,浑浊的口水里面掺杂了一些黑色的东西,细长形状,沿着嘴角蜿蜒。
这期间,滕雅芙就半跪在老人的身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老人,双手握拳,十分紧张的样子。
站在滕雅芙身后不远处的苏炆海则一直看着这个女孩子,这让他想到了很多事情,他想到自己长这么大以来,也见过不少的女孩子,大部分都是些大家闺秀,住在深宅大院里的千金小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她们每一天的生活内容只有享受,案例来说她们应该对这个世界抱有更多的感恩,但是事实上她们却是最冷漠的人群,门外的乞丐,青楼门口被发展的小女孩,柴房里哭泣的丫头……好像没有什么能让她们心生同情。
与之相反,滕雅芙却是一个与她们截然不同的存在,这个丫头有点儿傻,不,应该说是很傻很傻,苏炆海能够感受到她在自己无法帮助那些被蛊毒所折磨的人们时那种苍白的无能为力,以及深深的自责和对别人所受到的伤痛感同身受之后产生的更大的痛苦。
这种被人看作是多余的管闲事儿一样的热情让苏炆海很欣赏,但是他很清楚,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的。
不经意间,苏炆海又想到了自己昨天晚上做的梦,梦里的滕雅芙站在花海之中烂漫地笑着,毫不避讳地说句实话,他已经好几次梦到滕雅芙了,频繁的梦境让苏炆海感觉到自己的心中对于滕雅芙的情感好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就在苏炆海沉思的时候,不少人围在他们身边,对滕雅芙的做法指指点点,最多的还是怀疑与轻视。
滕雅芙已经无暇顾及那些人对自己的评价,她将老人口中的鸡蛋取了出来,蛋白已经变成了黑色!
这让周围的人惊讶不已,他们的唏嘘声引来了更多人的围观。
将鸡蛋取出来之后,滕雅芙小心翼翼地剥掉了蛋白,将蛋黄拿到了灯光下仔细地观察着。
“这是蜈蚣蛊!”滕雅芙激动地招呼着苏炆海过来看,“你看,上面这蜿蜿蜒蜒好像有东西从上面爬过去的痕迹,一定是蜈蚣蛊没错!”
苏炆海也因此感觉非常吃惊,“为什么会这个样子?蛋白都没有被拨开,蛋黄怎么会有痕迹?”
滕雅芙摆摆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经验,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解释这个,你快去准备一点雄黄酒过来!”
这还是苏炆海第一次被滕雅芙这样呼来喝去却从来没有感觉到不满,屁颠儿屁颠儿地去准备了不少雄黄酒,赶回来的时候一看滕雅芙让几个捕快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好几只公鸡。
接过苏炆海送来的雄黄酒,滕雅芙捏开老妇人的嘴巴,命令其一口气喝下了两大碗,紧接着在她身边洒了一地的米,刚一将公鸡放开,这些家伙们立刻抖动着头上的红冠,在老妇人的身边啄食起来。
“大家安静一点!”滕雅芙认真地看着,她脸上那严肃的表情让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屏佐吸,一时间静谧的气氛严肃又紧张,只有公鸡啄米的声音,一下、一下,好像啄在每个人的身上。
听到那声音,老妇人浑身颤抖了起来,好像得了疟疾一样,脸色也变得惨白,她的儿子连忙想要上前照顾老妇人,却被滕雅芙给拦住了。
“可是我娘她好像很难受啊。”十分孝顺的酗子表情痛苦地说着,好像他娘受到的痛苦全都转嫁到了他的身上一样。
滕雅芙抿着嘴看着酗子,“这是没办法的,想要解掉她身上的蛊,必须要这样。”
老妇人干瘦的身体好像是筛糠一样不停地颤抖,捂住了胸口想要呕吐,可是好几下都只是干呕而已,滕雅芙连忙给她又喂了些雄黄酒,一碗还没有喝完,老妇人“哇”得一声呕吐了起来。
一股腥臭的味道立刻蔓延开来,众人都捂住了口鼻,只见那老妇人呕出了一堆黑色的东西,有人提来灯照看,用棍子将地上那团东西拨开一看,人人都大吃一惊——竟然是一团蜈蚣,小的只有筷子粗细、小指头那么长,大的足有大拇指一样粗、手掌般长!
而那团蜈蚣现在还在地上不停地蠕动着。
滕雅芙让老妇人将剩下的雄黄酒也全部喝了下去,经过不停地呕吐之后,老妇人的脸上渐渐带了点儿血色,“我儿啊……”
“娘,您感觉怎么样了?”
“你快去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来。”
酗子一愣,不知道娘亲这时候怎么突然提起来这个,“娘,您糊涂了吧?”
老妇人摆摆手,“钱财乃是身外之物,都送与这位姑娘,不是她的话,为娘这条老命恐怕就不保了。你记着,她可是救了你娘的大恩人啊!”
听到娘亲说自己好了起来,酗子给滕雅芙又是磕头又是道谢,人们看到老妇人的确有所好转,都震惊不已,纷纷来求滕雅芙解救自己的家人。
忙碌一直持续到了夜晚,滕雅芙才算是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小官和差人们早就回去休息了,刚刚还人声鼎沸的衙门口现在空荡荡的,只剩下滕雅芙和苏炆海两个人。
这时候,滕雅芙才得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已经是劳累不堪了,苏炆海站在她身边,“今天你可是大功臣咯。”
滕雅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里的话。”
苏炆海一脸严肃,“我是说真的,如果不是你的话,那些人恐怕连今晚都过不去。”
“不过,”听到这话,滕雅芙的表情凝重了起来,“这些蛊会反噬到蛊师身上去,到时候对方可能会用其他手段报复更多的人,我想这个人一定是黑苗,因为白苗是从来不会伤害无辜的。”
“说不定就是你那个妹妹。”
“不可能!”滕雅芙立刻激动地反驳着苏炆海,“瑾萱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你怎么知道?你可别忘了,就在不久之前她还杀了一家三十几口人!”
滕雅芙那圆圆的娃娃脸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你不知道其中原因,如果不是那个男人负了瑾萱的话,她怎么可能用这种方法来报复呢?虽然瑾萱做的不对,但是归期根由也是男人不仁不义在先!”
“那也不能一下杀了那么多人,太铁石心肠了吧?”
“铁石心肠?”雅芙无奈地笑了,“那也不过是因为被某些人伤透了心而已,你们这些人是不会懂得蛊女之心爱意之重的。”
“我是不懂,那我也不能想象一个女孩子要多狠才能杀那么多人。不过是失掉了感情,可是这世间不是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么。”
“那是因为瑾萱把整颗心都交给了那个人,一心一意放在他的身上,她的心碎了,纵然给了她整个江山,没有那个人,又有什么意义。”
苏炆海忍不住凝视着雅芙的眼睛,她的眼睛好像繁星一般,明亮却又不失深邃,“你也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