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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炆海没有想到滕雅芙居然这样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自己,“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什么叫做没有为什么?你还是讨厌我是不是?总要有原因对不对!你这算什么!?”
面对着冲着自己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的苏炆海,滕雅芙突然感到心痛欲裂,自己简直难以呼吸,她像是疯了一样跑掉了。
看着逃也一般离开的滕雅芙,苏炆海浑身无力地颓然坐倒,全身的力气好像都在一瞬间抽离了一样。
为什么她要拒绝自己?她不是说不讨厌自己么?是在撒谎?
苏炆海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是那样苍凉,他突然觉得自己是那样自大,也许人家从最开始就很讨厌自己,只是自己一直在自作多情而已……
苏炆海不知道自己在房顶坐了多久,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大很远,巨野的天空很清澈,明月与繁星好像就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为什么……为什么我可以摸到星星和月亮,却始终触碰不到你……
第二天一大早,正在练功的廖大炮和小宝看到苏炆海的时候吓了一跳,小宝惊讶得喊出了声来——走进来的苏炆海脸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头发也那样凌乱,他的脸色惨白,简直好像是个死人一样。
最恐怖的是苏炆海的眼睛,没有一丝神采。
小宝正想上去和苏炆海说话却被廖大炮给拦住了,两人看着失魂落魄的苏炆海慢慢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将门关上之后就再没出来过。
“他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小宝好奇地问着,“昨晚雅芙姐回来之后也是把自己关在了房里,一天都没有出来过。”
廖大炮摇摇头,“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躺在床上,苏炆海用被子将自己裹紧了,他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虚弱得要死。
这堵墙的另一面就住着滕雅芙,和那天在客栈里一样,可是苏炆海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去敲那面墙,永远都不会了。
只是一想到雅芙就住在自己旁边,和自己紧紧隔着一面墙,如果紧紧地贴在墙壁上能感觉到她的体温么?
这让苏炆海觉得自己难过得快要死掉了一样,好像一口气喘出去之后呼吸就会永远停止。
如果能就这样安静地死掉,该有多好?
苏炆海躺在床上整整昏睡了两天一夜,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真的死掉了,甩甩胳膊腿之后,苏炆海站起来走到门边,心想晚上该叫滕雅芙和自己一起去找瑾萱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苏炆海突然记起来那天晚上的事情,睡得太久一个梦都没有做,大脑一片恐怕,几乎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忘掉。.
也许她再也不会搭理自己,也许她现在已经走掉了,也许她那天晚上压根儿就没有回来。
好多想法突然冒出来,苏炆海感觉难以呼吸,走到门边的他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脑袋。
一滴眼泪,忍了这么久终于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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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的甘啸古,心情阴郁了多天的滕雅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面容英俊的他此时穿着一件藏蓝色短衫,下身是黑色的长裙,刚走了两步路险些摔倒在地上。
“宗天!”甘啸古怒不可遏地喊着,“你是在嘲弄我对不对?”
站在一边的宗天表示无能为力地耸耸肩,“这也是没办法的,少爷扮女孩子的话什么都很到位,唯独这双脚显得太大,如果不想被认出来,还是穿着长裙比较好。”
宗天说着将准备好的耳环和手镯帮甘啸古带上,他站在那里像是布娃娃一样被宗天摆弄着,有火无处发,看着吃吃笑着的滕雅芙,“喂,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记得是你叫我过来让我帮你看看扮得像不像。”
“那就赶紧说啊,叫你过来又不是看笑话的!”
滕雅芙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甘啸古,也倒不生气,围着甘啸古转了一圈,“扮相倒是不错,只是……”
“只是什么?”
雅芙看着甘啸古,他虽然是男儿身,但是面容俊美,宗天的手艺也不错,为他盘上了一个秀气的发髻,这一副模样活脱脱地出落成了个美少女,只是……
“你的眼神,恶狠狠的,根本不像个女孩子!”
“那又怎么了,你不也是这个样子么?”
“不对,你的眼睛里有太多的霸气!”
甘啸古皱着眉头,“真没想到扮女人这么麻烦!”
“那也是没办法的啊,斗蛊大会不让男人参加,这是传下来多少年的规矩,谁叫某些人那么无聊一定要报仇呢。”
“你就别说风凉话了,快帮我想想到底该怎么办?明天可就是斗蛊大会了!”
滕雅芙瘪着嘴想了半天,“你先要想办法让你的目光看起来柔和一点嘛。”
“柔和?”甘啸古满脑袋问号,“怎么个柔和法?”
“比如说温柔地笑一笑啦,学着我的表情!”
甘啸古看着滕雅芙的表情,试着学了一下,却觉得肌肉无比僵硬,“我做不来!”
“你不是想报仇么?那就要尽量做啊!”
“这样?”
“不行不行,你的表情太死板了,不要不好意思,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深呼吸一口气之后,甘啸古裂开了嘴巴,露出两颗白白的小兔牙,眼睛弯的像月亮。
那表情让滕雅芙和宗天一下愣住了,两人憋笑憋到几乎气结。
忍了半天,滕雅芙才强硬地将笑意憋回去,“算了吧,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真瘆人!”
“那怎么办啊?你是不是在故意耍弄我?”
“我哪有那功夫。对了,反正你不爱说话也不爱笑,要不试试害羞的表情?和你的年纪也刚好相仿!”
“害羞?”甘啸古连忙摆手,“我做不出来!”
滕雅芙深沉地点着头,“也对哦,像是你这种人,恐怕是生来就不会害羞的!”
甘啸古怎么说都是个孩子,立马就中了滕雅芙的激将法,“谁说的?我只是懒得做而已,怎么可能有我甘啸古做不出来的事情!”
“是么?”滕雅芙挑起一边的眉毛,那表情明显说着“不相信”三个字。
“不信你看!”
话音未落,甘啸古转过身去,片刻将身子半扭过来,双手作鹌鹑状放在胸前,脑袋微微低下,眼神欲看还羞,眼睛不停地眨巴着,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看了一眼,立刻将头扭回去,两只手捂着脸,脚下也不停地跺着,就差再娇滴滴地喊一声“讨厌”!
“噗……哇哈哈哈哈!”滕雅芙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甘啸古的脸刷得红了,“笑什么啊?我学得不像?”
“像!太像了!”
连宗天也忍不住了,“少爷这表情是从哪里学来的?真是惟妙惟肖!”
“就是和家里的侍女学来的啊,她们每次看到我都是这种表情。”
两人顿时笑得人仰马翻。
突然,滕雅芙的笑容一下凝固了——苏炆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正半倚在门边看着几人。
“喂,你在这里看什么啊!”被人看到了女装打扮的自己,甘啸古不满地冲着苏炆海嚷嚷着。
若是往常,甘啸古一定不客气地回嘴,但是今天他却没有,冷冷地看了众人一眼之后,转身便走了。
“这个家伙怎么了?古古怪怪的!”
滕雅芙没有说话,但是心情却再也好不起来。
一旁的甘啸古穿着女装却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宗天走上前去帮他扶正了坐姿,“少爷如果真是个女孩子,这样的姿势恐怕是嫁不出去的。”
“我又不是女孩子,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装也要装出个样子嘛,现在院子外面说不定正有人在偷看。”
甘啸古立刻意识到宗天的意思,连忙端正地坐好了。
“喂喂喂,我说,”他伸出手在愣神的滕雅芙面前挥了挥,“你这两天怎么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和那个苏炆海有一拼呢。”
滕雅芙回过神来,“有么?”
“你看看,现在不就是么!失魂落魄的。”甘啸古说着不满地撇撇嘴,满脸鄙视的神色。
“可能是休息得不大好吧。”
是啊,想想看自己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每天一到夜里,难过就好似潮水一般袭来,一浪高过一浪,简直无法呼吸。
“我看你……”甘啸古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在了自己面前,“有心事哦!”
甘啸古那语气一点都不像担心,反倒像是幸灾乐祸,滕雅芙也不和他一般计较,“随便你怎么说好了。”
“对了,明天的斗蛊大会你真的不去?”
滕雅芙摇摇头,“不去。”
甘啸古简直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这么大的盛会你都不去凑凑热闹?”
热闹?多年前的事情直至今日每每回想起来都会让滕雅芙感到莫名恐惧,甘啸古没有参加过,自然不会明白。
听说有不少人在参加了一次之后都心有余悸,之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去,但是尽管每次去的都是新人,却还是有那么多人络绎不绝地前往。
滕雅芙看着窗外,天,又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