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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雅芙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乌鸦嘴,她有时候说出来的话确实很灵验,但不全是坏事儿;她有时候也说坏事儿,但是不怎么灵验。.
可是这一次,滕雅芙不得不相信自己说的话的确有些晦气——琼儿。
她倒是没死,不过也离死差不多远了。
据说琼儿生了怪病,病得很严重,还惊动了皇后,这不,连馒头一大早也去探望了。
“怎么样,”馒头一直到下午的时候才回来,脸色十分凝重,“很严重么?”
馒头没有说话,滕雅芙坐在旁边满脸的好奇,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按理来说应该严重不到哪里去吧,她前天不是还有力气冲着自己挥巴掌么!
“收拾收拾东西吧。”
“啊?”
滕雅芙没想到馒头沉思了半天之后竟然给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琼儿是病成什么样子了你让我收拾东西?你被传染了说胡话了?”
馒头一点儿都没拿雅芙的话当笑话听,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好像很生气的样子,雅芙从来没有见到过馒头竟然是这样一副表情。
“到底怎么了你?”
“收拾东西,今天晚上我送你出宫。”
离开这里是雅芙一直以来每天牵挂着的事情,但是她没有想到是在这么个情况下,“馒头,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让我出宫?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滕雅芙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说是宫里有传染病了?如果是这样他馒头也不至于是这么一副表情吧?
然而不管怎么问,馒头始终抿着嘴,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抬起头来,“你知道琼儿生的是什么病么?”
“我怎么知道?问了你半天你也不说嘛。”
“琼儿中蛊了!”
滕雅芙大吃一惊,“难道上次给红嫣下蛊的人不是琼儿?”
馒头凝视着滕雅芙,“我也这么想过,但是那时候作为太子妃人选留在宫中的人只有红嫣和琼儿了,所以不可能是别人。”
“说不定是哪个公主呢?”
“宫里从来没出过这种事情,肯定是新来的人做的。”
滕雅芙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难不成说是琼儿自己的人给她下蛊了?没有这个可能啊!”
“我也这样认为,但是宫里还有一个人会蛊术。”
“谁?”
对于雅芙的问题,馒头却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看着她,眼神是那样锐利,毫不留情,好像要一下子将滕雅芙刺穿一般。.
那种目光是滕雅芙以前从来没有在馒头眼里见过的,怀疑,轻视,和失望。
“你的意思是说……你以为是我下的蛊!?”
馒头将头偏到一边,皱着眉头舔了舔下唇,最后长叹了一口气。
“馒头,你是在怀疑我给琼儿下了蛊是不是?所以你要把我送走对不对?”
“滕雅芙,这件事情已经在宫里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如果调查起来的话没多久就会查出来,银子我会帮你准备好,赶紧回湘西吧,这是我最后能帮你做的事情了。”
滕雅芙摇着头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你居然怀疑我……”
“不是怀疑,”馒头坚定的目光看着滕雅芙,“不是怀疑。”
“哈,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说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咯?好,馒头,我真是没有想到。”
“我也没有想到,但这的确是唯一的解释,宫里新来的人中只有你和琼儿会下蛊。现在她中了蛊你说让我怎么想?”
“可是我和琼儿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对她下蛊?”
馒头苦笑,“事到如今你说这些还有意义么?最开始我也不相信一巴掌就能让一个人做出这种事情来……看来关于蛊女的听闻果然是真的。”
看到馒头的目光是那样绝情,滕雅芙立刻意识到自己现在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个阴狠恶毒、锱铢必较的女人,他认为自己和那些蛊女一样,因为一点小事就要取人性命。那种目光让滕雅芙感到万箭穿心一样的痛苦,她想要张口解释,但是馒头的眼神让她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
直到这个时候滕雅芙才明白了那天琼儿为什么故意找茬、不分原因就打了自己一巴掌,而且还是挑着被馒头看到的时候,原来目的不过如此。
哼,琼儿,你的目的达到了,馒头把我赶出宫,之前又挨了你一巴掌,现在你满意了,既然你想要这个男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只是在帮他演戏,反正早就懒得演了!
虽然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滕雅芙还是感觉到阵阵心痛,她苦笑着点点头,“好,反正我也没有什么行李,现在就可以走。”
馒头没有说话,他心里有着千言万语但是现在却说不出来。
太阳偏西,落山,黑暗袭来,两人一言不发地面对面坐着,好像是仇人一样,滕雅芙始终没有说话,直到皇宫里逐渐安静下来,她伸了个懒腰,“好了,这下我可以走了吧?”
给滕雅芙裹上了黑色的斗篷,头上扣着太监的帽子,馒头带着滕雅芙照着以前的老办法溜出了宫,眼看着朱红色的宫门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滕雅芙的心里有些复杂的感觉。
“好了,”马车还在奔驰着,滕雅芙就让馒头停了下来,刚刚挺稳自己便纵身跳下,“送到这里就行了,我该走了。”
馒头蠕动着嘴唇,“我把你送到朋友那里去吧。”
“不用了,”滕雅芙故作潇洒地笑着,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几个月前初来皇城的时候,没想到这短短几个月里发生的事情比之前十几年发生的事情还要多,“我自己一个人没问题,活得下去。”
看着滕雅芙倔强离开的身影,馒头有很多话想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感觉浑身无力,喉咙哽咽得连呼吸都费力。
滕雅芙走了,在黑夜之中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儿,馒头隐约感觉她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一刻,他像是疯了一样狂吼了一声,“滕雅芙,你给我回来!”
嘶吼的声音在城中回荡着,可是馒头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他不顾一切地挥舞着缰绳,彻夜在皇城中奔驰着,却始终没有再找到滕雅芙的身影。
颓然地坐在马车上,馒头无助地抱着双膝。
那件事情真的是滕雅芙做的么?馒头到现在还抱有怀疑。他已经开始后悔了,生怕是自己误会了滕雅芙,可是当时事发突然,自己也确实太冲动,尤其是当“滕雅芙就是下蛊的人”这个想法刚开始在脑海中闪现的时候,馒头简直快要疯了。
没错,当时他的确害怕,真的被吓坏了,他怕滕雅芙会被抓住,然后被酷刑折磨致死,他唯一的选择只有将她送出去,仅此而已。
可是现在,自己后悔万分却又追悔莫及。
馒头啊馒头,你错了,大错而特错了,如果滕雅芙真的是那样的人,她当初被琼儿虐待成那个样子都没有做出任何报复,现在会因为一巴掌而几乎要了琼儿的命?
他长叹了一口气,为自己找着借口,可是不管怎样,心中的后悔与歉疚都无法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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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皇城中果然戒备森严,滕雅芙远远看着城墙上一排排士兵就知道不是一般的森严,看样子想要出城是不可能的了,无奈地摇摇头之后,雅芙转身回去。
因为皇宫里出了事儿,客栈也早早地就关门了,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滕雅芙感觉到周身寒冷,不禁将衣服又紧了紧,这斗篷上有馒头的味道,淡淡的香味。
滕雅芙觉得疲累,身心俱疲,想要什么都不管,好好地睡一觉,却连个投宿的地方都找不到。
是啊,偌大的京城却没有一个自己能落脚的地方。
不过尽管如此,滕雅芙也不会选择让馒头来帮自己,这是滕雅芙身上与生俱来的骄傲,从娘胎里就带着,不管是谁,都不会让她放下这份高傲。
况且,滕雅芙永远不会忘记馒头的那种目光,他的目光里写着不相信!
此时此刻,作为一个被认定是坏人的自己,滕雅芙是不会低头的,她坚定地认为如果自己去向馒头求救,没有骨气不说,还反倒好像招认了自己的罪行。
其实刚刚她已经听到了馒头的喊声,也知道他在找自己,甚至躲在阴暗的巷子里眼睁睁地看着馒头的马车从面前驶过,那一刻,滕雅芙已经猜到馒头大概知道他误会了自己,但是尽管如此她也不愿意去找他。
对于一个误会过自己的人来说,最大的报复就是让他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这样的想法让滕雅芙觉得高兴了许多,但是身体上的疲惫却始终无法消失,她觉得自己再这么走下去甚至会晕倒在大街上,干脆找了一个避风的角落蜷缩在墙边。
周围安静得好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样,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馒头无情的话语和怀疑的眼神,在脑海中折磨着自己,挥之不去。
寒冷让滕雅芙瑟缩不已。
但是,一阵阵睡意突然袭来,来得那么莫名其妙,异常的疲累与困意让滕雅芙甚至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便缩成一团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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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您这样又是何必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嘛。”
馒头瞪了他一眼,“铁锤啊,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
“不是说剑芒么?好不容易想到一个稍微帅气点的名字!”
“我说铁锤就是铁锤,”馒头瞪了酗子一眼,“好了,再这样下去肯定会着凉不可,你赶紧带着她回去休息吧。”
“那之后怎么办呢?”
“这两天宫里已经翻天了,外面又戒备森严,我会想办法来探望她,然后……”馒头摇摇头,自己也不知道然后还能做什么,“到时候再说吧……你现在赶紧带她回去休息。”
“好的好的,我就是专门负责为主人收拾烂摊子的。”
“再敢罗里罗嗦本宫把你打入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