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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冷床病榻无人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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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雅芙失魂落魄地往外走着,心脏好像被谁紧紧捏着,胸口压着一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

听到馒头答应琼儿的时候,雅芙感到自己异常痛苦,她知道自己不想让馒头和琼儿在一起,但是却找不出一个理由,偏偏怎么都不肯承认自己对馒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

只是很多东西都在这一瞬间侵袭而过,片刻之间,自己好像被白蚁光顾过的树木,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脚下的步子歪歪扭扭,自己虚弱得好像随时都会死掉一样。

就在自己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的时候,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臂,她回过头去,木讷地看着站在身旁的人,他的嘴巴抿着,眉头皱在一起。

“你对我不满么?”滕雅芙语气平静地问着,两只大眼睛眨一眨,好像有些委屈的样子。

馒头叹了口气,“没什么不满的,只是你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何必要去主动告诉她,难道你不知道最近母后正在调查这件事情么?”

做了……主动……滕雅芙感到鼻子酸涩,却强忍住了眼泪,“你就不能相信我么?”

馒头哑口无言,“我觉得脑袋里很乱,你让我好好静一静。”

滕雅芙抽了抽鼻子笑起来,“乱什么?你现在也算是捧得美人归了,岂不正和你意!”

“滕雅芙!”馒头气得咬牙切齿,自己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的话怎么会答应琼儿的要求?为什么这种事情连红嫣和铁锤他们都能看出来,可她却怎么都不懂?

不对。一个声音在馒头心里用讥讽的语气轻声告诉他,傻瓜,她怎么可能不明白你的心意?只是因为给你留着面子没有直接拒绝而已,难道你真的打算逼得她实在烦得要命的时候再说么?到时候你可就一点儿面子都没有了。

雅芙看着馒头,他的眼睛看着脚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微微抽动着。

我如果能看穿你的心多好?不被你欺骗,也不用胡乱猜疑。你是在想着该找个什么样的方法拒绝我么?还是说脑袋里正在构思着下一个谎言?是不是在想要怎样才能摆脱我这个一心攀龙附凤的市侩女子?

滕雅芙最终摇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转身便走,她怕自己再留下来会忍不住说出什么让自己的后悔的话,怕自己的话会引来他的轻视和嘲笑,怕想说的话会再次加重自己在他眼中的不自量力。.

杏花枝将面前的画面切割成了无数碎片,从那被切割开的空隙中,馒头能看到那个渐渐远去的人,她的身子那样瘦弱,衣服都显得太过空旷,纤细的人儿好像随时都会摔倒一样,让自己忍不住想要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但是此时此刻,馒头发现自己所有的勇气全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溜走了。倔强,自己身上最受父皇喜爱的性格在这个时候给自己设定了最强大的阻碍,他不允许自己再那样低三下四,但是心中有一种欲望在蠢蠢欲动,不停地想要往前走,又不停地给自己虚设出一堵墙壁,内心的矛盾纠结让他在这个时候想要痛苦地呐喊,却连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

馒头颓然地靠在树上,他感觉此刻的自己虚弱至极。

“殿下,会不会对琼儿这样做有所怨恨呢?”

柔弱娇美的声音在馒头的耳朵里听起来却好像是毒蛇吐着芯子的嘶嘶声。

怨恨?我恨不得你现在去死!为什么人会如此自私?馒头怎么也想不明白。

一种报复的恶趣味在他心里渲染开来,他回过头去看着琼儿,突然笑了。

“我不喜欢你,这你也知道,这种事情装是装不出来的,感情这种东西向来求而不得,你不了解我也没办法,你想要的无非是太子妃的地位,给你好了,但你能否幸福,和我无关。”

琼儿慵懒地笑着,伸出手来轻轻地抚着馒头的脸颊,“你把我想成和别人一样,我不怪你,但是我喜欢的是殿下还是太子妃的位置,只要我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对,但就算你喜欢我……”

馒头苦笑着摇头,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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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雅芙靠在床榻上,忍不住责骂着自己,自己不但没有找到瑾萱,还错帮了馒头和琼儿。

也许这也是馒头求之不得的吧,自己只是顺水推舟完成了他的心愿而已,他喜欢琼儿,不然的话最近怎么一直往琼儿那边跑。而自己呢,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难道现在的自己还不够可笑么?就这样停手吧,反正有些东西是得不到的,何必偏执地一意孤行,最后让自己孑然一身,连自尊心也被蚕食殆尽。

门外的脚步声有些杂乱,大家都在忙碌着,琼儿和馒头的大婚已经被确定下来,而大家都在为此忙碌,他们的话语声和脚步声里都透着喜气洋洋。

这一次大婚的排场简直比上一次自己和馒头婚事的排彻要大。不,是馒头和红嫣的婚事,毕竟自己上一次只是作为红嫣的替身。如果皇后娘娘知道馒头要迎娶的是自己,恐怕只是随便敷衍了事了。

自己根本配不上那么大的排场。

滕雅芙不禁苦笑了一声。

风寒让她浑身疼痛,本来已经快要好起来的病症又严重了许多,她撑着床站了起来,耳朵里都在痛着。

一步一步蹭到桌子前,滕雅芙看到了桌上摆着的瓷碗,里面是黑乎乎的药汁,侍女将这个放下之后就走了,此刻它已冰冷。

药的味道很苦,冷到之后会更苦,但是滕雅芙还是皱着眉头喝掉了。她知道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关心自己,他们之所以会服侍自己只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没有了他,自己连被人服侍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不喝下药的话,病症恐怕会更严重,而自己的痛苦无人能够分担,自己也没资格耍性子,因为就算耍过也没有人会哄自己。

更不要说像是别的女孩子生病时有人将药一勺一勺送入口中,再地上一碗糖水或是在口中塞入一颗话梅。

滕雅芙的笑容比药汁还要苦涩,她在喝过药之后突然觉得恶心,险些将药吐了出去,雅芙赶紧喝了一杯水将恶心的感觉压下去。

如果将药吐出来的话,也没有人来帮自己收拾,更不要说重新煮一碗药给自己送过来。

空荡荡的房间,和冷宫又有什么区别?

看来馒头果真是会将人打入冷宫的。

生病的日子里,滕雅芙将自己裹在被子中,静静地躺着,她想让自己快一点恢复过来,而不是就因为这点小病死在病榻中,她知道不会的,却还是忍不爪怕。更何况根本没人会关心自己,装可怜也没人来围观。

有时候滕雅芙会突然笑起来,其实无人关心大概也是件好事儿吧,这样连敷衍别人的关怀的时间都省了,毕竟根本没有人会对另一个人的痛苦感同身受。有些时候,说得再多也没人能懂。

只是门外的脚步声会让自己感到更加寂寥,门外的喜悦与自己的痛苦相得益彰,得到衬托之后幽默地达到了最能激发自己痛苦的程度。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的讽刺,让自己的悲伤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在这样的时刻里,滕雅芙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觉,依然不能摆脱也不能逃避,那么就掩耳盗铃好了,昏昏沉沉地睡了醒醒来再睡去,桌上摆着冰冷的饭菜,像是不讨人喜欢的小狗,但是又不得不敷衍似的对自己做出一些侍候。

滕雅芙醒来的时候大多是晚上,有时能在门外听到一个熟悉的脚步声,无数次,滕雅芙都想要冲出门,去验证自己对于那个脚步声的熟悉程度,是否能够精准地辨别,但是只要稍作迟疑,她就发现这种事情根本毫无意义。

更何况如果自己猛地冲出去,那些太监和宫女肯定能将自己的慌乱与太子这阵子的冷落联系到一起,恐怕在自己还未转身的时候就会掩口偷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于是滕雅芙的沉默导致了另一个人的无奈,他在徘徊许久之后还是选择了离开,只是大婚的日子渐渐近了,他的失落也越来越多。

原来不管我做什么也无法牵动你的情绪。

馒头叹了口气,犹豫了许久,终于一咬牙将门推开了,在做这个动作之前,他不敢做任何思考,生怕在自己思考的时候,勇气已经全部消失了。

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馒头发现自己连坐在哪里都要小心地思考一下,最后他还是选择坐在了桌子前。

桌上摆着冰冷的瓷碗,黑色的药汁凝固在了碗边,还留着她的唇印。

那小巧红润的嘴唇和脸庞现在背对着自己,好像还在睡着。

馒头感觉到自己的行为是这样多余,在这个时候怎么能打扰她的假睡,想了想不禁笑出了声,最后叹了口气还是离开了。

门刚被关上,滕雅芙就猛地坐了起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干净的脸颊上,泪水挂成了珠串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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