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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换好衣服,六王爷景王夜清岚已疾步而来,看见他草草行礼便焦急的问:“人好好的在宫里,怎么会被掠走?”
夜清梵挥退宫人,才淡淡的望着火急火燎的六弟,回身拿过玉玺,待他走近交给他,缓缓道:“朕出宫,万万不可让外人知晓,这段时间国事就劳烦你了。.”
夜清岚诧异的看着手中玉玺,心底升起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英气的剑眉紧蹙片刻,醒悟过来,蓦地抬头盯住夜清梵,声音微颤的问:“皇兄这可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所谓最坏的打算,自然是性命不保,若是他当真回不来,这玉玺是要代他保管一辈子么?面对夜清岚指责愤怒的目光,夜清梵只是云淡风轻的点头,清冷苍白的俊颜上,竟隐隐浮现几许愧疚,低声道:“这是朕为天下欠她的,自然也该朕为天下来还。”
夜清梵望着窗外葱郁的枝头,想起初次见面,亭亭玉立的少女,容颜娇俏,明眸善睐,清灵如水,整个人如同灼灼燃烧的一团火,周身都是不可忽视的温暖。
只是,这样的一个人,却终因钦天监一句话,顿失自由,自此深宫寂寥,似锦年华皆成了这天下的陪葬。
轻轻握了握拳,夜清梵抬眸望着因为赌气扔下玉玺的弟弟,苍白的薄唇抿起一抹无奈的笑,抬手掩住唇隐忍的咳了两声,才正色道:“皇后被俘事关国体,兹事体大,若出现半分意外,整个乾清国及夜氏皇族,必将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朕亦愧对祖宗,故不惜一切必救回皇后。这番话,你务必一字不漏转告母后。”说了长长的一段话,他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微喘着停下,忍不住又咳了几声,才拿起玉玺郑重地重新放入夜清岚手中,沉声道:“收好,这天下,朕暂且交予你,拜托了。.”
夜清岚不再做声,只是一点点的收紧十指攥紧重似千金的玉玺,看着那人脚不停步的往外走,待他走到殿门的时候,忽然扬声问:“皇兄,你救她,仅仅因为她是皇后吗?”
夜清梵闻声停住脚步,神色莫测的望着外面满树碧绿的枝桠,半晌,才神色孤绝的点头,身形一闪飞快的消失在门外。
洛城是乾清国的都城,亦是夜氏先祖留给子孙的财富,城外有天然的护城河,城门的修筑亦是凝结尖端智慧,标准的易守难攻,曾有人言,即便整个乾清国沦陷,只要皇帝死守洛城,足可保命。
此时,洛城外的小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正飞奔疾驰,渐渐远离这道天然屏障。
因为小路崎岖不平,马车又是急行,一直剧烈颠簸,小脑袋又一次撞在车厢后壁,昏睡的沈映菡终于痛吟一声,捂着脑袋委屈的醒来。
入目第一眼,便是两个面色冰冷的黑衣人,规规矩矩的坐姿,一丝不苟的表情,冰冷无情的双眸,无不昭示着他们的铁面无私,冷酷残忍。
墨黑色的双眸狡黠的眨了眨,沈映菡动用21世纪的高科技大脑,分析着自己的处境。
原本是跑到清凉殿某人的寝宫,预备自己写个废后诏书盖上玉玺,结果找了半天也没见玉玺在哪儿,只好留下字条溜之大吉,没想到刚出宫门,就被人从背后砍了一掌陷入昏迷,醒来就是这样。
沈映菡托着下巴,冷汗森森的确定,她被绑架了。脖子上冷不防传来一阵令人惶恐的寒意,不用低头,眼角的余光就瞥到银光闪闪的长剑,她抬头望住剑的另一端,无辜的眨着大眼不说话。
“不耍花样,可保性命无虞。”黑衣人不看她,双目警惕的盯着窗外,机械而冰冷的开口。
沈映菡撇撇嘴,隔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发觉这是一条极其偏僻的小道,几乎没什么行人,若是在此被杀人灭口,只怕也没人知道。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既然如此费尽周折绑架她,必是有所图,岂会如此轻易杀了她,以她的身份地位,挟持她权势地位只怕也唾手可得,倒也不必怕他们。
“死有何惧,堂堂乾清国皇后,还怕了两个毛贼不成!”沈映菡故作胆大的挺直腰背,娇俏的小脸上满是桀骜不驯,倔强的盯着持剑之人,不漏半分惧意。
那人似乎很看不起她这种装腔作势的人,不屑的轻哼一声,收了剑。
沈映菡察觉到他的不屑,调皮的抽抽鼻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暗暗啐了一口,不服输的转身背对两人,掀开帘子悠闲自在的看风景去了。
一路上沈映菡未再多言,免得惹怒那两人狗急跳墙,真的会小命不保,一路被带至塞外,最后竟进了军营,被关在一个多人防守的大帐里,便再无人理会她。
夜清梵马不停蹄追至塞外,确定她进了敌方军营,并未着急去救她,折回去悄悄进了乾清国大营。
将军大帐里,边疆大吏萧音沐正伏案研读兵书,忽听帐后极其细微的一声响,抬头看时,不禁大吃一惊,丢下兵书便跪下请安。
萧音沐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子,已故孝睿皇后的亲哥哥,与夜清梵从小一处长大,两人的关系一向很亲密,也不甚拘礼。
夜清梵随意抬了下手示意他起来,在案前坐下,抬眸望着他低沉道:“映菡被西昭国奸细捋走,如今深陷敌军大营。”
萧音沐本就凝重的脸色愈发的严肃,皇后被俘可不是小事,而皇上亲自追来,凭他的武功才智竟没救出皇后,如此看来,西昭国此次是谋划已久,势在必得。
“皇上有何打算?”萧音沐起身在一旁坐了,微微蹙眉,“可要微臣去打探一番?”
“不必。”夜清梵长途奔波,本就病弱的身体愈发的疲惫,单手撑着额头,脸色苍白,淡淡道:“朕自有安排。”
萧音沐微微蹙眉望着夜清梵不说话,彼此沉默了片刻,夜清梵果然又徐徐开口:“朕这里有一道密诏,若朕有意外,你率军回朝,以此密诏扶景王登基,玉玺在他手里。”
“皇上!”萧音沐惊呼出声,起身急急的跪在地上,惊骇的问:“皇上究竟是有何计划,竟安排到这一步?救回皇后虽迫在眉睫,但万事仍该以您为重啊!”
“不必多问,此去凶险,你在军中务必事事警惕,切记凡事以国事为先。”夜清梵站起身从袖中取出密诏,缓缓递在他面前,俯首淡淡的望着他。
萧音沐抬头静静的仰望着面前的年轻男子,他依旧是记忆中的冷静自持,凡是喜怒不行于色,即便是安排着生死大事,帝位更替,亦是淡然从容,不见半分情绪波动。
只是数年不见,都城到边疆相隔千里,他竟还如此信任自己,这份气魄萧音沐自认没有,却也异常感动。明知多劝无益,萧音沐抬手郑重的接过密诏,深深跪伏在地,声音铿锵道:“臣万死必不辱使命。”
夜清梵微一点头,扶他起来,又低声交代几件小事命他前去置办,萧音沐根据他要的东西,已大约猜到他的安排,却未再多说一句,只是尽心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