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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菡含笑望着老太监,只淡淡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老太监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俯身行了礼便告退。.
这里不是乾清国的椒房殿,宫人都是她熟悉的,有她的心腹丫头,在这个凝和宫,一切都是陌生的,她必须仔细去防着每个人,观察每个人,这其中只怕有不少是朝中反对她回来的人,送来监视她或者伺机谋害她的。
待那老太监走了,沈映菡看看下面表情各异的一众宫人,略作沉思,一改往日和善平淡的风格,表情严肃声音低沉的缓缓开口道:“想必不少人对本宫的底细十分好奇,有消息灵通的只怕也已知道了,不妨告诉你们,本宫是乾清国皇后,亦是西昭当今皇上义妹承羽公主,尔等不必再胡乱猜测,本宫既然在这里,唯一的身份便是海澄国公主,其他一切身份于此皆无关,若让本宫知道谁在背地妄自揣测议论,定不轻饶!”
一番话说的多数不知底细的宫人,十分意外,不禁露出又惊又惧的表情,直罗国危在旦夕,已不足为惧,当今天下的格局,无非是海澄国,西昭国和乾清国三国为大。
这其中最为强盛的乾清国,她是皇后,是传说中汉皇宠到人神共愤的女人,据说在乾清国已经可以当着大臣的面,参与朝政。实力次之的是西昭国,想不到她竟是西昭皇帝的义妹,原来私底下盛传的,西昭皇帝和汉皇争一个女人的流言,竟是真的。其次便是海澄国,原本该是不相干的,却不想失踪近二十年的海澄国皇后突然出现,带回来她这个小公主,一下就让她成了三个国家都举足轻重的人。.
对于背景如此复杂强大的女人,几乎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便是待在她身边,必须小心了又小心,不敢有半分行差踏错,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映菡说这些话的目的正是如此,夜清梵的计划在飞速进行中,十分紧迫,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以德服人,接下来的册封皇太女,若要众人服她,只能威势震慑人。
将下面所有人的反应收入眼底,沈映菡满意的颔首,才又放松表情,淡淡笑道:“本宫并非不讲情面之人,你们有机会问过汉皇身边跟来的人,便可知道,本宫待自己人,向来亲如一家的,如今本宫回家,更希望与你们成为一家人。”
“奴婢不敢,奴婢定当尽心竭力侍奉公主殿下。”沈映菡一席话让他们微微松口气,再次跪下磕头,齐齐的回答。
沈映菡一笑,让她们起来各忙各的,便转身进屋坐下,马上有宫人端了茶过来,恭敬奉给她。
听贴身伺候她的两个大宫女,将这宫中的具体情况,悉数告诉她,又问了些朝中的局势,不禁有些忧心忡忡,看来海澄国比乾清国清净不了多少,也是亲王大臣各怀心思,她若想坐稳皇太女,亦是十分艰难的。
快到晚膳的时候,上官卫曦那里才派人过来,请她过去一同用膳。沈映菡猜测上官卫曦和苏西月叙旧完毕,必是有许多话要和她说的,不知几时才能回来,便回头淡淡吩咐:“入夜之后不许任何人进本宫的寝殿,违者重罚。”
到上官卫曦那里,已经摆好晚膳,只等她了,上官卫曦和苏西月并肩而坐,静默无言中,自有一股深沉的情意流转于他二人之间。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沈映菡走过去俯身请安,心中替母亲高兴,脸上便不自觉的流露着浅浅的笑意。
上官卫曦见她并未为了夜清梵离开,而过于伤怀,满意的点点头,让她起来坐下。
一家三口一边吃饭,一边聊天,问着这些年她们母女的经历,沈映菡只将大概的经历说了,并未讲自己为了夜清梵数次性命垂危,努力将夜清梵的好将给他听,希望他能接受夜清梵,不要逼着他们分开。
上官卫曦却是另有所思,原本他十分担心,将一个国家交给这样一个小女娃,会不会太过草率,担忧自己能否教好她如何去做一个女皇,当听说她与慕容柰夜清梵私下的关系时,不禁松了口气,有那两个男人对她的感情在,就算她没有太多聪明才智,至少可保海澄国不会像直罗国那样被吞并,而且由她所讲的经历来看,这几年在夜清梵的调教下,已经成长的足够去做好一个皇太女了。
“明日朕预备宣布你的身份,册封你为皇太女,必定会有不少人反对,甚至质疑你的血统,你不必理会他们便是,一切自有朕担待。”吃完饭喝茶的时候,上官卫曦看着她淡淡的嘱咐,目光怜爱慈祥的说:“你放心,父皇不会让你受委屈。”
沈映菡淡淡一笑,恭敬道:“儿臣多谢父皇。”话虽如此说,但她又岂会做一个站在父亲背后的皇储,那样她想做的事,几时才能成功?
又絮絮叨叨聊了许久,上官卫曦才依依不舍的让她回去,毕竟是第一次见面的骨肉,沈映菡也十分理解他,并未表现出不耐烦,可出了殿门,脚步就不自觉的快起来,几乎是一路疾行回到凝和宫。
吩咐了人在外面候着,她便迫不及待的推开寝殿的门进去,从里面关好门,她才转身去找,可找了半天却半个人影也没有,原本满心的期待和雀跃,一下子就消失无踪,垂头丧气的拉开门吩咐外面守着宫人:“准备沐浴。”
早已准备好东西的宫人,立刻领命拿着东西进来,后面的浴池也已放满了热水,沈映菡看着他们将所有东西都拿来,便挥挥手道:“都退下吧,本宫想一个人待会儿。”想了想又道:“没有本宫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本宫。”
待众人都退下,她才慢吞吞的脱衣服,刚解开腰带,忽然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极其熟悉的气息和感觉,让她失落的情绪瞬间点燃,转头嗔怪的瞪着他道:“你怎么才来?!”
一身黑色长衫的夜清梵,看她这样子不禁失笑,抬手捏捏她鼻子道:“你讲不讲理,明明是你回来晚了,让朕苦等,还敢反过来怪朕,朕是不是太宠你了,嗯?”
他最后一个慢悠悠的上扬,透着一股危险的味道,沈映菡想起白天分开时他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很狗腿的换了笑脸,抬手轻抚他胸口给他顺气,讨好道:“是我不好,让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