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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我不信,哪怕你说了这样多绝情的话我还是不信。.你便是不爱我了,也断不会这样无情地伤害我。六哥,你是否心中有苦衷说不得?你告诉我。我千里迢迢到帝都来,不是为了认祖归宗,也不是贪慕荣华富贵,只是为了当面向你要一个答案。你告诉我,我是否真的痴心错付?”
延陵澈从未这样方寸大乱过,情急之下只得用脚踹开她,拉扯中彷佛是用力过猛了些,回头只见她伏在地面,星眸半闭,脸白得像张纸,嘴角仿佛还有血丝缓缓溢出。
他呆呆站在那里,惊疑着不敢过去,只恐露出半点心疼来教她看见,就此前功尽弃,胸口气息起伏不定,许久才道:“你起来,这样的苦肉计,朕不会信。”
纪芷湮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浑身酸软得使不上力,才张开嘴要说话,喉头的腥甜便涌上来,整个人向前一倾,却是噗的一声呕出一大摊鲜血来。
饶是延陵澈一忍再忍,也终究无法抑制住自己惶急似火的心,忙回身扑过去,扶她起来,但见怀中女子双目紧闭,颜色惨白,不由心急如焚,颤声道:“湮儿,湮儿你怎么样?”
她微微睁开眼,嘴唇动了动,彷佛想说话,却只无力地再度合眼。.
延陵澈一看不好,扭头高声喊:“来人,快去请太医,快去。”
“不,不用。”她声音微弱地制止了他,嘴角扬起一个惨淡的笑意,彷佛是想朝着他笑,却比哭还难看,她笑着缓缓道,“六哥难道忘了,我原就是大夫,只怕还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呢。”
延陵澈的眼中蒙了一层水汽,心酸道:“人已成这样了,还敢贫嘴?”
说完又柔声添上一句,“可是我方才下脚太重,踢着你哪里了?还是喊人来瞧瞧吧。”
她摇了摇头,声音细得跟个蚊子咬似的,“药,药在我的怀里,蓝瓶子的那个就是。”
延陵澈忙伸手到她怀里掏出一堆瓷瓶来,拾起她所说的蓝瓶,问道:“几粒?”
“两粒。”
他忙小心将她抱到屋内的软榻上放下,而后折回桌子倒了水来,复扶起她,柔声道:“来,张嘴把药吞下去。”
纪芷湮却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顺从地服了药,闭目躺了好一会儿,脸上才缓缓恢复过来。她睁眼,望见那双沉静似秋水长天的眼眸中盛满忧虑,自有一股淡淡的欢喜涌上心头,扬唇微笑:“六哥,你放心,我没事了。”
可瞧着她脸上淡得没一丝血色,整个人生气全无,却是要人如何能放心?
延陵澈取了一袭薄被盖在她的身上,沉声道:“我眼瞧你从前身子极好,能蹦能跳,就跟那山上的猴子一般淘气,便是打死一只老虎我看也使得。怎地我才离开了三年,你的身子就亏空成了这样?”
纪芷湮听他这话,一时却不知是该恼还是该笑,只得皱着鼻子道:“我从前瞧着六哥最斯文体贴的一个人,谁知三年不见,却也比从前刁钻可恨了许多,竟学会欺负我了。”
延陵澈哭笑不得,“你这样古灵精怪的人物,便是旁人不教你欺负了去便算好的,我哪里有这样的好本事来欺负你?”
她直盯盯地望着他,笑靥悠长,“是么?旁人如何我是不知的,但若说六哥,莫说欺负我,便是要我即刻为你去死,也只是一句话的事罢了。”
“胡闹!那‘死’字也是你一个姑娘家能成日挂在嘴上的,仔细教你师父和大师姐知道了教训你。”
她看着延陵澈气黑的脸,倒觉得十分有趣般闷声咯咯笑起来,笑完却自有一番伤感,怅惘道:“我哪里还回得去?师父,和诸位师姐妹们,只怕我今生是难得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