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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妍觉得,她似乎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了解夏帝,这个男人,所有人都跪倒在他的脚下,但她站在他的身边,于是一直都不知道原来那样多的人都在仰望着他。.
在慕扶樱走后,林青妍从荷包里拿出了一把钥匙,再看看匣子,想必是开匣子的,便试了下,果然打开了匣子。匣子里静静放着一个白润的玉瓶,林青妍忽然便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但她还是将这个玉瓶取了出来,让宫娥取了一个干净的玉碗来,打开玉瓶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是一粒粒黑色的药丸,林青妍细细数了下,刚好二十颗。
想必,这就是慕清樱手里的鸳鸯的解药,慕清樱将解药交到她手里,就是让她来决定晏子擎的生死,甚至她可以用这个来威胁晏子擎,让他听从自己的命令。
林青妍觉得,慕扶樱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但他还是将这东西交给了自己。但她不知道,慕扶樱到底有没有跟夏帝说过。
林青妍去揣测慕清樱的用意,慕清樱没有将解药直接给晏子擎,但也没有将解药毁去,那么,她到底是想要晏子擎生,还是想他死?
如果这解药落入到夏帝手里,他会怎样做?晏子擎娶了安王的女儿平城郡主,所以就算晏子擎不肯受制于夏帝,夏帝必然也能设离间计谋算安王。
想了三天,林青妍将解药封好,连着匣子和钥匙,派人将东西送给夏帝,并告诉夏帝让他找人送给晏子擎。
林青妍始终觉得,慕清樱并不是想让晏子擎死的,否则她没有必要把东西送给她,慕清樱这是想放晏子擎一条生路。但碍于夏帝和慕扶樱,慕清樱自己不好抉择,便想让她来做这件事。.
接下来连着数五六日,林青妍都没有再见到夏帝,能做的就是好好保胎,然后听奚桓之讲经。
说实在的,听佛经让林青妍十分受折磨,即使讲解的这个人是奚桓之,先几日还能撑着,可这几日因为几乎都没睡,到了今日实在撑不住,直接就趴那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披着一件月白的外袍,有淡淡的莲花的清香。林青妍抬眸,看到奚桓之站在窗前,目光清冷悠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青妍起身,缓步走到奚桓之身边,想到自己这几日的表现,觉得还是坦白从宽的好,一边将他的外袍递给他,一边轻声道:“其实,我对《金刚经》并不感兴趣。”
“我原也没指望你能好好听着,你性子一向活泼,”奚桓之回眸看她,说着他嘴角牵出一丝笑,“你从不是会看佛经的人,更不是会听这些的人。从前每每去安国寺,你就只会僵笑,跟要去受酷刑一样。”
四五年前,他们初初相恋,奚桓之有个好友是安国寺的一个和尚,奚桓之去安国寺见他,便也会带上林青妍。
那两人讲经论道也好,下棋品茶也好,每每都能安安静静呆上一两个时辰,林青妍忍得好生辛苦,但又想跟奚桓之在一起,只能生生熬着。那时候爱一个人,似乎带着卑微。
只是后来,奚桓之基本都没怎么再带她去安国寺。林青妍那时欢呼不已,但现在想来,却感觉到两人的距离是如此遥远,如果说奚桓之是个文雅的才子,她就是个粗俗的丫头,即使她为了他曾经努力去学过琴棋书画,却还是跟不上他的脚步,终究是跟丢了。
“这些事,你还记得?”林青妍静静地问,“我以为你都忘了。”
奚桓之的笑就凝在嘴角,然后消弭,只有衣袂随风轻飘,“我从没试图去忘记什么。”
“也许这才是最彻底的忘记,因为你记得却一点也不在乎了,”林青妍苦涩地笑笑,“我现在才明白,即使没有先帝的圣旨,你我也是不会有善终的。”
林青妍看到奚桓之脸色似乎变了变,想到奚桓之是以为她还要纠缠着他,才面色有异,她心里一苦,便立时解释道:“你别误会,你既然已经出家了,也跟我说得很明白了,我断然不会再纠缠不清。你这次入宫原因很复杂,一句话我也说不清,但这不是我的意思,我会请皇上放你回安国寺。不过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要过段时间。”
说完林青妍便转身走了,实在不想再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只是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回身,“桓之,我曾以为,我会将你放在心里,就这么放一辈子,那怕你已经不爱我,也没关系,我会用我的余生念着你的名字活下去。”
她顿了下,“但我现在明白了一件事,爱这种事其实是一定要有回应的,我现在爱着你,可面对着这样的你,我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如你所愿忘记你的。”
这次她真转身拖曳着裙摆施施然走了,那个背影果决而干脆,奚桓之忽然就笑了,那笑如同一池的白莲齐齐盛开,唯美而落寂。
林青妍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门槛外放了两个一模一样雕樱花的红木匣子,那是慕清樱让慕扶樱转交给她的,现在却变成了两个。
一个是慕清樱的,另一个必然是晏子擎的。
蓦然,林青妍便明白了什么,她脸色苍白地蹲下去,轻轻抱起匣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难过排山倒海而来。
林青妍抱着匣子去夏帝的时候,却在路上遇到了赵晔琛,他神色匆忙,差点跟林青妍撞了一个满怀。
赵晔琛尚未看清人脸上已经有了愠色,只是在看到林青妍的时候,那愠色陡然转成一个灿然的笑,“妍妍!你借口去避暑山庄却躲在皇上的长秋殿里,没有皇上的召见我又不能进正德宫,你躲我躲了这么多日,这么还叫你我遇上了,可见我们实在有缘。”
林青妍没心情同他争辩,看他行色怱怱,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晏子擎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御史台,前几日御史中丞弹劾晏子擎谋逆,列了数十条罪行,条条证据确凿。”赵晔琛无奈地摊摊手,“连他跟平城郡主的二女儿,按出生的日子倒推算一算,是我父皇国丧期间平城郡主怀上的,这事都被翻了出来。”
平城郡主是先帝的侄女,要服丧九月,如此便是大不孝,夫妻两人都有大过失之罪。
林青妍脸色白了白,“会怎样?”
赵晔琛摇摇头,“如今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会审,御史台那些人疯了一样玩命,恨不得将晏子擎满门抄斩,晏子擎死罪是必定了。至于平城郡主和几个孩子,现在还不好说,毕竟是安王的女儿。”
“年大人呢?”林青妍紧紧抱着两个匣子,“年大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