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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皇后冷冷一笑,她看着蓉凰道:“帮你们?别说的这么好听!当年你母妃是整个北岚国所有男人想娶的女子,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还是无法忘却你母妃,不然你母妃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勾引到皇上呢。.留你们母女活着是太后的意思,然而,我却不想留你们,留着你们弄不好,皇上的眼中只剩下你母妃,我皇儿连我这个母后都不要了,死心塌地的护着你。况且,天楚国的和亲公主只有我宁氏族人才可当,你不能!”
蓉凰明白了,宁皇后这么好心放她们母女离开完全是怕她们母女夺得皇上太子的心,将皇后孤立起来,倒时的确很棘手。最重要的是和亲这一方面,宁皇后宁氏掌握着半个朝廷,身为外戚很容易被打压,只要宁氏公主嫁到天楚国,那么皇上要是想动宁氏,也思量一下天楚国的分量。
不愧是手握重权运筹帷幄的国后,这桩桩件件设计起来,都不会让她自己吃半点亏,私心作祟的事都能言说的这般冠冕堂皇,算计的同时也不忘留下退路自保。
“我不相信你。”她看着宁皇后说出心中话。既然有了谈判的筹码,她又何不借此一用。
“信不信由不得你,在整个皇宫,除了我能把你们母女送出去,可就没人在有这个本事,那怕是太子和皇上都逃不掉太后的耳目。你自个可以掂量一下!”宁皇后满是傲慢道。
皇后一言,让蓉凰沉思,太后和皇后是亲戚,如今看似太后不过问政事,实际真正的大事太后还是在背后支撑着宁氏家族。人心凉薄,整个皇宫除了皇后,还真没人敢送她们母女离开。
信与不信仅在她的一念之间,毕竟,皇后之上还有一个太后虎视眈眈,她想要安然离开都是一件极为不易的事情。.
思前想后,她都觉得可以信任皇后一次,因为皇后真想让她们死,根本不用来和她多说半句废话,在宫中毫无根基的她们,皇后的一个密令,就足以让她们消失的无声无息。
“你为什么要放我们离开,而不是杀了我们?”斟酌片刻,她又问出口。
“我倒是很想杀了你们,可是你们还不能死!”宁皇后回应着,“因为,我们之间的仇恨还存在着,我这次放你们离开也没那么简单。”
话落,她伸手从一旁桌上盒子拿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放在桌上,她抬眸看向蓉凰的一瞬间,眸中带着诡异道:“我要你划破自己的脸去换这份自由。”
“你刚刚明明说让我放弃当和亲公主……你……”皇后的话让蓉凰顿时脱口而出,更多的是颤抖,那是她愤怒到极致的怒火。
“我是那么说过,但为了杜绝后患,我必须这么做。”宁皇后看着蓉凰,然后从袖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她道:“这是你母妃的解药,你只要听我的话,这解药就是你的。”
解药?蓉凰整个人都愣住,什么意思?母妃为什么要解药?
“看样子,你似乎还不知道你母妃中毒的事。也是,依你母妃的性子,定然不会让你为她担忧。”宁皇后看到蓉凰的模样,顿时了然。
“到底怎么一回事?”蓉凰怒问宁皇后。
“你母妃每月十五都会全身彻骨的寒意,痛苦万分,如果你能在她毒发的时候看到她的身体,就会发现她全身的血脉泛着红色,就像蜘蛛网那般的笼罩住她,这毒叫——织丝。”宁皇后轻轻一笑,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完全呆滞的蓉凰,“乖乖听我的,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也会保你们母女平安离开皇宫。”
皇后话落,蓉凰再也忍不住,袖中的短匕出现,她猛的上前,一把扼资后的脖颈将匕首抵在皇后喉咙处,双眸泛红,怒声道:“要我们母女死,我就拉着你和你那太后一起死!”
“哈哈……”对于蓉凰的杀气,宁皇后没有害怕反倒笑了起来:“你以为杀了我就可以让所有事都结束吗?蓉凰,你错了,你母妃和我们宁家的事,你根本不知道多少,我们两家的仇恨不单单只是先帝争宠,和权谋挂钩的事太多了……”
语落,她微眯眸又道:“曾经你母妃的确赢了我们宁氏,可那又如何?这世上没有永远的赢家,特别身在这血腥的深宫,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最后,还不是我们宁氏赢了!蓉凰,你可知你母妃身上的毒原本是要给你喝的,是你母妃护着你喝下,你的命是她给予你的。你无法放弃她,她也无法放弃你。如果她不是为了你,怕是早就自尽身亡了,所以,这次我不是和你讨价还价,而是很明确的告诉你,机会仅有这一次,错过,你们就继续活在这深宫之中痛苦下去吧!”
蓉凰在抖,她全身都在抖,那紧握的匕首慢慢的划破了宁皇后脖颈的皮肤,鲜红的血从皮肤下慢慢渗出,流在匕首上,为闪着寒光的匕身渡上一抹红艳。
皇后的确说的没错,每个月十五母妃都会独自躲在房内,说是为死去的家里人念佛,每每过后,母妃都会大病一场,她从未怀疑过母妃,就从不过问。
她穿过来的时候,是七岁,这么多年了,她对宁氏和母妃家的恩怨并不是很清楚,她知道的一些事也都是母妃断断续续讲出来的,故此,宁皇后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更多的也能让她相信。
她舍不得母妃淑妃,母妃也是和她一样舍不得自己,她们两人互相珍惜彼此,她可以为母妃去死,同样母妃也可以为自己喝下毒药。
原来……不是她在处处保护母妃,是母妃在保护着自己啊……
手中的匕首慢慢的垂下,那扼资后的手缓缓松开,她那全身泛起的杀意瞬间消散,她鼻子满是酸楚苦涩道:“好,只要你放我们母女出宫隐居,一张脸而已,我不在意。”
宁皇后拿着手中的丝帕轻轻擦拭了一下脖颈,绸白的帕子上染着红色,她却并不在意,而是伸手抚上蓉凰的脸颊,指尖轻划左脸,道:“就这么划下去。”
蓉凰注视着此刻显得那么妖艳的宁皇后,拿着匕首的手慢慢的抬起,一个深呼吸,终究还是顺着宁皇后指尖轻抚的脸颊狠狠的划了下去。
痛……脸上很痛……却不如她的心痛。
红色的血从脸颊伤口内流出,然后滑落,滴在她领口的衣襟上,为她青色的棉衣染上一朵暗色的花朵。
此时的她双眸平静,脸颊伤口流着血硬是让她变得有些狰狞,而她却浑不在意,仿佛伤的不是自己的脸面。
宁皇后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蓉凰,眉眼弯弯,似是为毁掉蓉凰这倾世容颜而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