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朱小朵缓缓摇头,清癯的双眸潮起潮涌。.
她咬紧了下唇,努力忍着不让眼泪下滑,一时间情绪波动,艰难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那样不解而又陌生地望着陆远之。
陆远之起伏的胸膛一高一低,眼中火光闪动,却克制着,最终无奈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问道:“朵朵,难道你不知道,这么一推,会是什么后果吗?”
“如果我说,不是我推的,你相信吗?”
朱小朵直直地问,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抱着那么一丝的幻想。
他可以移情别恋,可以不再爱她,却不可以这么容易就迷失了多年来对她的信任。
陆远之看了她良久,最后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哼声道:“朵朵,我知道是我先对不起你。可是,静思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瞧,他果真是不再信任她。
她凄凉一笑,绝望地说道:“你还是不相信我……呵呵……”
孩子无辜,那么她呢?
方才,她咽回肚子里的眼泪倏地又涌了出来,在她黑曜石般的眼眸中转了几圈,终是没有滴落下来。
她倔强的忍着不哭,倔强的忍着不去回忆过去。
可是脑子里还是会闪过许许多多曾经的画面,都是美好的,甜蜜的,温馨的。.
可是如今,这个待她无微不至的男人,却在袒护着另一个女人,还有她腹中的、他们的孩子。
朱小朵的眸中潮起潮涌,泪水滂沱。
就在热泪瞬间下涌时,她猛地仰头,视线中的屋梁越来越模糊。
她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渐渐的,渐渐的,让泪水再次倒流。
她仰着头,痴痴地望着那些红梁绿瓦,傻傻地笑了笑,待泪水不再汹涌而至,她才垂下头来。
陆远之半责备地说道:“朵朵,你知不知道,这里不是我们那个人权自由的二十一世纪。就算是二十一世纪,你故意推倒静思,害她腹中胎儿不保,也是犯法的,更何况这里是皇权统治下的西琰王朝。”
从榻上起身的月红呆呆地望着争执的二人,越来越觉得糊涂,越来越听不懂二人的对话。
月红焦急地走近几步,急忙解释,“东家,我亲眼看见静思公主自己滚下来的,与夫人无关,你就饶了夫人吧。”
朱小朵轻轻侧眸,沉声说道:“红儿,天色暗了,你去掌盏灯来。”
“夫人……东家,真的不是夫人推的。”
朱小朵轻吼了一声,“快去。”
待月红走后,朱小朵复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镇定,眼眸中不再有悲伤,亦不再有眷恋,安静得就像是一面冰珀般的镜子。
日头早已沉入西山。
四周昏暗起来。
唯有她的这双冰珀般幽冷的美眸,方能让账房有一丝光辉,却冷得异常,将彼此二人冰封。
陆远之静静伫立,似是已经化成了一座冰雕,以同样凌寒的眸光望着她。
朱小朵冷声哼道:“那么你现在是来兴师问罪的?”
“静思腹中的孩儿没有了,你当然要负责任。”他收回眼中的复杂神色,凛冽得如风中寒刀,一刀一刀地刮在她的身上,又道:“你必须去向静思认罪。”
蓦地,朱小朵一帧曼靡的身影瑟瑟一抖,“你要我向她认罪?”
“事已至此,我必须要对静思负责,决不能纵容你的刁蛮任性。”
朱小朵敛眉正身,一字一句地顿道:“要我向她认罪,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陆远之转过身负手而立,声音疏离冷漠地飘来,“由不得你,来人,把夫人押回陆府绣院。”
不由朱小朵有任何挣扎,账房外已经走近两个魁梧的陆府护院,一左一右押着她的臂膀,声章粗糙地喊了一声,“夫人,得罪了。”
朱小朵不放弃任何挣扎的机会,狠狠地踩在护院的青绛布靴上,却见二人蚊丝不动。她只好扬声大喊,“陆远之,你休想让我向那个贱人认罪。你倒不如一刀杀了我。”
陆远之缓缓转身,这时月红已经掌了一盏青釉烛灯走进来,见此情况,焦急地惊呼道:“东家,你这是要做什么,夫人真的是冤枉的,我可以做证,是我亲眼看见公主自己从二楼摔下来的,与夫人无关呀……”
借着微弱的青釉烛灯,陆远之视见朱小朵的眼中布满了通红,似是受伤的野兽,狂怒而又仇恨地向他瞪来。
他的心登时被击得粉碎,走近两步沉沉地看着朱小朵,曼声说道:“朵朵,若是你死了,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向你赎罪。我要让你活着,终有一天你什么都会明白。”
眼中的阴鸷隐着一抹让朱小朵看也看不明白的野心勃勃,那幽深似潭的眸底,似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甚至是要颠覆整个天下。
陆远之收回眸光,轻睨了一眼左右的护院,冷声说道:“夫人若是要挣扎,你们就把她绑起来,押到公主面前。”
月红手中的青釉烛灯忽地一翻,滚烫的烛泪沿着她新伤未愈的纤指缓缓下滑,她顾不得一切地跪拜在地,哀声求饶道:“东家,你饶了夫人吧,求求你了,求求你饶了夫人吧。”
朱小朵凛冽地盯向月红,扬声说道:“红儿,起来,不要求他。”
陆远之沉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把夫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