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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婷兰小筑。.
又是深秋时节。
天空清澈如碧,净白浮云下一行南雁展翅如缀,渐渐隐没在遥不可见的天边。
轻灵脆响的竹门被轻轻推开。
轻纱薄帐的床榻前,飞花轻轻抬头,见完颜静歌宽袍水袖而来,整齐的髻发边坠着流苏穗子,发顶处的美玉冠愈发衬得她家公子儒雅风致。
飞花轻轻起身,朝他娓娓施了一礼,“主子。”
完颜静歌点了点头,敛起裙裾落坐在床前,“她还是没有反应吗?”
榻上的朱小朵平躺而眠,满脸缠着轻薄的白色纱布,除了她那微弱的呼吸,再不见其它任何生气。
飞花摇了摇头,“朱姑娘还是沉沉睡着,这几日除了手指有微微颤动外,未见任何苏醒前兆。”
自在从外边打了一盆热气升腾的水来,搁在床上,“主子,该给朱姑娘擦洗了。”
飞花走近两步,搓洗起盆中巾帕,喃喃道:“主子,按理说朱姑娘应该一个月就苏醒的,为何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年?”
自在附和道:“是呀,难道是我们和皇后调换的毒药剂量过多了吗?”
完颜静歌垂着眼眸,细细端详沉睡的朱小朵。.
一年了,她的青丝复又长了许多,柔顺地铺满了锦织的绵枕。
三千青丝下,本该有一张俊美如花春梅绽雪的脸蛋儿,却见她所有的风华都掩在白纱之下。
他唯一能从她身上嗅到的熟悉气味,便是这种如融融春水般的安静。
还有,她娇瘦的身段,身段里透着的寂寞闺怨。
飞花拧起湿濡的巾帕,俯下身轻声道:“主子,麻烦你挪一挪,奴婢替朱姑娘擦洗。”
完颜静歌拂了拂袖,接过飞花手中的巾帕,“让我来吧。”
飞花怔了怔,空落落的手僵在半空。
这一年来,主子虽然吩咐他们尽其全能地照顾床上死死躺着的女子,却从未亲自动手替她做过任何事情。
飞花望着他细致的举动,刹那间低敛眉目,眸光冷凝。
自在打趣地笑了笑,“主子,你总是待这位朱姑娘细心无致。飞花可是因你一次又一次地吃醋了哦。”
飞花空手砸向自在,又恼又怒道:“说什么呢。他始终是主子,我又哪敢有非分之想。”
完颜静歌垂头视着朱小朵,轻抬起她的左掌,细致地擦过她的每一指尖,淡淡道:“不是不敢,是不能。我不把你们当成仆奴,却把你们当成家妹般看待。”
听这话,飞花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嘟着嘴小声嘀咕,“主子你是高贵的皇子,奴婢们怎敢高攀。”
自在一边抢白说,“不管主子你把我们视作什么,奴婢都会一直跟随。最期待的就是男扮女装,和主子南征北战,杀敌无数了。有机会主子再出征的时候,可一定要带上奴婢。”
完颜静歌擦净朱小朵的另一只手,轻轻放下,回过头微怒地睨了一眼自在,道:“你这小丫头成天想着上战场,你就那么喜欢打打杀杀的日子吗?”
自在扬起青春貌美的脸,得意忘形地笑了笑,“那是,跟着主子征战那是一件多么威风飒爽的事。”
飞花却不以为然,不悦地哼了哼声,“一个女子羡慕什么征战。”复而又气又恼地睨着完颜静歌,嘀咕道:“主子,这朱姑娘都睡了整整一年了,要到何时才是个头?”
完颜静歌将湿濡的巾帕扔回盆中,扬了扬声问,“你侍候得厌倦了?要是呆在这婷兰小筑厌倦了,不如把你调到皇宫中去吧。反正你向往皇宫的繁华似锦,凭着咱们飞花这张天仙美貌的脸,指不定会被我父皇,或者是哪个俊美的皇子看上,从此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飞花反而越来越气怒,冷冷哼声,“我才不要去皇宫,我就要跟在主子身边。主子,飞花真不明白,你为何要救这朱姑娘。她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了?连她夫婿都不曾有你这般殷勤,你又是偷梁换住,又是去西域采雪莲救命。”
完颜静歌的身子顿了顿,蹙了眉,微微叹气。
像是触及了一件他的伤心之事,他的谈笑风声在一瞬间裉尽,神色中满是她们读不懂的阴郁。
自在和飞花都不敢再追问下去。
他却缓缓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这方湖边小筑取名婷兰吗?”
飞花愈发愈兴趣盎然,竖耳静静聆听。
自在思索片刻,口无遮拦道:“我知道了,婷兰一定是主子曾经心爱的女人。这方小筑是主子为她建的,可是这女子却因为某种原因离开,或是逝世了。所以就没有人再陪你在此执手终老了。所以,主子你总会不经意地流露出让奴婢读不懂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