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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想要晋升红月的品级?”朱砂怔住了,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对面的白泽。.
此时的白泽脸上绽着尴尬的笑意,竟是连正眼都不敢看朱砂,而是深深地低下头去。他知道自己本不该说这样的话来,毕竟朱砂是他最爱的女人,最敬重的妻。然而每每想起昨夜与红月的一番缠绵,白泽的心口便激荡着说不出的刺激感觉。为甚么……不选一个能给自己带来欢乐的人赏赐呢。
朱砂轻轻地抿了抿嘴唇,脸上的惊讶慢慢沉淀下去,露出了温和的微笑:“皇上,您可曾记得太后娘娘生前所说的话么?”
白泽怔了一下,然后艰难地点了点头。
青楼女子原本便不应该入宫,这恐怕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然而,那红月不仅进了宫,留了下来,还被封了个正八品的采女,这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了,而眼下,这位年轻的皇上竟然想要晋升那青楼女子的品级。这样的事情,恐怕换成是任何一个皇后都不能容忍的罢?
“但是,妖儿,你可知道,”白泽清了清嗓子,道,“先前在立后的时候,是红月替朕想了一个万全的法子,让后宫的所有嫔妃联名上书,才得以对抗了鲁国公等人的奸计……”
朱砂的手,悄然攥了攥。心里涌上了一股子异样的酸楚,脸上却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着。白泽看到朱砂的笑容,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杵在那里,默不做声了。
为人妻,为帝后,最难做到的,便是要有容人之量。那意味着,你一定要有容纳其他女人的宽容之心。
正当朱砂准备说些甚么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顺元急匆匆地奔了进来,跪倒在地道:“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
“顺元,你怎么这样慌里慌张的?”白泽不痛快地皱眉喝斥,“太后娘娘刚刚仙逝,哪里还有甚么喜事?”
“这,皇上恕罪,皇上恕罪。.”那顺元自来就胆小,这会子被白泽板着脸喝斥,当即便唬得流下汗来,结结巴巴地道,“皇,皇上,皇后娘娘,不是奴才没事找事,而是那宋贤妃娘娘,宋贤妃娘娘她……有喜了。”
有喜了!
朱砂的心先是一沉,紧接着便听得那白泽惊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真,十二分的真!”顺元连连点头,“是赵淑仪娘娘前来报的喜,现在人就在外面。”
赵淑仪,朱砂的心头一动,想来这件事情,倒是真的了。
“皇上,这是喜事,当起驾‘锦素宫’探望宋贤妃娘娘才是。”朱砂微笑着说道。
白泽连连点头,心中竟有股子说不清是喜是忧的感觉,与朱砂一车上了车辇,白泽便陷入了沉默之中。朱砂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白泽的手,笑道:“皇上,这是喜事,您如何还不高兴呢?”
“朕只是……希望那个孩子,是朕和妖儿你的孩子。”白泽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叹息。在白泽的意识里,他的第一子,就是他与朱砂所诞下的孩子。那才是凝聚着爱意的存在,那才是未来能够担得起武昭国江山之重任的,未来的国储。
历代皇帝,都是以嫡长子为先,而今宋贤妃身怀有孕,却到底会不会对朱砂的孩子有所影响呢?
看着白泽那充满了担忧与难过的复杂表情,朱砂的心里,到底还是涌上了一丝感动。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握住了白泽的手,笑道:“皇上,您能有这份心意,臣妾便已然……受用不尽了。”
“妖儿,你不懂,”白泽却神色凝重地看向朱砂,道,“在朕的心里,决不愿意任何人,任何事能够威胁到你。即便是宋贤妃,即便是……她腹中的胎儿……”
不愿意任何事情威胁到我么?
朱砂牵动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苦涩笑容。
那么即将要晋升品级的红月,又到底会不会对我有所威胁呢?
“锦素宫”里,宋贤妃俨然一副有喜女子的妆扮。她的额前勒着珍珠抹额,穿着松松垮垮的衣裳,脸上不施半分粉黛,倒是让她看上去有几分顺眼。看到白泽与朱砂,这宋贤妃竟是恭敬柔顺得很,左一个皇后娘娘,右一个皇后娘娘地叫起来没完,仿佛与宋贤妃有表亲的不是文菁皇后慕容薇,而是眼前这个刚刚被册封的婉瑜皇后朱砂。
“宋贤妃娘娘的气色不错,想来定是个龙子。”朱砂温和地笑着说道。
谁知这句话却唬得那宋贤妃变了脸色,急忙摇头苦笑道:“实不相瞒,皇后娘娘,臣妾前儿还梦到了一个女妹妹扑进怀里,想来却是位公主也说不定。臣妾没有甚么野心,也没有旁的奢望,只求平安地诞下这个孩子就好……”
“一定会平安的。”朱砂打断了宋贤妃的话,轻轻地拍了拍她挽着自己手臂的手,“宋贤妃姐姐不必担忧,本宫会吩咐下去,宋贤妃姐姐若有甚么想吃的想用的想玩儿的,尽管差人去要。只要宋贤妃姐姐能够平安诞下龙儿,便是我皇家的功臣了,想要甚么,自然都是有的。”
一席话竟说得那宋贤妃彻底地怔在了那里,她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朱砂,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这真的是一个皇后应该说的话么?想当初,那文菁皇后在世之时,曾经恨不能杀光所有身怀有孕的嫔妃。而为了能够不让别人抢于慕容薇之前有孕,那慕容薇竟然……能够做得出按着内务府的那本,记载着皇上宠幸嫔妃的名册,气势汹汹地前去那被宠幸的嫔妃处,逼着他人喝下能够避孕药水的事情来。这个婉瑜皇后朱砂,真的能够做到心无芥蒂地让自己平安诞下这个孩子么?
朱砂回给她的,却是一个温柔的微笑。
与白泽在宋贤妃的宫殿里坐了半晌,欢声笑语地扯了会子闲话,朱砂便与白泽一并乘上车辇离开了。
“宋贤妃娘娘,这个朱砂,葫芦里到底卖得是甚么药?”赵淑仪皱着眉头问道。
“不知道,”宋贤妃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车辇,一颗心里也尽是忐忑。“本宫尚且不知道舅公的法子到底是不是对的,才刚刚诊出喜脉便这样巴巴地告诉皇上。万一这朱砂对本宫痛下杀手,或者在食物里动些甚么手脚,可都是件要命的事情。但他老人家就是一意孤行,而今也只能把命交给天,咱们小心行事了。”
赵淑仪不无担忧地缓缓点了点头,提高警惕是万分必要的,毕竟这婉瑜皇后朱砂,可是不亚于庄太后那般难对付的角色呵。
“皇上,”朱砂突然像想起了甚么似的,笑着对白泽道,“而今宋贤妃娘娘有了喜事,也确实该凑个彩头儿,双喜临门才是。臣妾方才想了,就封那个红月为正五品的才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