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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过去,钱宝珠的病慢慢痊愈,而这皇城之中,也迎来了一位异客。
皇城外,队伍浩浩汤汤的一大片,那为首的,人群中有人认出,那便是昔日的南阳王。
若说这南阳王,其实本应该也是在皇城中的。其妹原先是皇帝赵启的宠妃,但后来因为得罪了皇帝的另一个妃子,而被打入了冷宫。其兄南阳王受到牵连,被分配到贫瘠之地做了一个异姓藩王。
所以说这南阳王,心中多多少少对皇帝也是有着怨恨的吧?
只不过今日,他回归皇城,而且居然还如此大张旗鼓,要知道,藩王不经通报,就擅自离开封地,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且莫说,他还是带着兵马入城。
人群中不断交头接耳着,都在猜测着这南阳王此番如此明目张胆的回来是所谓何意。
但是,当队伍中那口巨大的棺材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人群中又有过一瞬间的寂静,之后,便是更加激烈的议论声。
而此刻他们议论的正主——南阳王,却是好以整暇的坐在马背上,脸上平淡好似没有听见周围的议论声一般。四十多岁的年纪,岁月却好像并未在他的脸上刻出多少痕迹,就这么望去,也就三十多岁的模样。
以他为首,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俊朗的少年,分别在一左一右。左边那个,高大俊朗,周身透露出青年男子的阳刚之气,而右边那个,就要显得更加清秀一些,个子也不是很高,身材纤细,倒是更像女儿家。
皇城中可能已经收到了消息,就在他们前脚的刚进入皇城口,就一列将士骑着战马赶来。他们一字排开,横于城门之外,把通往前方的路堵了个严实。
其中为首的一个壮年男子轻扯了扯缰绳,马儿向前两步在原地打着圈,那壮年男子出声道:“未经传唤,南阳王私自领兵进皇城,可不知作何解释?”
他的语气并不算恭敬,右边的那个青年男子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将要开口,南阳王已经回到:“呵呵,本王才出去了几年,没想到再次回来皇城却已是变了个面貌,这将领都敢以下犯上不说,还没问清楚来由,就如此狂妄,也不知是向谁借的胆?”
那将领被当众下了面子,面色一下变得很是难看,不过对方也并未说错,他也没什么理由反驳。
毕竟,就算是要问罪治罪,也不是轮不到他这个虾兵蟹将。
这么多人看着,最后,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冲南阳王抱了抱手,说道:“刚刚是末将的不是,还望王爷海涵。只不过,王爷能不能进城,这末将必须得先去请示过后才行。”
南阳王知这是正常的手续,遂点了点头,客气了一声:“那就麻烦将军了。”
那将士听了有些尴尬,往左右吩咐了一声,调准马头,就想进皇城。
南阳王却又说了一句:“还望将军对摄政王说,此番本王……带了他最想要见到的人。”
那将士回来的时候,态度比一开始明显的恭敬了许多,先是命人打开城门,之后,便翻身下马,来到南阳王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摄政王请南阳王入宫。只不过……”他瞥了瞥队伍的长龙:“南阳王带来的随从还得先留在城外。”
这是一种保障。
南阳王也并不打算违背,只是……
“那副棺木得随我进城。”他的语气万分坚定。
那将士听了,眼看了看那被放置在马车上的棺木,脸上有些犹疑。
虽然他向摄政王传达了南阳王的那句话之后,摄政王就不假思索的让他请人进来,但是,若说要带一副棺木进城,且还是进宫去,是不是有些晦气?
可南阳王却坚持。
那将士听了寻思了一会儿,同意了。到时候赶在入宫之前他先派人回去通报一声就是了。
因为南阳王自己的随从不能带,所以那将士叫了自己的同伴去运那棺木。
刚刚没有仔细看,现下离的近了,那将士觉得这里面躺的一定是个颇有身份地位的人。
上好的金丝楠木做的棺椁,棺面上巧夺天工的花纹雕刻,可不是谁都能用的起的。
说不好奇里面的是谁肯定是骗人的,所以,赶紧进城吧。进了宫,就能够得到解答了。
大殿上,两个同样年龄的中年男子对立,岁月好像都没有在他们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依旧是那般健朗与意气风发的样子。
赵嗔瞟了一眼被放置在大殿中央的棺椁,挥退了殿中的太监宫女,自然,也包括了那个将士。
大殿的门敞开着,所以一眼就能望遍,外头确实已无人。
赵嗔这才开口道:“南阳王此番不请自来,连杀头的罪名都不顾了,可不知是有何要事?”他的话语无波,不过内心却并不平静。
他想过了,赵启如果没死,很大的可能是逃到了南阳王那里,南阳王这个人……可不是个善茬,虽被发配到了贫瘠之处,可多年来养兵蓄瑞……其心思,昭然若揭。
若不是还有他这个名正言顺的赵家人在,恐怕,此刻,在这宫中,他才是这个当摄政王的人。
当然……位份会更高一点也说不定。
南阳王听了嘲讽,也不怒,反而轻笑了一声:“本王的来意……摄政王爷若不事先摸清了几分,现在本王也不会站在这大殿上了不是吗?”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有这个坏处,打着弯儿的累,赵嗔遂也不拐弯抹角:“可不知南阳王说的,本王最想见到的人,现下在哪?”
南阳王轻笑了一声,不着痕迹的把视线转向大了殿内,那樽棺椁之上,语气不急不缓:“王爷就不想知道这里面躺的是谁?”
赵嗔听到后是真的愣了一下,之后,怀疑如泉水般的涌上心头,他顺着南阳王的视线,望向那樽棺椁,眼中毫不掩饰他的怀疑。
他想做皇帝,所以他最想见的人是赵启,只不过,依这南阳王的心计,此番他若是帮助赵启重登了皇位,前途定然是不可限量。
如此大好的机会,他会眼睁睁的错过?
赵嗔明显的怀疑,南阳王却始终保持着笑意,一步一步的引领着:“王爷若是真的怀疑,何不打开来看看?”
闻言赵嗔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他狐疑的视线不断的在南阳王和那棺椁之间来回,末了,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动手推开了棺板。
里面躺着的那个中年男子,与他相似的面貌,赫然就是赵启。
赵嗔的瞳孔猛的一缩,这么些年来,他天天想着要取赵启而代之,但如今以这种方式见到他,却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赵嗔头也不回,语气平淡:“你为何要帮我?”
南阳王却一笑,不急不缓:“王爷此言还为时过早,皇上他……仍未薨。”
赵嗔听了猛地回过头来,却见南阳王也来到了棺椁旁边,望着里头像是睡着了一般的赵启,淡淡的开口:“是谁说,躺在棺材里的,就一定是死人呢?”
赵嗔闻言慢慢的眯起眼,南阳王却又道:“只不过,只要王爷愿意,皇上他……也随时都可以成为一个死人。”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在他讲来却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的轻松,赵嗔冷笑了一声:“你想要什么好处?”
“本王别无他求,年老了,便想着要落叶归根。”南阳王的语气还是很淡,但在淡定从容之中,却是透着一抹肯定。
赵嗔何其聪明,自然是听出他这话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要回到皇城中来。
这无疑,是把野兽圈亲自带到了身边。
可是,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赵嗔又看了看棺椁中的赵启,他赵嗔为了这个皇位,实在是……已经耗费了很久。
但是,“如果你今天是护送皇兄回城,你同样也能得到你想要的。”
帮了皇帝,那就是立了大功,到时候想要回来,并不困难。
南阳王却笑了,摇摇头:“赵启既然能流放我第一次,那么,谁能保证以后不会有第二次?我跟着他,实在是无什保障。”
“赵启无子,就只有王爷一个弟弟,只要他的死讯一传出去,王爷你便能够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如此……还不得王爷信我一回,冒一次险吗?”
“本王不认为南阳王会让皇兄有第二次流放的可能。”
赵嗔心思缜密,并不会因为一时的利益,而冲昏了头。
南阳王见状无奈,只好说:“月出王命不久矣,太子无能,其子们互相残杀,为争夺皇位搞得兄弟反目,几败俱伤。而其四子公子赢早先并不得宠,平日也一直游离于皇城之外,此番,遂得以保全,在这场兄弟之争中,他可算是渔翁得利,想来到了最后,月出的皇位多半会由他获得。”
南阳王说完,看向了赵嗔,而赵嗔却冷笑:“南阳王倒是心广,连月出国的内乱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南阳王一顿,又道:“公子赢这人……王爷应该并不陌生吧?”
为何要说这番话,平常人定是会觉得莫名其妙,不过若是有心人,便一听就能够听出来。
而很明显的,赵嗔,就是这个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