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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烛明灭昏暗,映着芙蓉惊诧的眼眸,她盯着苏瀛看了许久,目光触及他身后那抹殷红,不禁打了个寒颤。.
“原来殿下早已在此,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我踏入陷阱瓮中捉鳖!”
她神色颇为不甘,咬牙切齿地说着,语中尽是彻骨恨意。
清澈的眼眸布满戾气,直勾勾地瞧着苏瀛,声音尖锐,冷笑道:“果然是好计谋,只可惜你察觉的太晚了,皇城迟早会破,而你们这些人也势必会死无葬身之地!”
苏瀛扬眉:“但愿他有这个本事。”
芙蓉眸子一凝,观察着四周,握紧佩剑准备杀出重围。
哪怕逃脱的几率微乎其微,她都要尽力一试,绝不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穷途末路,不妨束手就擒,何苦以命相搏,过早结束了大好年华?”听起来像是劝降,可尤臻脸色却难看的可怕。
旖香苑的事务虽都有人代为打理,可这毕竟是他幸苦经营多年的产业,没有人会比他还了解这里。
尽管是个风尘之地,却也不是什么女子都收的,内部审查向来严格,身世背景也在其列,怕得就是他方势力浑入当中,在他眼皮底下搅乱原本安定。
如今看来,旖香苑出了内鬼,也不知是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芙蓉一眼便猜出他心中所想,冷冷一笑:“等你他日下了阎罗殿,就会知道了。”
言毕,略微侧了侧身,素手微动,朝戒备最深的羽凌歌丢去短刀,闪身疾步剑指苏瀛。
借苏瀛躲闪之机,占据逃生最佳处,还未迈过门槛便见眼前寒芒乍现!
芙蓉心头一惊,全力抵挡着那泛着森寒冷意的剑刃,招招狠戾,丝毫不输阻挡她前路之人。
一面防备羽凌歌等人突然出手,打她个措手不及,一面迎击,渐渐额冒虚汗有些体力不支,对手见此,直攻破绽,下一瞬鲜血飞溅......
芙蓉唇间溢出血色,惨白着脸以剑为支柱,捂着伤处抬眸看着,重创她的人。
清风挥剑甩去剑上血渍,眸中锋锐未褪,清俊的容颜面无表情,淡漠地瞥了芙蓉一眼,越过她朝苏瀛禀道:“殿下,楚尚书携兵前来,此刻正在外头等您。”
苏瀛微微一笑:“本殿出去瞧瞧。”
※※※地上的血迹虽已清除,可院中的血腥气却未褪多少,前苑的歌舞仍在继续,似是没有受到影响,也未有察觉后院先时的杀机四伏。.
苏瀛站在庭院里,望着头顶那高悬的冷月出神,发间玉簪在月光下闪着微弱的光,云纹长袖鼓风,衣诀飘扬。
“是来要解释的吗?”
他回身,唇畔轻启,柔和的唇线微扬,目光直直地盯着我。
“大皇子突然造访,难道就不该给本宫一个解释?”我反问。
他没有言语,举目继续看月亮,俊逸的侧脸在月下,尽显清冷。
半晌,他低道:“原以为你会懂。”
“皇子心思缜密,如何能参透,实在太高看本宫了。”我语气冷淡地回。
他沉吟许久:“听到了些风声才会派人监视这里,那些人行踪太过可疑,并不是为了探听什么,更不知你与此处有关系。”
“为何不上报皇上,而是私自做主领兵来此。”
“朝堂之上忠奸难辨,恐会打草惊蛇,二来......人尽皆知,民心不稳。”他眼眸一黯。
我半信半疑:“是么,你终于有身为一国皇子的自觉了,真是可喜可贺。”
他转眸瞧着我,眼底沉郁渐渐晕散,双眉轻拢,薄唇动了动,却是什么都没说。
我不适地别过眼:“关于出现在这里的事,本宫自会向皇上解释,至于你,明日一早去领罪吧,说清来龙去脉想来不会受到重罚。”
苏瀛眸光沉了下去,似笑非笑,满嘴苦涩:“你怕他误会?”
“是。”
干脆利落的回答,令他牵起的唇角僵住,很快便恢复敛去。
他眼帘微垂,眸底盛满哀伤,晦暗难辨,轻声笑着:“也是。”
“皇子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切莫让执念过深,损了皇家颜面。”我偏首,声音淡淡。
他抬眼,目中不带半点波澜,嘴角弧度加深,那笑容有些灼眼:“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必不再犯!”
苏瀛神色渐变黯淡,他别过脸,一步步融入月色中,背影挺拔。
看着那略显苍凉的影,我眉头悄然皱起,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似喜非喜,似悲非悲。
一回身,便见楚倾立于廊下,一袭无任何纹样的简单青衣,依旧是沉稳俊雅,淡眸扫见我俯身一揖,随后径直走开。
“怎不见尤大人?”
“去后厨熬药了,说是不放心那些小厮。”许钰无奈地道。
我笑了笑,随即道:“今日本是想与你们商议一些事,可如今天色已晚,本宫也不能再多耽搁,看来只能另择他日了。”
许钰容色肃凝:“刺客的出现的确出乎意料,关于那商队臣会同尤臻和羽尚书仔细讨论一番,过后会差人以书信的方式送入宫里。”
我叹道:“这倒不急,只是另一件事,你可得好生斟酌。”
许钰皱眉不解:“不知娘娘所指何事?”
“就是那早前曾许诺你的事,虽不是拜侯封相,但兵部尚书一职,可是不少人眼中的肥缺,若想顺利担任此职位不受弹劾,低调一阵是难免的,也得防着冷不丁被人扯了后腿。”
我端起杯早已凉透的茶,瞥了许钰一眼,继续道:“蓉美人已死,本宫还得打理六宫事务,不可能处处帮着你,所以到时能不能守住这位子,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许钰眼中满是寒光,垂首道:“多谢娘娘提点。”
我抿了口茶,起身道:“本宫看过羽尚书就回了,许大人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远远瞧见几名下人形色匆匆,我微微皱眉,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许多。
谁知进到屋内后,眼中映入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某人随性的倚在榻上,托着下颚,身上纯白的长袍松垮垮地,大片白莹如玉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缠在腰间的绷带已被血色渗透,他却浑然不觉,专注地盯着烛台出神。
我冷冷地开口:“不过是个普通的烛台,尚书竟看得如此入神,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羽凌歌闻言歪头,失焦的眸子聚起光华,唇角染了笑:“小伤而已,休养几天便好了。”
※※※大雪纷飞,洁白的雪花包裹在树木上,放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
我跨过门槛,慢步向前走着,不禁意地抬眸,遥见一紫衫男子站在殿门口,迎着风雪,负手而立。
随着距离一点点地缩短拉近,被雪幕隔挡的容颜,也逐渐变为清晰,映入我惊诧的眸中。
威严幽寒地帝王气质,同暗沉的紫色交合,衬着他那冷魅的面容,竟愈发邪肆妖娆。
“回来了。”
我点点头,轻声说:“因为一些事耽搁了,才拖到现在,皇上何时来的?”
“也没来多久。”不起丝毫波澜地嗓音,清冷。
他的神色不见异样,似是对我为何晚归不甚在意,可就是这种平静,无端叫我心神不宁。
我目光凝在他脸上,想说的话哽在喉间,不知从何开口。
“因为什么事耽搁了。”他揽住我的肩,朝屋里走。
我不语,落座后垂下眼帘,捧了杯茶轻吹着,不时抿一口。
“朕在问你话,为何不回?”
我端杯的手一顿:“在约好的见面地点,碰到了李南原的人。”
“然后?”
“羽尚书受了伤,袭击的刺客被尽数歼灭,无一幸免。”
言毕,室内变得极静,我抬起头,正对上莞辰漆黑的眼眸。
许久,他低声道:“你没事就好。”
“皇上就不想知道,是谁诛杀了刺客,替臣妾解了围吗?”我目带疑惑地看向他。
他避开不答,静静一笑:“和翠明日就到,前朝政事繁忙,她又有孕在身,有劳你代朕多多照拂。”
就这些?
“很晚了,早些歇着吧。”他起身,径直向殿门而去,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慌了神,当即追上去拽住他衣角。
“还有话要说?”他回眸盯牢我,语气淡淡地问。
“只是巧合,我并不知道会在那里遇到他,若早知道他在那里,我必然不会出宫。”我神色紧张地解释道。
他深邃的眼里满是笑意,声音缓慢清冷:“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越是如此,他便越觉得你对他余情未了。”
我心中一惊,未经大脑地话,就那么脱口而出:“在你看来,也是如此?!”
他蓦然伸手,微凉的指尖抚上我脸颊,原本柔和的眸光,一点点变得冰寒:“朕十分讨厌,你在算计旁人的同时,将朕也一并带入其中。”
他指的是......
“别再挑战朕的底线。”
留下一句没有温度的话,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