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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二叔听了叶老头的话,立刻接口道:“就是,少庄主那是什么人?”
叶二叔说着,一挑大拇指,对着白若尘露出了讨好的笑,“就少庄主这通身的气度,这绝世的风姿,就是天上的神仙,也未必比得上!”
叶二叔边说边比划,哈巴狗的形象表露无遗,完了还看向叶老头,“您说是不是,爹?”
叶二叔对叶老头使了个眼色。.
“嗯,这倒是,不知道的,看到少庄主,肯定以为是神仙下凡了。”叶老头点了点头,哈哈一笑,“少庄主能来,真是令蓬荜生辉呀!”
叶老头一副万分荣幸的样子,看向白若尘的老眼中,含着热切。
仿佛经过这几句话,他已经和白若尘攀上了关系。
毕竟,他已经和贵人说上了话了不是?
叶二叔连声附和,“是!是……咳咳……”
“啪!”的一声,哑妹把筷子摔到了桌子上。
桌子上的气氛,蓦然滞住了。
叶二叔正在拼命点头,被哑妹一摔筷子,吓得一口气走岔了道,呛得咳嗽了起来。
“怎么了?”赵骋姿态慵懒的看向哑妹,明知故问的道。
“恶心到了。”哑妹冷冷的说完,起身就走。
这桌子饭菜既然卖给白若尘了,她也就不把叶家父子赶走了,就让白若尘在这儿享受恶心吧。
她懒得搭理叶家这几个人。
叶老头的脸色,变得铁青。
哑妹话里的意思是什么,再明白不过了。
叶二叔边咳嗽,边偷眼看向哑妹。
对于哑妹竟然自己离席,而不是赶他们走,叶二叔暗自心喜,觉得他抓到了哑妹的软肋。
这个丫头在贵人面前,终归还是在乎名声和面子的。
叶大婶却是一脸惊慌的站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赵骋也慢悠悠的站起身,“几位慢用,哑妹可能还没有吃饱,我去给她端些去。”
说完,拿了一个托盘,毫不客气的把一只烤狍子腿,一碟子素菜,两碗酸梅汤,还有一张大饼放到托盘上,用手托着施施然的向屋子里走去。
走了一步,头也不回的又说道:“对了,今天这一桌子饭菜,已经以一百五十两的价格,卖给白少庄主了。”
赵骋这话一说完,叶二叔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百五十两?
那是多少银子?
叶二叔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叶老头也懵了。
这父子两人都被一百五十两砸懵了,竟然忽略了赵骋的另一层意思,那就是——
这桌饭菜,是白若尘的,所以,哑妹才没有赶他们走!
另一桌子上的书香等人却是瞪着赵骋的背影,满心的气愤。
这饭菜既然已经超高价的卖给自家主子了,那你赵骋干嘛还如此吃的理直气壮,又拿的理直气壮?
反倒是白若尘,看着赵骋的背影,眼睛里飞快的闪过了一道怀疑的光芒。
小叶草一直是力求没有存在感的坐在哑妹旁边,此时见到赵骋和哑妹都走了,叶草挪了挪屁股,也想走。
不过,眼珠转了转,叶草又留下了。
她要做好耳报神的工作,不能让姐姐被人编排了还不知道。
“爹,囡囡她不太懂事,我、我去说说她。”叶大婶懦懦的道。
和叶老头坐一桌子上吃饭,叶大婶感到亚历山大,更何况现在又发生了这种情形,叶大婶觉得她还是赶紧离开。
叶二叔听了叶大婶的话,终于从一百五十两银子里回过了神儿来,转头看了叶老头一眼。
叶老头比叶二叔回神儿要早片刻,此时正冷着脸,一副任凭叶大婶去教训哑妹的样子。
叶二叔想了想,觉得哑妹现在的地位,是不能撼动的,想要修补和大房的关系,绝对不能招惹哑妹。
并且,现在哑妹不在,这正好是拉拢叶大婶和石头的时机。
叶二叔又想起了女儿叶花教给他的那些话。
于是,叶二叔立刻说道:“大嫂,你快坐下。哑妹这些年一直居于山野之中,未通教化,不谙世情,这也怨不得你。”
叶二叔说着,长叹了一声,“唉,都是我这个做二叔的不好,没有照顾好侄女,让她当年小小年纪就……”
叶二叔说到这儿,声音哽咽了起来,仿佛想起了哑妹当年被野兽叼走的事儿,并且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睛。
别说,他因为刚才那顿呛咳,眼睛不但红红的,还真是咳出了几滴眼泪,现在这个样子,到是显得十分真诚。
叶老头听了儿子的话,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
要不说知子莫若父呢,叶老头立刻明白了叶二叔的意思。
他虽然不知道叶花和叶二叔、叶二婶一家三口密谋的那些话,但是却很赞同叶二叔此时的做法。
于是,叶老头也长叹了一声,说道:“也是我这个当爷的,当年忽略的哑妹这个孙女,这才让她小小年纪就遭了罪。.”
叶老头说着,一脸的伤心自责。
“爹,您老当年也是艰难呀。”叶二叔替叶老头说话,“当年大哥不幸去了,这一大家子的生计,都要您老操持,您老哪里顾得过来?”
叶二叔提到了叶大柱,叶老头终于有些动容了,脸上的伤感之意真实了许多。
叶大婶则是呜呜哭了起来,石头也是一脸伤心。
饭桌上的画风,转变成了悲情风格。
白若尘手拿折扇,轻轻椅着,脸上的神情淡然如风,只有靛黑的眸子中,偶尔划过一道讥讽的光芒,才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
“大嫂,您放心,大哥不在了,以后哑妹就是我的亲闺女,石头就是我的亲儿子!”叶二叔拍着胸脯道。
不过,他眼睛的余光,却是看向了桌子上的烤狍子腿,并且偷偷吞了吞口水。
也真难为叶二叔,为了不破坏好不容易烘托出的悲伤气氛,硬生生的忍住了大吃一顿的欲望。
反正拉好了和大房的关系,有的是时间吃。
叶二叔这样告诉自己。
“老大家的,爹这些年,对你们母子照顾不周,你别记恨爹,爹也是照顾不过来。”叶老头说着,差点潸然泪下,“其实,在爹的心里,早就把你当成是爹的闺女了。”
“是呀,大嫂,都说长嫂如母,在兄弟的眼中,你就是个当娘的!”叶二叔声情并茂的说道。
他这话要是让周氏听见,周氏非撕了他的嘴不可。
一时间,叶二叔和叶老头,犹如唱双簧般,你来我往,不遗余力的拉近和叶大婶以及石头的关系。
白若尘“啪”的一声,合上了折扇。
他终于明白了哑妹临走前那句话的意思。
因为,他也被恶心到了。
同时,他也明白了哑妹临走前,看他那一眼的意思。
哑妹是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形,抛给了他同情的一眼。
不,也可以说是,幸灾乐祸的一眼。
白若尘合上折扇的声音,立刻惊动了另一桌子上的书香等人。
能让白若尘有这种反应的事儿,那是三年前了。
自家主子自从有了腿疾,这三年来,无论遇到任何事,都是不动如山,八风不动的。
书香和书袖站起身,悄悄站到了白若尘的身后。
叶二叔和叶老头也被白若尘那“啪!”的一声,打断了煽情的表演。
“那个、爹,咱光顾着伤感了,竟然怠慢了贵客,真是不应该。”叶二叔觑了一眼白若尘的脸色,对叶老头小心的说道。
叶老头连忙道:“还请少庄主莫怪,来!来!吃!吃!”
说着,殷勤的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白若尘面前的碟子上。
叶二叔一见,也连忙拿了几串肉串,放到了白若尘的面前。
“少庄主,请!请!”叶二叔一副恭维巴结的样子。
说完,自己忍不住拿起一串肉串,大口吃了起来。
终于吃上了,叶二叔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一串肉串,眨眼就没有了。
白若尘敛眉看着面前的菜和肉,浓黑如同泼墨的剑眉轻轻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了一丝嫌恶。
好好的一顿佳肴,竟然如此的糟蹋了。
好在,在叶家父子来之前,他吃了两串肉串,一口狍子腿,一筷子竹笋,两口黄瓜……
白若尘细细的回想了一遍,发觉桌子上的菜色,他也算是都尝了一遍。
于是,微蹙的眉心,略略舒展了开来。
叶二叔此时一串肉串下肚,再也顾不得维持形象了,甩开了腮帮子开始吃了起来。
叶老头瞪了叶二叔一眼,轻咳了一声。
这时,叶花手上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几个白瓷的小碗,还有一个茶壶,脚步婀娜的走了过来。
她烧个热水之所以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是因为她烧了水之后,又梳洗打扮了一番。
她可不能在白若尘面前露出埋汰的模样,损了她的花容月貌。
叶花把手里的托盘放到桌子上,笑吟吟的道:“妹妹怎么了?竟然回屋子里去吃了,难不成是嫌弃桌子上太吵了?”
叶花说着,提起茶壶,开始倒水。
“刚才我在屋子里看到她,她和赵大哥边吃饭边说话,相处倒是融洽。”
叶花这句话,仿佛是不经意的说起来的。
不过,叶花这话一说完,叶老头立刻说道:“老大家的,虽说哑妹不识什么礼数,但是咱们叶家可不是没有规矩的人家,我看哑妹和赵小子的事儿,就趁早办了吧,免得时间长了,传出什么不好听的。”
“是呀,大嫂,我看那个小赵,相貌堂堂,也是个不错的人,更难得的是,他和哑妹两情相悦,早点把他们的事儿办了,也是佳话一桩。”
叶二叔被叶老头一声轻咳提醒,终于停止了大吃,继续和叶老头唱双簧。
别说,今天不管是叶老头还是叶二叔,都时不时的憋出几个词来,力求文绉绉一些,显得他们自己不是普通的,大字不识的土老帽。
不过,叶老头和叶二叔这番话,可是坐实了哑妹和赵骋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了。
这种事,别说是大户人家了,就是普通人家,也不会当着外人,这样编排自家姑娘的。
石头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爷,二叔,妹妹和赵大哥没有什么的!”石头焦急的道。
叶大婶也急声道:“爹,她二叔,囡囡和阿忘没有什么的。”
事关女儿的名节,叶大婶也忘了对叶老头的惧怕了,说完,一脸哀求的看向了叶老头。
叶老头脸色一沉,对叶大婶道:“老大家的,我知道你心疼哑妹,舍不得她嫁人,可是哑妹那副模样,能嫁给赵公子,那也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你可不能阻了她的姻缘。”
“不是的,爹……”叶大婶连忙摆手。
叶老头打断了叶大婶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是就好,那就选个黄道吉日,把他们的事儿办了吧。”
叶老头仿佛一锤定音。
“恭喜大嫂了。”叶二叔连忙笑呵呵的对着叶大婶抱拳恭贺。
“恭喜大伯娘。”叶花也笑吟吟的对着叶大婶福了一福。
叶大婶急的满脸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石头更是咬住了嘴唇,脸色由红变青了。
叶老头等人的这番作为,已经把哑妹的名节,全部扔到了赵骋的身上了。
哑妹要是不嫁给赵骋,即便不被浸猪笼,也会被人整日戳脊梁骨,大骂不知检点了。
白若尘冷眼看着这一切,眸光晦暗不明。
其实,当叶花过来,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脸色就沉了下来。
此时再看到这种情形,他一向淡然如风的样子,忽然维持不下去了,心里面竟然涌起了一股烦躁。
书香等人一直留意着自家主子的情形,所以早就站到了白若尘的身后伺候着了。
叶花倒了一碗白水,双手捧着,小心翼翼的送到白若尘的身边,语气轻柔的说道:“少庄主,请喝水。”
白若尘眯起眼睛,如同谪仙一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漠,看了一眼面前的白瓷小碗,冷声吩咐道:“回府!”
“是!”
书香和和书袖脆声应了一声,然后一个人推动木轮椅,一个人撑开了一柄油纸伞,遮在了白若尘的头顶。
白若尘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特别是叶花,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丝羞恼和尴尬。
她在百草村培养起来的高傲自恋,再次被白若尘毫不留情的给击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