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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是不能告诉我是谁的意思吗？”
她换了话题，也将距离拉远：“……谢谢你，学长，装做是我的男朋友陪我回家，谢谢你。”早在把自己卖给承天傲的时候，她的心就死了，曾经从书本里看到的爱情，曾经她还单纯的时候曾经幻想过的爱情，早在两年前就随风而逝了，所以，她再也不想爱。不想……有人会爱她，也不想……自己去爱上谁。
夏瓷的内心还保有处女情结。尽管说出来很可笑，一般来说，都是男人才有处女情结吧？可是女人也有。否则，现在怎么会有那么多修补的广告出现呢？
夏瓷的本质是保守的，内向的。曾经想过，喜欢一个人就要完完全全的将自己交给她。曾经，她知道妈妈是那种女人的时候，就曾暗暗下定了决心，这辈子，她的第一次要留在新婚之夜，要留给她最爱的男人。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原因无它，只因，唯有将自己最珍贵的留给自己最爱的丈夫，或许才是真正的灵肉交融。
只是现实太容易将希望毁灭掉了。
就算是在现在，在提倡男女平等的现代社会。一个……被包养的情妇，一个为了钱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走到哪里恐怕都只有被人嘲笑的份吧？
她不想，不想自己喜欢了谁，被谁爱上了，却告诉自己爱的人，自己是个被人包养的情妇。这是一种背叛。连她自己都受不了的背叛。
所以，她早就抛弃了，所谓的爱，所谓的情。
罗望轩缓慢的转过身，夏瓷看到他眼里隐忍的泪水：“夏瓷，我想杀人，你知道吗？我很想很想杀人。”
“学长……”她移看不开视，他强忍的苦痛藏在眼里，痛在夏瓷的心里，他的话有疑问，让夏瓷不明白。
“对不起。”罗望轩说，“我以为我可以接受，我可以不在意，我错了。夏瓷，对不起，之前在学校对你说的我不在意，只喜欢你的话，对不起，是我太天真的想法。”
夏瓷笑着摇了摇头，用力的挤出笑脸，却苦涩无比：“学长，你不用说对不起的。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在做选择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的了。”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平静！？”罗望轩两手扣着她的肩头，试图想要将她摇醒过来，“那个男人起码大你十岁，而且……而且……他，他还是你妈妈的男人！”
果然被知道了……当时，在妈妈出来让她买止疼药时，罗望轩为她解围，她就已经觉得忐忑不安了，有那么一种恐惧在心里，是不是……看来现在，果然是的。“学长，可不可以请你为我保守秘密？这件事，我不想被妈妈知道。”
“夏瓷，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能清醒一点吗？！”她的平静让罗望轩抓狂！“如果说那个男人是爱你的，我，我，我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你担心！他根本没把你当成人，否则他不会……不会在走廊里那样对你！你难道不明白吗？跟着他，你会毁掉自己一生！”
“我明白。对他来说，我是那种女人。”阳光洒在清秀的小脸上，清泠的小脸平静的不带一丝情绪，为什么可以这么波澜不惊地面对罗望轩？连夏瓷自己也想不到，“学长，很早以前，他就很直接明白地告诉我了，我是那种女人，所以所谓的尊严，在他面前完全都是不需要的……”
“夏瓷！”他几乎要捏碎她的肩骨。
她不以为然的笑着，云淡风轻：“学长，我的确是个那种女人，他能给我钱，能够让我过的衣食无忧……学长，人，在生活面前，就算将头仰的再高，最后也不得不低下头，甚至跪下，祈求别人的施舍。哪怕是残羹剩饭也可以。所以，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也一点不在意他是怎么对待我的。”
罗望轩艰难地别看脸，不敢看她眼里的清凉：“……为了生活，就可以作践自己了吗？”
“是。”她退后一步，从罗望轩的手中逃开，伸出两手，犹如要拥抱阳光一般，“看看我现在住的地方，看看我现在吃的东西……是很多人想要得到却无法得到的，而我，只是需要出卖自己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了，何乐不为？”
“……是不是跟你妈妈有关，你说过，你妈妈活不了多久了……”
“与妈妈没有关系呢。”她依然笑的灿烂，“是我自己，在艰难的生活和轻松惬意的生活里做了选择，学长，这并不难懂是吗？是人的话，都想要很轻松的生活，不需要为生活所累，锦衣玉食，自在逍遥……我只要陪他睡睡觉，陪他玩一些学长你觉得变态，但是我们却觉得是情趣的游戏，就可以赚到很多钱……就算学长你觉得这钱很脏，觉得我很下贱也没关系，因为，如果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多赚一些的话……我不想老了以后日夜为了生计而奔波，像那些中年妇女一样，在菜市场为了几毛钱而斤斤计较。学长，我的确是贪慕虚荣的女人……”
“够了！不要让我再见到你！”罗望轩转身大步离去。
夏瓷怔怔地站在原地，抬头，阳光铺满地，伸出五指，金色的光芒从手指缝里穿过来，刺疼了眼睛，她微笑着，却泪流满面……
……爱情就像芙蓉花的花苞，还没有来得及盛开，就已经枯萎了。
不过这样也好，太美丽的花朵总是容易被他人折下，然后，是游戏了扔掉？还是放在花瓶里等待枯萎呢？
一朵被折下的花的命运无非如此。
喜欢罗望轩……真的是很简单的事。
是上了晚自习后无意地经过篮球场，看着他拼命地练习带球上篮，挥洒汗水的专注模样。当时，他已经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球员了，为什么，在别人都休息的时候，他一个人在漆黑的夜里不断反复的练习着呢。
她听到别人说，其实罗望轩开始连正式队员都当不了的，是他不断不断的练习后，才能成为主力球员。
练习？为了自己梦想而付出了汗水。
那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因为自己的梦想，早就破灭了。
却在看到他的时候，有一种勇气慢慢地涌上心头。长久已经忘记怎么笑的嘴唇，弯出了笑容，她抱着厚厚的书藏身在黑暗里，眼睛连眨都不眨地盯着篮球场的人影，他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喘息的样子，他上篮是干净利落的样子，当球进了，他单手冲天握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