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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洛雪看着面前的这一幅绣图疑惑地开口,虽然已经知道了是崔颖的作品,但是洛雪并不知道崔颖是不是想要让别人知道,所以洛雪假意疑惑。.而洛雪的表现确确实是没人怀疑,没办法,谁都不会想到这刺绣是洛雪的一个小丫鬟绣得,就算是那个小丫鬟看起来很不一样。
这幅绣图绣得是一朵花,一大朵胜放的牡丹,而且让人惊讶的是,它是有很多种颜色绣出来的,但是又不是一朵完全彩色的牡丹。怎么说呢?它不是第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一朵多种色彩的牡丹,而是不同角度看过去就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
洛雪也终于是理解为何刚才那个发现这幅绣图的女子会那么惊讶了,洛雪曾经看过崔颖的绣品,但是崔颖却没有把这绝活亮出来,按道理说一个针孔若是有多股丝线的话绣图是很难保持平整的,但是仔细看去就会知道绣出来的东西确实十分平整,和那一股丝线绣出来的绣品一般无二。
众人在看完这幅绣品的时候,似乎都是很有默契地转头看向那个一脸惊恐的尚秋,为什么呢?因为这幅绣品不仅仅绣出了多层的色彩,而且,它也是双面的!
不仅仅是双面的,而且背面的绣图不似尚秋的那般和正面一模一样,而是相差太大。
崔颖正面绣的是一朵多彩的牡丹,可以清楚地看到牡丹不管从哪一方面看都不能看见黑色和墨绿色,但是崔颖所绣的图案,背面却是一只黑色和墨绿色组成的一只正在展开翅膀飞舞的蝴蝶,蝴蝶的每一只触须,每一只纤细的脚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重点是,这蝴蝶和牡丹并不是完全重叠的,只有触角的地方有着接触,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双面绣了,因为在绣图的背面,可以完全看不见细线的踪迹,意思就是说,崔颖的细线不是从背面穿过,而是从布料的狭缝中带过。
尚秋看着那幅绣图,惊恐地瞪大了眼,似乎是实在难以相信她会看到这样的绣品。众人都以为她是看到有人绣得比她更加美丽绝伦、有人绣得比她更加精湛、比她的难度更大,看来尚秋这个京城第一绣娘的称号可以卸下了。看多了尚秋骄傲不可一世的样子,很多人心里还是不大舒服的,如今看到有人比她更厉害,心里还是很爽的。
只是众人都以为她是因为有人比她厉害而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只有尚秋知道,只有她自己白她在惊恐什么,哦,不,这里还有三个知情人,而且其中一个是完全理解尚秋的恐惧是为什么的。当初尚秋在第一次见到双面刺绣的时候,看到的图就是这样的,不管图案花纹还是颜色都是一模一样的,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便开始对刺绣感兴趣,也是那个女人,悉心教她刺绣,可是最后……
尚秋瞪大了眼睛,惊恐了好久好久,一回神就开始大叫,“是谁?”
她看向这些女子,不过她们要么面无表情,要么充满疑惑,实在是看不出来是谁绣的,尚秋突然瞪大了眼,一眼看向崔颖的方向,死死地盯着崔颖,就像是看到鬼一样reads;。.
崔颖见尚秋看向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感情的笑容,眼神依旧是淡淡的,眼睛也没有逃避尚秋的眼神,直直的看向尚秋的双眼。
尚秋看着崔颖的眼睛,只觉得越来越熟悉,慢慢的,那双眼睛开始与记忆中的眼睛开始重合,可是,不,不对,记忆里的那双眼睛总是充满了笑意,而眼前的这一双,除了淡漠,竟是看不出一丁点儿别的情绪。
尚秋不由自主地开始后退,嘴里还念念有词,有些恐惧又有些疑惑有些害怕,“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说,是不是你?”她开始大声地吼叫,而尚秋的吼叫声也让原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的人们纷纷看过来,而有些离开座位到别的地方观看的人们也都是听到了这边儿的吵闹声,都往花园这儿聚过来,大多都不明所以。
“发生什么事儿了?”
一个低沉浑厚又颇为威严的声音传来,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洛文龚和太子司空璈野从不远处走过来。在这之前,两人是到洛文龚的书房里去不知道谈些什么了,避开了众人,虽然很多人都很好奇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光明正大地问出口,当然也有人不是不敢,而是没兴趣。
司空璈野走到洛优身边站定,洛文龚看着面前有些混乱的局面皱了皱眉,再次问到,“发生什么事儿了?”随即又看向在场唯一一个情绪波动得十分厉害的女人尚秋,在她身上停顿了一下之后就转头看向洛优,“优儿,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来纠正洛文龚的称呼了,而且洛优也对此不在意,这只能表现出洛文龚和她洛优的亲密父女关系,并没有什么。而通过洛文龚对她的称呼和对洛雪的称呼的对比就能见亲疏,对以后的事儿还是很有帮助的。洛雪在看到洛优有些变化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真是,随时随地都在算计,也不知道她这样到底累不累。
洛优对着洛文龚笑笑,语气里也有一些无奈,“父亲,是女儿的丫鬟尚秋,可能是因为看到有些人的刺绣技艺超过她了吧,有些接受不了。”现今这个场面不宜把事情弄大,她只能将原因说成如此,她也是隐隐知道一些当年的事儿,在用尚秋这个人的时候,洛优就将她的事儿调查过了。若是这事儿暴出来,恐怕尚秋就留不得了,尚秋对于她来说还有些作用,可不能现在就没了。
尚秋在洛文龚和司空璈野来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一点儿正常了,如今一脸沉默地站在原地,再感受那些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尚秋只觉得如刺在背,就如当年一般,在所有人面前,受尽屈辱受尽嘲笑,她不要,不要再这样活下去,她不要再受人欺辱被人嘲笑。
当那个满脸温和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她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可是却不曾想到,她离开了那一个噩梦却又走进了另一个噩梦,而且这个噩梦,让她无数个午夜梦回都吓得惊出一声冷汗,让她在无数个夜晚泣不成声,让她无数次想要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可是她怕,她怕死,她不想死,所以做出了选择,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要解脱,她只是太害怕了,她只是太害怕了。
她也不知道事情会变得如此严重,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也曾后悔过,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安稳地睡着过,她不敢睡着,睡梦中全是那些死去的面孔,一片鲜血淋漓,可是已经走出了那一步,她没有回头路了。
“尚秋,你先下去休息吧!”洛优转头对着一脸沉默的尚秋说到,语气冷硬,今日的事儿她也没有料到,原本以为尚秋的作品会很轻易地得到所有人的注意,让她出出风头也没什么,至少可以压压洛雪的气势,哪曾想会出这样一些事儿。尚秋在人前丢了面子,何尝不是在丢她的面子,丢太子的面子。洛优转头看向司空璈野,他还是依旧那般温和的笑容,似乎这事儿对他来说不以为意,但是和他相处了那么久,洛优也是稍稍摸懂了这个男人有些变态的性格,他的心思多变,在不在乎只看他的心情罢了。在心里微叹一口气,不再多想,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再说。
尚秋闻言,没有一点儿反对,便行礼后退下了,她现在很混乱,今日之事,她的确是毫无理智的,可是这么多年,她真的有些快要支持不住了reads;。她知道这之后她可能会接受惩罚,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虽然她的确是得到太子府的庇佑,但是这背后,同样有很多痛苦之事,人们都看见了她的风光,但是其实呢!
洛文龚见此也没有在多说尚秋的事儿,洛优手下的人她自会去管理,接着他便又是带了笑容,“各位,只是一些小插曲,还望没有扫了大家的兴致。”众人见洛文龚都如此说了,自然是都摇着头说着没有,洛文龚转头看向洛雪的方向,“雪妃娘娘,还请继续下一个项目吧!”
洛雪淡笑着点头,随即面对众人,“刺绣这一环节已经结束了,我与各位千金已经挑出了十幅最精致的绣品,稍后便会在一侧亮出,当然其余的绣品也会在一旁放置请大家观看。同时除了某些比较害羞的小姐们不愿意出来认领自己的作品的,我们都会在绣图上绣出绣品的主人的名字。现在,先献上一支舞,大家先欣赏。”说完就先带头离开了,众人也跟着散了,不过窃窃私语却是少不了的。
洛雪走到司空苍凌身旁坐下,崔颖也跟着洛雪回了位子上,洛雪也没急着问她是怎么回事儿。而在崔颖和洛雪转身离开的时候,她们都没有发现,在她们身后一道目光一直在看着崔颖,眼里的疑惑还有猜想的震惊掩盖不了。
司空苍凌从在这儿坐着开始就没有动过,一直在原地沉默着喝酒,就像是要与世隔绝了一般,洛雪都不免想要赏他几个白眼,刚刚发生的事儿尽收他眼底,不过他也是坐得住,这一切似乎都和他无关似的。
“王爷,你就一点儿都不好奇吗?”洛雪抿着酒似乎是随意地问到,语气也是淡淡的,这感觉就像是司空苍凌是否会回答她的问题都不怎么重要,她只是随意这样问一句罢了。她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似乎对一切都不大在乎。
“和本王有关系吗?”司空苍凌淡淡地回了一句,洛雪愣了一下,她原本还以为司空苍凌不会回答的。不过司空苍凌回答的还真是有够简洁的,一句反问句,让洛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的话就是在告诉洛雪和他无关的事儿他没兴趣去管,再者,洛雪在他的话里听到了明知故问的感觉,或许他就是觉得洛雪问他的那句话是多余的。
洛雪也没有再和司空苍凌说什么,两个人之间又再次沉默开来,洛雪无聊地看着花园里来来往往的人,现在几个舞姬在跳着柔弱的舞蹈,配合着柔和的音乐起舞,洛雪觉得跳的还不错。不过洛雪却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叶桐月,刚刚那个让她印象深刻的女子,现在正坐在属于她的位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某一处,而她盯着的地方,敲是,洛雪这个方向。
洛雪愣了一下,她的目光和叶桐月的对不上,意思就是说叶桐月是不可能在看自己的,至于司空苍凌嘛,洛雪不排除他的嫌疑,要知道整个洛府盯着他的人,特别是女人,多得数不清,这一点儿洛雪还是很了解的,不过若是在盯着司空苍凌看洛雪就没什么好在乎的了。
若是除开她和司空苍凌,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洛雪微微偏头看了一眼自己斜后方的崔颖,只见她正低着头眼神变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洛雪眼神闪烁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
“小颖,在想什么?”洛雪开口问到,眼中不免带上一些疑惑和担忧。崔颖的眼里带上了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冷漠还有,恨意,这股恨意她实在是忽略不了,就算是刚见到崔颖的时候,虽然崔颖也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但是也不像现在这般,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崔颖听见洛雪的声音,一抬头就见到洛雪略有些担忧的眼神,心里微暖,“娘娘,奴婢无事。”说着眼神也带上了温和。
洛雪见此,微笑着说到,“小颖,事在人为,命虽不为天定,但是我相信一切自有定数,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只要无愧于心便好。”
崔颖听此,嘴角勾起笑容,点点头。洛雪说得对,无愧于心,一切自有定数。
司空苍凌在一旁听着,嘴角的弧度都不免放软了一点儿,只想无愧于心吗?司空苍凌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小小的念头,只觉得今日破例来洛府的收获真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