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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他抬着下巴讥讽:我就是睡男人,都不会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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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他抬着下巴讥讽:我就是睡男人,都不会碰你    别墅二层最靠里面的一间卧室,干净,安静,适合休息。

余北将宋华深扶了进去,安置在床上。

刚才喝酒喝得太猛了,这会儿真觉得有些醉了。

宋华深阖着眼睛,对着余北摆了摆手。

余北会意,转身轻手轻脚的带上了门离开。

余北从卧室离开,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悠哉悠哉的点了根烟抽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总觉得有人盯着他似得。

余北神经紧绷,夹着烟那只手,险些没被烟灰烫了。

扭头去瞧,这才发现楼梯转角处,站着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女人。

再确切一点,是一个漂亮且熟悉的女人。

余北回手,将卧室房门又拽了拽,确认关的严严实实了,这才迈开步子朝着女人走过去。

在她面前两步远的位置停下,余北将烟从唇上拿开,丢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笑了笑,一只手捂着心口,做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哟,简小姐,您站在这儿,吓我一跳。”

简若的臂弯里搭着大衣,身体斜斜的倚在楼梯扶手上,从大衣口袋里摸索着烟。

烟找到了,却没有翻到打火机。

余北见状,很有眼色的拿出自己的打火机,给简若点了烟。

女人白希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青白色的烟雾从她殷红的唇间缓缓吐出,别有一番美感。

简若忽然问:“余北,你跟在深深身边,多久了?”

“不多不少,整三年。”

余北清楚这位简小姐与他们宋总之间的关系。

虽说是前太太,可也该客气着不是?

“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

简若的问题,让余北蹙了蹙眉,并不想回答。

余北半开玩笑的反问:“简小姐,您改行了?”

简若脸色一沉,瞪他:“瞎说什么!”

余北忙陪笑着:“我的意思是,您既然没改行做户口调查,也不好处处询问别人家的私事吧。”

余北跟在宋华深身边三年,别的没学会,可这笑面虎的精髓,已经学了个七八分相似。

表面上笑着,客气着。

可给出的回应,却让简若脸上有些挂不住。

香烟的味道,变得有些苦涩。

简若拧着眉,将烟从唇上拿开了。

余北仍是那副伏小做低的姿态,主动接过了简若指尖的半截烟,转身丢在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简若抚着发尾,风情万种。

她问道:“深深给你的待遇如何?家里买了房子,买了车子吗?”

话已至此,即使余北是个傻的,也大约明白简若的心思了。

余北一改神色,挺直了背脊,语气也多了两分凉意。

“私事,无可奉告。”

简若面色阴郁,瞪着他,似乎在无声的吼他不知进退。

余北微笑着,食指蜷起,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语气严肃:“简小姐,我余北脑子不好使,却时时刻刻记着,宋总上一任助理,那是怎么死的。”

语气微顿,余北又叹道:“做人呐,知足最好,别贪。”

声音尾调故意拉长,余北这番话,颇有两分劝君回头的意味。

简若的脸上已经彻底不见了笑容。

她冷哼:“不识好歹!”

余北嬉皮笑脸的:“谢谢您夸奖。”

“你——”

简若语塞,竟然被宋华深身边的一条狗给反驳的说不出话来。

可笑!

……

……

余北始终在这间卧室的门口候着,怕别人闯进去,也担心宋华深醒来身体不舒服。

可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宋华深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其间,余北推门进去看了一眼,他睡得很熟。

余北自言自语的嘟囔:这酒劲也太大了。

这场订婚宴,会持续很久。

四点多的时候,有人从同一层的一间卧室出来。

显然也是刚刚休息过,酒醒了。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不经意的朝着这头瞥了一眼,然后扶了一下眼镜镜框,接着就朝余北招手。

余北一愣,看着那人走过来。

走近了才发觉,这是前几日见过面的地产商郑总。

“郑总,您好。”

余北连忙迎过去,主动伸出手。

郑总客气的回握余北,问道:“小北,怎么在这儿站着?”

“宋总喝多了,在里面休息着呢。”

“哦。”郑总了然的点头。

顿了顿,又提议道:“跟我下楼见见人?”

“呃……”

余北揉了揉头发,本想推脱,可见对方是与东临有业务往来的客户,琢磨了一阵,还是应了。

宋总醉了,也不能应酬这些人。

他跟过去看看,也是好的。

“郑总,您先请。”

“恩……我说你们宋总,酒量也忒差了。”

“那是,那是——”

两人的声音和步伐,渐行渐远。

………………

………………

临江镇。

对于宋禾来说,这是极为漫长的一夜。

她在等待着薄儒迟醒来。

宋禾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慌乱过,心跳声无法平缓,快速的像是会随时跳出胸口。

简商祁寸步不离的跟在宋禾身边,很努力的想要安抚她的情绪。

可他说什么,宋禾都听不进去。

简商祁看到宋禾的手机只有一格电了,却一直在给宋华深拨打电话。

二十分钟之前,听筒里传来的,已经是对方关机的机械声音。

宋禾却着了魔,像是没听到一般。

简商祁劝她,她没听。

宋禾对宋华深很依赖,也许此刻他在身边,她的情绪也会好一些。

简商祁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他永远都无法代替宋华深。

简商祁与宋禾两人站在手术室的床边。

宋禾的一双眼睛,没有离开过薄儒迟。

彼时,薄儒迟插着氧气管,还未醒来。

简商祁注意到宋禾低着头在摆弄手机,他扣住宋禾的手腕,语气有些无奈:“别再打了,他忙完会主动找你的。你没看到手机快没电了吗?”

宋禾没有理会,想要挣脱开。

简商祁只好又说:“没电了,他就找不到你了。”

果然,这句话更具有影响力。

宋禾的手指僵在半空,半分钟过去,终于垂下,神色颓然。

简商祁眉心微蹙,心尖儿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疼得很。

他瞥了眼依然昏迷的薄儒迟,嗓音有些沉重的安抚宋禾:“别担心,薄老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阿祁……”

宋禾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终于开了腔。

许是许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喝水,她的声音有些哑。

宋禾说:“你回去吧,我自己在这儿可以的。”

简商祁不悦:“现在这个时候,你要我回去?”

宋禾没说话,垂着头。

简商祁站在她身侧,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宋禾的侧脸。

此刻,宋禾的脸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偏偏,她又将嘴唇咬的渗出血迹。

嘴角的那一点红色,霎是刺眼。

“刑……”

简商祁的声音嘶哑,撕扯的喉咙发疼。

他叹了口气:“深深不在身边,我陪着你,是理所应当的。”

被简商祁扣住的那只手,紧握着,因为用力,骨节泛了白色。

简商祁能感觉到,宋禾的手在颤抖。

他眉心微动,转而握住宋禾的手。

掌心很凉。

他将自己的体温,渡给宋禾。

陪着她一起或担心,或无措。

………………

………………

江州,望江别墅。

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

宋华深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酸疼。

手臂动了动,想看一眼时间,却发觉手臂上似是有重物压着。

宋华深眉头拧紧,侧首朝着左边方向看过去。

眉眼精致的女人,小鸟依人的枕在他的手臂上。

女人身上盖着被子,可宋华深依然能看到,被子下的她,yi丝不gua。

女人已经被他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惺忪的睡眼。

“你醒了……”

女人嗓音嗫嚅,含着媚态。

即使声音沙哑的并不好听,可此刻听来,也有两分娇软的味道。

宋华深始终觉得,女人在刚出浴,与刚睡醒时,是最性·感的,性·感到足以致命!

不过,那仅仅限于宋禾。

宋华深面色淡然,就连眉毛都没挑一下。

他太冷静了,冷静到让人心虚。

宋华深将大掌落在女人柔弱的肩上,轻轻一推,将她推离自己,而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语气冷冷的:“你怎么在这儿?”

简若有些懒洋洋的,随着他起身,抱着被子坐他旁边,面颊微红:“已经发生的,都发生了,你说呢?”

宋华深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笑声磁性低哑,喉结轻轻颤动。

简若咬着唇,强自镇定。

宋华深终于止住了笑声,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他嗓音沉沉的反问:“简若,你拿我当三岁孝?”

“你什么意思?”

简若面色微变。

宋华深翻身下床,地板上是散落一地的衣服,他也仅是穿着四角裤。

宋华深波澜不惊的弯腰,捡起地板上的衣服,慢条斯理的一件件穿上。

几分钟后,宋华深穿戴整齐,已经又恢复了那个衣冠楚楚的他。

他抬着下巴,语气讥讽:“我就是睡男人,都不会碰你。”

“你——”

一字一顿,清晰的落尽简若的耳朵里。

这样的嘲讽,让简若觉得,自己卑贱的彻底!

简若与他对视着。

男人目光深邃,没有半分躲闪。

对视须臾,反倒是她落于下风。

简若咬着牙,移开了目光。

简若白希纤细的两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

一只手抱在月匈前,一只手将脸颊旁的碎发拨到耳后。

她慵懒一笑,轻轻点头:“是啊,也许你是那么想的,可你在醉酒状态下做出的事情,你能控制吗?”

“我能。”

宋华深没有任何犹豫,语气冷然的吐出两个字。

简若彻底的挂不住笑容了。

宋华深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

宋华深迈开步子,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简若一下子慌了,也顾不得维持自己的骄傲。

她有些无措的跳下床,一边丢开被子,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你站住!”

即使她如此坦诚的站在他面前,他竟然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宋华深脚步未停,简若眼睁睁的看着他已经旋开了门把手。

简若穿好了衬衫和裤子,因为动作太急,有两颗衬衫纽扣,扣错了位置。

“如果你走出这扇门,我立刻从这里跳下去!”

简若转头跑到阳台前,一把推开窗子。

她忽然发觉,自己此刻,好狼狈。

她什么都没有,只有骄傲。

从懂事,有了记忆以后,简若就时时刻刻记得楚琴对她说的话,简家的孩子,什么都可以丢掉,唯独尊严和骄傲不可以!

十年前,简若因为宋华深,将自己的尊严葬送在了宋晋霖的床上。

十三年后的今天,她又将自己的骄傲,变成了歇斯底里,就这样双手奉送给宋华深,任由他的践踏。

他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宋华深回首,眸光冷冷的落在她脸上。

明明只是几步的距离,可其中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般。

简若一直在努力,可怎么都跨不过去。

宋华深薄唇轻启,语速缓慢:“你知道,我最讨厌威胁吗?”

简若嘴唇颤抖,还未发出声音,宋华深已然转身。

*

宋华深又走了一步,手指触碰到房门把手,正要打开。

身后方,‘砰’的一声响,刺激的耳膜有些疼。

宋华深眉头紧锁,倏然转头。

室内,少了一个人!

那扇窗子,还因为余力不停地晃动,时不时的打在窗柩上,又是低低的一声闷响。

宋华深瞳孔紧缩,眸色愈发深谙。

他三步并做两步冲到阳台前,视线往楼下看。

清早的别墅院子里,空无一人。

刚刚从二楼跳下去的女人,一只腿磕在了地上。

即使隔着一层裤子的布料,简若也能感觉到碎石子嵌入了皮肉里,疼的她想掉眼泪。

简若两只手撑着地面,挣扎着终于起了身。

她第一反应是抬头。

二楼有很多扇窗子,可仅仅只有那一扇窗子是开着的。

窗子后面,只有一面窗帘在随风颤动。

“我恨你!”简若的嘶吼,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宋华深,我恨你、我恨你!”

……

……

十分钟后,宋华深从楼上下来。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这个时候,别墅里的人应当都走光了。

可宋华深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却发现大厅里很热闹,人全的跟开会似得。

余北就站在大厅门口,眼睛时不时的扫一眼楼梯的位置。

见到宋华深面色冷然的从二楼下来,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余北连忙迈开步子迎过去。

“宋、宋总……您醒了。”

余北脸色有些不好,眼尾余光也朝着大厅里头瞄。

那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一处。

余北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目光如炬。

“您已经睡了一夜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了。

余北在旁边解释着。

宋华深却只记得一件事。

他看了余北一眼,嗓音沉沉的问:“宋禾呢?”

昨晚上,余北被郑总叫去后,也被人灌了点酒。

不过,他酒量好啊!

虽然喝了挺多,但是吐了一次之后,也就没什么事了。

余北就想趁着那个机会,跟郑总道别,然后回楼上看看宋华深醒了没有。

可没想到,他人还没从洗手间出来,就听到二楼一阵响动。

那会儿,他就觉得心慌了。

等他反应过来,跑到二楼的时候,才发觉,他的一时疏忽,捅了多大篓子。

余北本想先说那件事,可宋华深偏偏先问起了宋禾。

余北只好回复道:“我找佣人借了充电器,打开您的手机以后发现,里面有几十通未接来电,都是太太的。”

余北说着,将手机还给宋华深。

手机已经是满电了,宋华深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的迅速滑动,打开最近通话。

果然……

他眉心紧锁,脸色有些变了。

即使他昨晚上一夜不见人,宋禾也没道理会打这么多通电话。

足有36通。

心底一沉,宋华深有些慌了。

他紧抿着唇,没有再说什么,甚至也没看大厅里的众人一眼,抬步欲走。

“老三。”

这时,大厅内传来一记低喊。

宋华深双手紧握,微阖着双眸,做了两次深呼吸。

“爸。”

走进大厅,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宋华深脸上。

宋华深神色的淡淡的扫视着这些人的神色,有面不改色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宋华深没有心思去猜度,昨晚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此刻,他脑子里满是宋禾打来的那36通电话。

宋天明坐在沙发正中央,最左边是杨茹,其他人都站在沙发两边。

“昨天本来是江止和绾绾的订婚宴,可你——”

宋天明指着宋华深,面色沉郁。想说什么,可却又说不出口。

这个儿子,真是上天派来讨债的!

宋华深沉然,挑了挑眉:“我?”

宋天明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他一把年纪,可比这个儿子要脸!

宋盛就是那个将幸灾乐祸写在脸上的。

他一脸难以掩饰的欣喜,忽然跳了出来。

宋盛三两步的走到宋华深面前,伸出手去拍宋华深的肩膀,宛然一副兄长姿态,教训着他:“老三,你怎么能做出那种事呢!”

宋华深依旧面不改色。

宋盛继续火上浇油着:“即使你想……也要等订婚宴结束,客人都走了啊……”

宋华深倒是奇了。

他轻哼一声,挥开宋盛的手,冷冷的反问:“大哥,我做了哪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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