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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我要宋禾,看着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她而去 宋禾细眉蹙起,轻‘嘶’出声。
她直视着宋华深幽深的目光,语气平静:“宋华深,爸爸要我们离婚。”
这句话如清风入耳,不留痕迹。
宋华深眉心微动,像是没听到她的声音。
他兀自说着:“那就半个月后,我再接你回来。这段时间,好好照顾薄老。”
“我说——”
宋禾想将方才的话再重复一次,却被他微凉的指尖点在了唇上。
“嘘。”
男人狭长的眼睛眯起,一抹精芒,透着两分幽寒。
他实在,听不得那两个字。
“宋禾,你可知夫妻之间最忌讳哪两个字?”
宋华深的嗓音暗哑,声音发出时,显得很艰难。
指尖下,女人的嘴唇阖动着。
他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声线冷然:“这句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
宋禾将眼睛睁的很大,视线有些模糊,近在咫尺的男人,轮廓变得不清晰。
宋禾想眨眼睛,却又害怕有风吹出了眼泪来。
“我允许你打我,骂我,生我的气,却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
宋华深的声音,一字一顿,过于清晰的灌进耳朵里。
像是一种不知名的毒,在一点点腐蚀着宋禾的心。
宋华深叹了口气,对待宋禾,他很无奈。
他轻抚着她的脸,温声解释着:“薄老出事那天,我被几个老总缠住了。你也知道,我酒量不好,虽然每次都只抿了一点,可积少成多,还是醉了——”
宋禾抬眸看他,将他未说完的解释打断:“所以你就和她抱在一起?”
“听我说完。”
宋华深眉心微蹙,他朝着宋禾靠近,鞋尖抵着她的。
宋禾想后退,却被发现了意头的他,先她一步,扣住了她的腰。
男人的力气强势,彼时,两人身处在大厅正中央,来往的人很多,会时不时的朝他们看一眼。
宋禾垂眸,有些不自在。
直到身体被男人圈在怀中时,宋禾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跳进了他的圈套。
宋禾在他怀里挣扎,他无动于衷。
他低首,将薄唇贴在她耳际,声音很轻。
可落在宋禾耳朵里,却像是落地的玉石,那么清脆的响动,震着耳膜。
“宋禾,我得了一种病。”
他语气微顿,抱着她更紧,紧到宋禾觉得,呼吸很困难了。
他说:“一种除了你,见到别的女人都石更不起来的病。”
“你——”
宋禾脸颊一热,以为他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说出这种调笑的话。
宋华深揽着她的肩膀,他不许她挣扎:“我没骗你!”
下巴被男人抬起,宋禾迫不得已与他对视。
他说:“我从没骗过你。”
*
宋禾与宋华深拥抱着,从另一种角度来看,两人此刻亲昵的姿势,更像是在接吻。
一楼大厅,靠近值班科室的走廊中,有身形瘦弱的女人站在那。
她就那样站在走廊中间,只要有人的目光,朝着她的方向瞥一眼,就能发现她的存在。
可偏偏,没有人注意到她。
女人双手紧握,指甲戳进身侧的墙壁中。
两道抓痕,在上头留下蜿蜒的痕迹!
………………
………………
简商祁探望过薄儒迟后的第二天,薄儒迟的情况竟然严重了。
明明昨天看着很精神,宋禾甚至以为,他身体已经恢复了,可以很快出院了。
在医院修养,其实不如家里自在。
可没想到,病情反复。
薄儒迟的神色疲惫,躺在床上吊水,插着氧气。
他有些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寻着宋禾。
彼时,宋禾刚与医生谈论过薄儒迟的情况,返回病房。
宋禾走到床边,询问薄儒迟需不需要喝水,或者是去洗手间。
薄儒迟都摇头了。
薄儒迟似是没什么力气,一只手抬起又落下,他想碰一碰宋禾的脸。
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就看不到了。
那他,舍不得……
宋禾不理解薄儒迟想做什么,她只当薄儒迟是担心自己的自己身体。
宋禾安抚道:“爸,你别担心,医生刚才说了,您年纪大了,身体机能在衰退,恢复的慢些也是正常的。”
“恩……”
薄儒迟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心里点了头回应宋禾。
“刑。”
他喊着宋禾,声音虚弱。
“爸,您要说什么?”
“和他……离婚。”
宋禾面色微僵,没有将那副不动声色的面具,锻炼的炉火纯青。
仅是那么一眼,薄儒迟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听我的话,恩?”
薄儒迟有些急了,他在床上挣扎,想要去抓住宋禾。
一见到薄儒迟的情绪起伏,宋禾就心慌。
她很怕,害怕那天他刚刚醒来的事情重演。
宋禾连忙顺着他说:“我、我……我最近没有见过他,等您出院了,我会的。”
“会的……”
宋禾红唇阖动,不住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说得多了,她自己也就相信了。
薄儒迟将眼睛睁大,抬高了声音嘱咐宋禾:“一定要听爸爸的话,刑。”
宋禾不住点头,一只手放在薄儒迟心口,帮着他顺气。
“好,爸,您说什么我都听,您先把身体养好了,好吗?”
“恩,爸爸养身体……养身体……”
听到宋禾的回应,薄儒迟似是终于放心。
他将眼睛闭起来,不再说话了。
手机闹铃响起,11点30分。
医院病房里没有表,宋禾时常忘记时间。
她自己不吃午饭到没什么要紧,只是担心薄儒迟,所以定了早、中、晚三个闹铃。
宋禾将闹铃摁掉,扫了眼点滴,还有大半瓶。
宋禾对薄儒迟轻声:“已经中午了,我去给您买点粥?”
薄儒迟似是快睡着了,没有回应。
宋禾见状,从床柜里拿出钱包,转了身轻手轻脚的离开。
……
……
病房的门,被‘砰’的一声撞开!
巨大的响动,惊扰了已经睡着的薄儒迟。
薄儒迟以为自己做了噩梦,梦境和现实,模糊不清。
他睁开眼睛,眼神有两分迷茫。
有鞋子踩在地上的声音,‘嗒嗒嗒’越来越清晰的朝着他靠近。
薄儒迟很虚弱,身上几乎没有力气,就连转头都很费劲。
“刑……”
薄儒迟只当是宋禾回来了。
他转过头,用去了将近几分钟的时间。
等看到站在床边的人时,瞳孔蓦地紧缩,睁大,眸中掠过惊恐。
“你——”
女人抚着及肩的头发,抓起一缕打着圈。
女人面上跃然着一抹笑容,讥讽又恐怖,沙哑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薄老,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吧?”
这就是来索命的恶魔啊!
“啧啧,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女人讥诮着摇头,脸上布满嘲弄。
“你,你——”
“我?”
薄儒迟连吐出一句完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垂在床上的手颤抖着,想要指着女人,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女人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轻轻的笑着,笑声如同厉鬼般刺耳:“您是不是想说,感谢我来……送您最后一程?”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女人的眉眼,瞬间变得凌厉。
她俯身,朝着薄儒迟靠近。
女人修长白希的手指,悬在半空。
薄儒迟看着她的手,在自己的下巴处徘徊,最后捏住了他鼻中的氧气管,狠狠地捏着。
薄儒迟顿觉呼吸滞住,张着口不住喘气。
女人的眉眼愈发狠毒,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呢喃:“薄老,您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好女儿。现在是您,接下来就是她的孩子,最后才会是她……”
薄儒迟的双眸瞪得很大,就像死不瞑目一般!
女人拽住氧气管,一个用力,狠狠地将它拔掉!
她的神情,阴恻侧的骇人:“我要宋禾,看着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