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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香伴着淡淡的中药味，她突然心生不忍，“我会让她走得没痛苦的。”
迈开步子，擦过他的肩膀而去，长袖下的手不由握拳。
终究自己还是不忍心，面对一个快死之人，她又与之计较什么呢。
炎炎夏日即将过去，玉妃是在一个颇具凉意的日子里去世的。沐雪寒给她施了一针，她便合上了那混浊的双眼，临死前她突然回光返照，紧紧握住她的手，她说，“告诉皇上，臣妾死不足惜，只是未能替皇上生下一儿半女，是我最大的遗憾。”
望着面前的人，她温和的点点头，然后凑近她耳旁，“皇上说，一生能得你玉妃，已足矣。”
孙含玉的眸中突然有亮光闪过，而后渐渐萎靡，灰败，最后闭上了双眼，那唇畔挂着安心的笑容。
那句话，自然是她骗孙含玉的，只为让她安心的上路。
起身，她缓缓打开窗户，扑面而来一阵秋风，不远处的凉厅内，萧焕离正独自斟饮，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一杯一杯得喝着酒。
“太后娘娘到，虞妃娘娘到。”宫外，突兀得响起尖锐的声音。
是啊，来得这几日，都未曾见过宫中其他娘娘，如今这人一死，来看望的人倒是多了。
摇摇头，她嘴角一抹讽刺的笑意。
房门被推开，数人的脚步声走近，沐雪寒退于一旁，眼角余光瞟着，为首的是太后娘娘，岁月似乎特别眷顾她，五年的时间，她依旧光彩照人。
身侧，是那乔虞儿，美艳中有着成熟女子的妩媚和韵味，目光下移，不由微微一怔，她细白的手指正轻抚着自己微隆的小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太后娘娘，玉妃已经去了。”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说着，然后拦在她们面前，“娘娘莫要再上前了，怕是见着那玉妃的尸体，会令你们不舒服。”
“唉，可怜的玉妃，落下如此下场，只能怪她独占皇上宠爱，让蛊人族有机可趁，谁让她是皇上最爱的宠妃呢。”微抬起手遮住鼻子，太后凤眸厌恶的看了眼那病榻上的人。
“你是何人？”
乔虞儿发现了站在一旁的她，青衣俊容气质超人，很难让人忽视。
含笑抬头看着她们，从容不迫的跪下道，“草民给太后娘娘，虞妃娘娘请安。”
“他是皇儿从民间请来的大夫。”带着些许醉意，萧焕离出现在众人的身后。
“原来如此。”太后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朝吩咐下人们好好处理玉妃的身后事，虽然不是后位，但后事还需办得体面大方。
乔虞儿却是觉得面前之人有种熟悉的感觉，说不出来，特别是那双眸子，清清亮亮的双眼，看得自己不由一阵心虚。
她们待了不足片刻，便匆匆忙忙得离去，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多待下去。
屋内只剩下萧焕离和她，沉默了片刻，她上前道，“我没能救回玉妃，但也算尽力了，你的承诺什么时候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