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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相亲的过程都一成不变,先是彼此互通姓名,然后就是问工作,学历,甚至是家庭成员的工作。.
莫初心并不在乎对方的家庭条件,因为她能养活自己,足够自立。
她以为跟男人相亲差不多就都是这个样子。
但是现在望着对面这个这个男人她觉得自己显然是错了。
他抬眼看她:“喝点什么?”
“蓝山。”
他微微看她一眼,唇角薄软,好听浓磁的嗓音也吐出三个字:“一样的。”
侍应生说了句稍等便退开。
莫初心以前相亲并不紧张,但是这一次,每当对上蒋奕琛的五官瞳眸,心里都会微微缩了缩,有奇异的紧张感一分分升腾上来。
相亲那么多次,外形条件比他更好的绝对没有。
而他,也绝对不是何笑草草拉来给她牵红线的普通朋友。
“你……嗯……”她沉默了一下,忽然想起来,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看她窘迫的模样,浅笑出声:“我叫蒋奕琛。”
“嗯,蒋先生,”她抬起眼睫来,“蒋先生你跟何姐还有崔律师是同学?”
“我跟阿昱是大学同学,跟笑笑是同一个小区的。.”
莫初心点点头,听事务所的人说,何笑家不简单,似乎是军区里的。
而他跟何笑在一个小区,那么……也是军区的?
她不问,只是不着痕迹的打量他的穿着举止,他穿了深色的意大利手工西装,白色衬衫一尘不染,领口工整,透着一种端正严肃的认真。
他的头发漆黑,举止从容优雅,的确不像是一般的小门效家的儿子。
莫初心前几次相亲,都是开门见山,将自己的家境直接说给对方听。
好几个,都是因为她的家境而表示可惜的放弃跟她继续交往。
不知道,蒋奕栳不会……
“听崔昱说,你是很孝顺的女孩子。”
她笑笑,知道这些事情是要坦白的:“父母去世早,家里只有年老的外婆跟一个弟弟。”
“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外婆弟弟么?”
她点点头:“嗯。”
这在别人看来,简直就是结了婚之后的累赘。
所以,那么多人都拒绝跟她交往。
如果他也在乎的话……
“辛苦了。”
他的声音浓磁温柔。
她一愣,将视线蓦地对上他的。
他眼神幽深,俊逸的脸庞挂着温和的笑意:“照顾老人还要带着弟弟,能做到今天这样很不简单。”
她没说话,却隐隐有些心酸。
是啊,照顾老人,带着弟弟,还要保证自己念好书出人头地。
十年如一日的这样过来,真的很辛苦。
别人不说,她就会忘了自己辛苦。
然而,有人这样轻轻说一句,她就觉得这孤苦无助奋力挣扎的这十年,足以让她心酸的痛哭一场。
她手指放在腿上,轻轻的,攥紧了自己的裙子,压住心头那些翻涌而来的苦楚脆弱。
侍者无声的将两杯蓝山咖啡端上来。
有只指骨修长的手,将咖啡杯推到她的面前,声音磁浓温和的传入她耳中:“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可以找我。”
莫初心良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去喝咖啡。
他帮的上忙的?
他能帮的上忙吗?他愿意帮她吗?
她无从得知,蒋奕琛却在她沉默以对的时候从心底评估这个女孩。
她很安静,是个不错的女孩,年轻,冷静,有魄力,念书好,头脑聪明。
有足够的资本找个好男人。
前提,是隐瞒她的家世。
但她显然没有要隐瞒家世的打算,即便家境不好,明知道会给自己的相亲减分,可她仍旧坦然说出来了。
他倒是不在乎她的家境。
只是……
“律师是费脑子的工作,当初怎么会想要选这个专业?”
莫初心喝咖啡的动作忽然一顿,眼眸中,有复杂的感情一闪而过。
“为什么选择做律师吗?”她低声呢喃,手指不自觉的攥的更紧了些。
对面,蒋奕琛看见她的小动作,体贴的转移话题:“每个人的都有自己的偏好。”
“不是偏好的问题。”她手指紧攥,指尖的血液都涌动的有些快。
压制住颤抖的手指,她尽量平静的将咖啡杯放在杯托上,抬起眼来,冷毅开口:“我亲眼见过那些濒临崩溃的人,在面对不公的时候会把律师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
没错,有时候律师的确是那些麻烦事缠身的人的救命稻草。
而她们家,当年没能找到这样一颗稻草。
所以,她一直努力,最后想要成为这棵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