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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巧芸可以像这个年纪的女孩一样,逛逛街、买买衣服,不一定要背负黑道家族的压力。.
但这话听在巧芸耳里,却是另一番解释。
同年纪的女生哪一个会这么厉害?
“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巧芸瞧了又瞧陈让没有表情的脸,哼了一声。
他是真的怕了吗?巧芸说这话的时候,暗暗收起她从不修饰的气势。
因为她这股气势,前几天被他硬生生压下好多次。
陈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可不可以明白干脆一点,无能就说无能、藏一手就说藏一手,不要让她这样只能整、天、猜。
但她回头,却瞧见陈让闪得远远的,不吭一声。
“过来跟我一起啊!”
她终于开口了,她希望跟他“一起”做某些事情,不要像前几天他净告诉她一大堆她不懂又好想懂的事。
她想证明两个人的距离没有那么远,但这样开口要求,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
“拿枪啊!”巧芸望了望陈让,她催促着,眼眸里有一丝复杂难解的情绪。
“不了。”陈让拒绝了她。
他没有走近一步,没有让巧芸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想说过他会呵护她、会照顾她。不包括在她面前挫她锐气。
“我在一旁看你打靶就好。”
他想给她的是陪伴,是默默的守候,是让她尽情发泄。
“这些天你应该也闷坏了,你继续打,我看着就好。”他知道自己若动手,巧芸肯定又是一番不服气,两人免不了争执,他已经冷漠了许多天,也够了。
陈让开始掩不住心中的关切。
巧芸却看着“缩”在一旁的陈让,失望地垂下眼。
她想起刚进陈家的第一天,她飙车时他吓得要死的模样。
“唉9是一个样!”巧芸摇摇头,对这“懦弱无能”未婚夫失望说着。“会怕就好,以后少惹我。”她收起枪。
陈让笑看这样的巧芸,她也还是一个样,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他对着这仰起四十五度投以“瞧不起”目光的巧芸,淡淡留下一句话。.
“你这等枪法,的确让我怕了。”
陈让站在墙边,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其实以小女生来说,巧芸这样的表现是可以称赞了。但既然她那么目中无人,他也想告诉她,这心浮气躁一阵乱枪的打法,他的确“会怕”,没点准头,倒霉的会是谁?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说你打得很好,以后别再拿枪吓人了。”
“你!”明明是“夸赞”的话,为什么巧芸听起来,就是有那么些不对劲。
“你又想找我吵架吗?”她气呼呼地说着。
“这句话应该给我说。”
“态度不好的明明就是你!”
“我哪里态度不好?”
“你!可恶!”巧芸不想说出口,他没有答应她的“邀约”一起打靶,让她失望透了。
其实刚刚看见他的第一眼,她是很开心的,冷战这么多天,他还是来找她了。
她第一次“先低头”耶!她第一次这样“主动开口”耶!
但怎么陈让一点表示都没有?还闪得远远、话里还不知道藏着什么话?
什么态度嘛!
“给你面子你不要脸!”她闷死了,没来由地胡口乱骂。
“好吧!如果你心情不好,自己待在这儿再多打几发,我先离开。”
陈让不愿意再多生枝节,和她争执不是他的本意,转身就走。
巧芸眼见陈让已经走出打靶室,闷得她又砰砰连发数枪。
“吓死你这胆小鬼!”她一边骂,一边在他身后做鬼脸。
陈让没有回头。
罢了!最近手上的确很多公事,就让这丫头自己发泄一下。
他走了,不过却不知道,巧芸需要的,除了发泄,还有说出口的关心。
她见陈让依然不理会她,气得扔下枪,跑去找封二哥。这间屋子里,似乎只有封二哥能和她好好讲讲话。
只见这会儿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委屈地和陈让“诉苦”,她对封二哥已不再有多余的幻想,因为,她发现在他威猛的外表下,竟然非常怕老婆,女人说什么,他就依什么。“这样哪有趣啊!”巧芸忍不住在心里叹着。
在她心里似乎期待着,有个人能和她匹配、和她作对,不管是斗智还是斗力,都比百依百顺来得有活力啊!她才几岁,多希望日子过得开心有趣啊!
“怎么啦?陈让那家伙又欺负你了?”陈封像哄着妹妹般问着她。
“欺负?他最好有那个本事!”
她其实说得有些心虚,陈让不是没有“欺负”过她,只不过巧芸怎么可能提起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
想到这里,她又不知不觉泛起那说不出所以然的情绪。
“二哥!陈让他真的很讨厌!”她想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能骂“他讨厌”。
“是吗?如果你真那么讨厌他,不如我叫他先别在你面前出现吧!”
陈封真的热心要替巧芸解决事情,他料定巧芸“不想见到”这“讨厌的人”,不过巧芸又直觉反应地否决。
“不要!”
她的讨厌,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期待。
这样的感觉好复杂,更讨厌的是,她不知道陈让心里怎么想。
她低下头,唉声叹气地道出心里秘密。
“唉!别人谈恋爱都好甜蜜,我连嫁个人,都要猜他到底喜不喜欢我,我又算什么?”
她是期待,却又怕答案会让她失望,想着该怎么跟陈让问个明白,却又找不到不丢脸的方法。
来来回回的矛盾,让她终于诚实地向陈封道出这些日子的沉闷,陈封一听,笑了出来。
“不会,其实我看得出来,让很在乎你。”
“在乎个鬼,我才不相信。”
“如果我说了你不信,自己去问他啊!”
“我才不要,谁要向他低头问这个?”
她想要一探究竟、却又怕丢脸地打死不认,抿着的唇不一会又往上翘,小女生那点小小的心思,陈封算是看明白了。
“你喜欢上陈让了,对不对?”他单刀直入。
“才不是,不要乱讲!”
巧芸大声地连番否认,心虚的表情更是藏不住,她自己不知道,这就是喜欢。
“呵呵C,不喜欢、不喜欢,陈让最讨人厌了。”
他知道不要再逼她承认什么了,由着巧芸打闹抗议,让她眼神掩饰这点小小心思。
两人在花园中说话了、有狗陪她玩了,更重要的是说出心里话而舒坦多了,终于恢复了原有的活泼开朗。但这一幕,却被在顶楼剑道室的陈让,睨得一清二楚。
透过玻璃,他见到他的女人,和自己的二哥一言一语谈得投机,拧上了眉,放下了剑,沉下了脸。
为什么巧芸对陈封就是有说不完的话?为什么就是不懂他对她的情思?
陈让将木剑握得更紧,眸光一点一点转为沉冷,巧芸对着陈封倾诉、嬉闹的种种,他看进眼里,心底涌起阵阵微酸带怒的滋味。
巧芸当真不是个他能掌控的女人吗?
死寂至此,陈让手掌一起,“喝!”的一声,提起一气、挥出一剑。
他隐敛的性格,让他认为无须事事表现于外,低调沉潜的陈让,早已对这道理心领神会。但此时此刻,无论多好的修养,都无法再让他冷静。
那个小时候就闯入他宁静世界的小女孩,现在让他心神难安。
他吃醋了,只是不愿承认。
邵家的货柜顺利进了港,里头是一批新型枪支,陈让是背后推手,他用他的方式照顾巧芸和邵家。单纯的巧芸在陈让的保护下,并没有接触太多这些复杂的事。
忙于这些事的陈让,这些天没有时间亲自送巧芸到校,派了司机接送她,没想到,他一不留神就出了包。
“啊啦——”巧芸在校门口,狠狠地给了司机一个过肩摔。陈家的司机不是随便挑的,也是个练家子,但这司机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公主来真的。
“我就说了我今天不想上课,想回家看我爹地,听不懂吗?”
“可是邵小姐,三少爷交代过……”
交代?给他一捆胶带黏住他的嘴吧!“就说我说的。”
司机一边揉着腰,一面想要阻拦,不过巧芸脾气来了,谁拦挡得住,那么久没见到爹地了,回家一趟犯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