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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你是怎么跑进来的?”小猫非但不理她的好意,还压低了耳朵,摇起尾巴,显示它的戒备。.
严妙怡想了想,掏掏口袋,掏出一块密封牛肉干,撕开后,一边谄媚地在猫眼前晃,一边弯着腰继续靠近,就在还有一米距离时,那猫猛地全身毛竖了起来,爪子也露了出来,发出不善的威胁。
“猫猫不怕。”严妙怡还在晃着牛肉干,并企图继续接近,口中念念有词:“不怕,不怕,乖……啊?”
那猫“喵”的一声惨叫,被人提着后脖子上的皮飞了起来,原本猫待的地方,代替的是一双黑色高级皮鞋,严妙怡顺着鞋子往上抬头,对上男人凌厉凶狠的目光,“啊。”
谷苓飞一手提着那可怜的猫,不顾小动物的奋力挣扎,只专心地盯着这个快要趴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他来这干什么,这又不是他工作的楼层,真是倒霉!
严妙怡想着,嘴上仍是形式化地说了声:“经理好。”
谷苓飞对她语气中透出的不耐不为所动,他胳膊一抡,那只躁动的猫咪像坐海盗船一样,在半空划了一个弧型。
“喂,你要做什么!”严妙怡对这个好像要抛东西的动作惊吓到,连忙制止。
可喜的是她竟然成功了,谷苓飞的胳膊停在半空,回答她说:“丢掉。”
丢掉?严妙怡顺着他胳膊的走向看过去,正对着走道边的垃圾桶,他要把猫咪丢到垃圾桶里!
严妙怡终于醒悟,急忙跑到他身前,生怕晚一秒要出大事,“你在想什么啊,有没有点同情心,你对小动物就一点爱心都没有吗?”
“爱心?”
好吧,是她问了多余的话,严妙怡叹了口气,“总之,你先放下它,看不出来它很难过吗?”这要让什么动物保护组织的人看到,他八成会被告吧。
谷苓飞不为所动,就在严妙怡认真衡量自己应不应该上去抢,救下那条可怜的小生命时,一个略带年长且颤抖的声音从他们身边响了起来。.
“咪咪,你怎么会在这啊?”转头看去,是大楼的清洁员,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他手上还拿着拖把,愣愣地看着悬在半空中的可怜小猫;看他的样子,如果猫不是在谷苓飞手里,他已经夺下来一万次了。
“你的猫?”谷苓飞提着猫脖子上的皮,像提着腊肉一样对清洁员晃了下。
“不是,不是。”清洁员摇着脑袋,可看得出心疼得不得了,“这猫是我今天一早来上班时,在公司路边捡的,今天早上不是下了场雨吗?我看这小家伙快冻死的样子,实在可怜,就想着让它先在杂物间待一天,可能是谁去拿东西时,这小家伙就趁人不注意跑出来了。”
“丢掉。”谷苓飞对于猫的来历丝毫不感兴趣。
清洁员一愣,“丢掉?是是,一定丢,我知道公司里不许带宠物的,只是看它实在可怜,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今天下班我就把它送到动物保护协会去。”
“我说的是现在。”
“现在?”清洁员的眼神明显是在说“这个禽兽,一点爱心都没有,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连一边的严妙怡都看出来了,可谷苓飞还是很坚定他的立场。
他有自己的坚持是他权力所至,只是不只清洁员,周围几个停下来看热闹的员工也都在窃窃私语,说经理真是有点过份。
谷苓飞当然可以无视那些人的看法,但严妙怡总觉得即使一个人地位再高,如果大家的心都不在他身上,那么早晚也是要出问题的;带动物进公司本身是错,但谷苓飞的硬派作风就是让大家没办法接受。
她发现自己只不过来了公司两个月,竟然就有身为“InNight”一员的荣誉感了,真是可悲。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在双方都僵持不下时,严妙怡说:“这小猫大清早被雨淋得快要冻死,当然很可怜,可在公司待了一上午,看样子已经好多了,不是说不能让它再多待半天,只是看它身上脏脏的,以及对人那么过度的戒备,一定是只野猫;野猫不同家猫,身上有很多细菌,又对人充满敌意,如果下午再像这样偷跑出来,抓伤了员工,染了什么病,怎么办?”
“这个……”
“虽然是在公司发生的事,但到时候这责任是该由公司负责,还是由捡猫的人负责呢?经理也是考虑到大家的安全,才会这么说的。”
“唉,那好吧,我这就把它放出去。”清洁员从谷苓飞手里接过小猫,好委屈地走掉了,看热闹的人也跟着一哄而散,就怕慢了一步会被经理逮到。
谷苓飞转头看严妙怡,严妙怡已经有点习惯了他这种古怪的神情,很自然地说:“我不是在替你讲话,只是身为一个经理,为只猫和清洁员争执会被人当笑话的,我可不想让人知道我有个这样的老板,当然了,如果你不是只会表现得那么暴力,那事情就简单多了,也不用旁人努力地编理由。”
“你是编的吗?”
“当然了,难不成你真是怕有人被抓伤,才执意把猫丢出去?”他只是单纯讨厌小动物而已吧,怎么可能想到他可爱的员工们的安全?
“你不就差点被抓伤?”
他只是看小猫碍眼而已吧,真亏得她能把他说得那么好,还让他做了次好人……啥?
“我?”严妙怡指自己,回想起他将猫提起那时,猫咪正对着她亮爪子。
“怎么?”
“没、没什么。”不会吧,不会好死不死被她说中吧,他真的是那么想的?因为看到猫要抓她,才暴力地把小猫提起来说要丢掉?
他,真的是怕小猫会伤到人,会伤到她?她怎么头有点晕,是受宠若惊吗?
“没什么的话,就收拾好你的东西跟我走。”
“走,去哪?”严妙怡眨眨眼,她这么快就被Fire了?
“去二十三楼。”去二十三楼做什么,秘书科不在那啊。
好像对她的愚钝忍无可忍,谷苓飞大发慈悲地告诉她:“从现在起,你是我的秘书,不再是助理了。”
经理的秘书除了在秘书科外,在经理办公室外面还有一张办公桌,这就是谷苓飞说让她跟他走的缘故,但是,虽然这点终于理解了,问题是……
“为什么啊,我当你的秘书,那原来的秘书小姐呢?”要不要这么突然啊?
“你把她的工作都做了,我还留着她有什么用?”谷苓飞轻描淡写地告诉她,她的升职是另一个人被Fire换来的。
“我不接受。”开玩笑,什么话都是他说了算,秘书?那不就是要全天随叫随到,当他的跟屁虫,整天都要对着他的可怕工作!
谷苓飞没说“抵抗无效”之类的话,他瞥了她一眼,很轻蔑的那种,让她觉得自己在他眼中是个十足的白痴;然后,他提了下唇角,竟然笑了,很轻蔑的那种笑,可却让严妙怡忘了上一刻自己说过什么。
他来这,是专门为了告诉她这件事的吗,他是专门来找她的?
当谷苓飞的秘书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严妙怡除了克服自己晕机的毛病外,就是英语会话增进了不少,还有就是,让她见识到了世上没有一点点爱好的怪人,就是谷苓飞。
除了工作外,整天跟在他身边的严妙怡,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其他事可做,就算是在交际场所跟一些名媛寒暄,他也显得那么公事公办,而不必要的应酬,他更是将此列入“需过滤清单”中,连看都不看。
工作之外的时间,谷苓飞就像在家里那样,多半只是坐着,不玩游戏、不看电影、不泡夜店、不泡女人、不玩赛车、不看歌剧,更对小动物之类的治愈系没有爱心;没有大众化的爱好,也没有孤僻的爱好,只是听她念着接下来需要进行的会议,要去的地方。
要说他有什么消遣,那也许就是有时发呆太无聊,他会转而对养在玻璃罐子里的蚂蚁发呆;他是这么的忙碌又是那么的单调,从没见他跟什么朋友聚会,更别提跟什么女人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