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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冷笑一声,不以为意的道:“孝子家不懂事,总是会被那些个妖精迷得三昏五倒的,如今,他也大了,想必他早就忘了当年的荒唐事,对了……”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我问:“听说皇上的箭只差一点就要了你的命。.”
我冷哼一声不,没有接话。
她倒不介意的我冷漠,接着道:“真是万幸,如果你死在别人手中,不知道哀家会多心痛——没能亲手杀了你。”
我同样冷笑,“如果死在你的手下,我做鬼也会回来要了你的命。”
她仰身大笑,笑得颠狂而又凌乱,一旁的宫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怯懦的看着太后娘娘,我冷笑,鄙夷的看着她,“疯子。”
突然,韦太后像只发了疯的兽一样,身手麻利,又十分精准,站起身,冲过来冲我脸上就是一巴掌,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诧异她一个瞎子怎么能知道我在哪里?
过后很久,我想,也许是她的本能罢,对我恨了一辈子了。
我捂着脸看着她,气得嘴唇发抖,“你……”
“呵……”她轻笑着道:“如果哀家是疯子的话,也是被你逼的,来人,立刻对这贱人施刑,哀家要亲眼“看”着她死在哀家面前。”
“是,太后娘娘。”两人宫女对太后福了福身,同时上前将我架起。
施刑相对冷静,到度是宫中的老人,她们用那双不知道杀死多少人的双手将我拖到一旁的长凳上挷住双手双脚,另一个走到一旁,虔诚的如上香一样将白棉纸浸到水中,慢慢的,轻轻的……盖到我的脸上。
仿佛这是一种祭祀活动。
我本能的张开口,大口喘气。
自古宫中流传一种酷刑——气毙,用七张白棉纸浸了水,覆到受刑人的脸上,然后施以杖刑,受刑的人挨了打叫不出,呼吸不畅,最后只能活活被毙死在白棉纸下。
痛苦挣扎,死后表情狰狞,可怕。
“放开我……”到此时,我再想挣扎已是不可能了,双手牢牢被挷在长凳上,不用怀疑宫人们的力道与手法,皮绳一定结成了死结。
我在纸下徒劳挣扎,顶上,传来太后轻松笑意:“不必白费力气了,与其这样,不如多留一口气,也好多活一会。”
我冷笑,随着第二张纸慢慢敷上来,心内的恐惧感也越来越强烈。.
门外进来两个执仗的宫人,毫不留情的将板子落到我身上。
受了伤的肩膀似乎裂开了,疼痛难忍……
太后娘娘的话像咒语一样不停歇——
“清尘哪,你知道叫楚楚的是怎么死的吗?就是跟你一样……”她轻笑起来,十分得意,“她居然去求皇上恢复你太后娘娘的身份?如果不是皇后忠心说出你在宫中的实话,恐怕底下人到现在都还瞒着哀家,那我们……再见面的时间可就难说了,虽然你就在宫中,可哀家是个瞎老婆子,如果子昭执意不让他们说,你知道的。”
她吃笑两声,顿了顿,又问宫人,“几张了。”
“两张了。”宫人回道。
太后娘娘喝道:“那还不快点在等什么?”
宫人怯懦的低下头道:“是,是,奴婢刚才见太后娘娘在问话,所以不敢……”
“你不用管这些,哀家的话,她到了阴槽地府也听得见。”她冷冷的道,施刑的宫人随即又盖了第三张纸上来,这一次,已经完全不能呼吸了,一点缝隙都没有,我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死后的样子,凄惨无比,心内如遭痛击。
太后娘娘带着笑意的语声慢慢响起,听着我急促的呼吸声,她似乎十分惬意,“你以为收买了后宫几个婢女就可以与哀家作对吗?清尘,太迟了,现在不同往日,你已经失去了天朝的强大后盾,没有人再为你撑腰了,你在这里……不过是个俘虏而已,别妄图做着复国的美梦,全是妄想而已……”
白棉纸一层层盖下来,三层,四层,五层,六层。
我觉得肺部快要炸开来,一点空气都没有。
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罢?昏迷中,我这样想着,是真的要死了,太后娘娘杀机四伏,早就做好了打算,先是毙死了楚楚,接着,还要毙死为她的“主子”,此刻,她在干什么呢?她一定端正坐在那里,用一双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睛看着我一点点死去。
她惬意的微笑。
那么,易子昭在干什么?
他一定还什么都不知道,他不忍心下手杀死的女人,此刻,正在被她的生母活活逼死,她不要她活,她与她誓不相容。誓不……
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哪!原来死前是这样痛苦,从前我以为,只是一箭,一刀,一碗鸠毒一样简单,原来不是……
朦胧中,我听到了门被撞开的声音,接着是一片沉默,或许是我睡着了,什么都听不到,只是觉得周朝的一切逐渐变得美好起来,所有我从前想见而不得见的人都出现在了我眼前,娘,君曜……香墨……
这些年来,娘一点都没老,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君曜看上去要比往日脸色红润,从前,他只是苍白的一张脸,唇色也无。
他一身白袍站在那里,对我温柔的温笑,我伸出手,向他走去,“君曜,我来了。”
然而他只是微笑着,身子越来越越远,我诧异他怎么不理我,转过身看看娘,她也同样消失不见了。
我站在混沌的黑暗中,没有方向,痛苦的蹲到地上。
朦胧中,光明突然而至,一个声音在我头顶咆哮着,“你不能死,朕不许你死,听到没有……”
“子昭,来人哪,把皇上给哀家拉开,把那个贱人拖出去。”
“退下。”
激烈椅中,我缓缓睁开了眼,看着易子昭紧张的一张脸,还有他身后紧拉不舍的太后娘娘,她拉着他道:“你放手,来人,把皇上拉开……”
年老的韦太后怎么能拉得动身强力壮的儿子,她最终几下阵来,自己把自己跌坐在地,听到我清醒咳嗽的声音,号啕大哭,“你为什么执意要护着这个贱人,难道你被她害得还不够吗?你难道还想再被她害死一次吗?”
她坐在地上直问儿子。
易子昭只是紧紧的盯着我,似乎怕一眨眼,我就消失不见了。
我缓缓闭上眼,安心的吐出一口气,似乎是不想听到韦太后的谩骂声,但是我心底知道,我只是不愿意面对易子昭这样深情的目光。
太后娘娘在旁仍不死心,抓着易子照的衣袖痛哭,“子昭,你不要这么傻了,她根本不爱你,如果她爱你的话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掉你的孩子,当年传回你战死的消息时,她甚至还到留芳殿里讽刺哀家,一点伤心的样子都没有,她还十分高兴,子昭,你是傻子吗?这样的人也值得你这么负出真心对她?”
太后娘娘的置问一声接一声。
我静静的躺在冰凉的长凳上,呼吸着空气,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耳边,太后娘娘与易子昭的争执不休止。
……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外头殿里点着一盏烛火,床边一团黑影沉沉的笼罩下来,不消说,我知道他是谁。
“你怎么还不走?”我躺在床上道。
易子昭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我,黑暗中,他的眸子格外的亮。
“你今天救了我……”我有些尴尬,这么面对他,劫后余生,而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仅这一次,我不能对他太过无情。
易子昭突然冷笑出声,黑暗中,他笑声低沉而沙哑,“你不是一心求死吗?怎么现在的倒还像是庆幸自己没有死?”
闻言,我跟着他笑了,是呀,在林子里时确实觉得很累很累,一心求死,但是回到宫里,看到君宝伤心的样子时,我怎么还能抛下他不管呢?
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但也不会忍心抛下君曜的孩子,他还太小了,至少……至少得等到他有能力掌管整个江山时,我再走。
看着我凄凉发笑的样子,易子昭冷笑,“你笑什么?“
我脸上笑容渐渐沉寂下来,用不大的音量道:“我知道你不会善待君宝,不放心,所以要自己活着。”
闻言,易子昭发出一声冷笑,突然将我从床上提起来,“如果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可以选择反抗。”
“可她是你娘啊!”我本能的说道,看着他愤怒的目光,突然有些不明白,他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易子昭冷冷的别过目光,“这些不是你该管的。”
他放开我,牵动肩上的伤口,我不禁皱了皱眉,痛苦的弯下身子。
他低头看着我,没有预警的,突然将我的衣襟拉开,尽管我们之间有过那么多肌肤相亲,并不清白了,可是面对现在这样的情景, 我还是忍不住脸红了,推开他道:“放开我。”
他沉默着不说话,转身去殿外取了灯放到床前,又将纱布药膏等物放到床头。
拖着我另一只未伤的手臂到床边,“坐好别动,太医说,如果你的伤口再崩裂的话,可能这条胳膊就不能用了,以后,你就不能再用你这支美丽的手做任何事了,不能打人,不能画画,也不能弹琴,最主要的——是不能批奏折。”
他一脸玩味的笑意,可是真的吓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