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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的试验品即将成功,菊川涉的心头涌起说不清的欣喜。
面色苍白的少女躺在木板搭成的简易床上,身上有规律地扎满了钢针。菊川涉知道要是用银针效果会更好,但对他而言,钢针也就足够了。
他看着少女苍白胜雪的面容,想起第一次看见她时她的脸色是樱花般鲜亮却不夺目的色泽,沐浴在灿烂的阳光里周身上下散发着年轻的气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走近。除去阴暗的内心,菊川涉算得上是一个极受欢迎的男生——俊朗的外貌、风趣的说话方式以及用来伪装的彬彬有礼绅士体贴,都让少女在不经意间落入甜蜜的陷阱。
“我真傻,真的。”植草遥步对着面无表情的阎魔爱,却为因为她鲜有的情感波动而缺了倾诉的兴致。大抵是同为灵体的惺惺相惜,植草遥步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阎魔爱那没有任何的变化的表情下有着暗流涌动。
“我居然相信了他的话,在那么危险的时候去了那里。”植草遥步的声音里充满着悔恨。
那是暑假开始的前一天,那时植草遥步和菊川涉是人尽皆知的情侣,所以菊川涉约她到学校图书馆二楼的阅览室她也没有任何怀疑。尽管她知道阅览室一侧墙上的牛顿像似是有着不祥的传说,尽管她知道阅览室门外的座钟自从运到学校后就再也没有响过,无论怎么上发条都是白搭。
如今回想起来,明明天气已经很热,菊川涉却难得地将制服穿得好好,每一颗纽扣都一丝不苟的扣着,和之前总是半敞着外套显得有几分洒脱不羁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站在夕阳中的他,身影被拖得长长,本就修长的身形显得更加挺拔,恍如神祗。刚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植草遥步远远地看着他,是认识他这么久来从未有过的痴迷。
“你来了?”尽管植草遥步已经将脚步放到最轻,但在极静的环境中仍然惊动了菊川涉。他转过身,对着植草遥步温柔地一笑,那笑容让夕阳渲染的美景黯然失色,“跟我来吧。”
他一把握住植草遥步的手,植草遥步感到一阵眩晕,耳边所有的声音都在离她远去,只有不正常的快速的心跳声清晰不灭。她跟在菊川涉身后问道:“涉,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菊川涉总保持的若有若无的神秘感是他让很多女孩子着迷的原因之一,植草遥步也不例外。低低地“嗯”了一声,植草遥步又问道:“那你为什么把制服穿得那么……”
她还没想到合适的词语,菊川涉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今晚会有暴雨,马上会大幅度降温。”
说着,一个保温杯递上了植草遥步空着的那只手。虽然杯身仍是金属的冰凉,但植草遥步却觉得有阵暖流穿过外表的束缚流进她的心里,一如菊川涉那般不善言辞的外表下火热的内心。
感动的同时,植草遥步心中也生出几分疑惑。
这么晴朗的天真的会下雨?
后来,植草遥步才知道这些感觉通通都是假的。
冷就是冷,永远不会火热。
伪装出来的火热总有燃尽的那一刻。
阅览室一排排齐整的书架后是巨大的落地窗,以前来这里的时候,植草遥步都喜欢挑靠近落地窗的位置,看书累了就放眼远眺,没有遮拦的校园尽收眼底,心情也随之豁然开朗。菊川涉拉着植草遥步在落地窗前站住:“你一定没有在下雨天来过这里。”
说话间,原本晴朗的天果真被菊川涉言中,待到夕阳收起最后一抹余晖,本应是白云浮起的青天瞬时被沉沉压下的乌云取代。植草遥步站在落地窗前,尽管没有感觉到狂风乍起,但看着窗外树木的狂摇乱舞,还是感觉到那颇具杀伤力的气息。菊川涉的右手揽过植草遥步的肩膀,帮她拧开保温杯的杯盖。植草遥步无法拒绝这样体贴的温柔,顺从地抿了一大口,便把杯子捧在手中。菊川涉也不勉强,只是静静地揽着她。
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空气中却缓缓流淌着安恬的味道,和雨点打在窗玻璃上的杂乱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这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他的王国她的王。
不,没有整个世界。
讲到这里,植草遥步痛苦地抱住头:“那只是我的错觉。”
没错,错觉。
真正的情景是,菊川涉没有呆多久就借口出门接手机。植草遥步还暗暗地笑他见外,心里却是称赞他良好的教养的。不知是雨声太响还是菊川涉的动作太轻,植草遥步没有注意到菊川涉关门的怪异,等她发觉时才意识到自己被反锁在阅览室了。
她拨打菊川涉的号码,却没有人接听。虽然她知道在阅览室呆一个晚上其实没有什么,第二天会有老师来做暑假前最后的检查,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什么在离开她的身体。当她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却只触到一片虚空,惊讶地瞪大眼睛却发现菊川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怀里抱着的少女——是她。
“那水有问题。”这是阎魔爱听了这么久以来说的第一句话,大抵是良人的背叛也让她有了些许触动。
“没错,后来我才知道那杯水能让人灵肉分离。而他拿走我的肉身是要换寿!”即便事情过去这么久,植草遥步仍是不敢相信和自己朝夕相处的男友其实是个连真实年龄有多大都说不清楚的怪物,“之后的我逃出了阅览室,但被困在传说中灵异的牛顿像里,也正因为被牛顿像护住灵魂才没有魂飞魄散。我足足等了一年才等到倍赏美纪到阅览室外玩笔仙,我借机抢走了她的身体只为流放他到地狱。明天是最后的期限,是拿回身体死后下地狱还是魂飞魄散我都无所谓了,只要他能够永远呆在地狱里,我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