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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细川奈绪子一下子惊醒,惊魂未定地她环顾四周,发现是在自己房间里,说不出的熟悉感让她渐渐放宽心。
不过……
那样真实的恐惧感,真的只是一场梦境吗?
细川奈绪子揉揉眼睛,再一次确认这是熟悉的家,她披衣而起拉开了落得厚实的窗帘,远远地便望见已经落雪的街道,大清早的一片洁白点点人影穿梭其间,似是能听到扫雪的簌簌声响。
原来是下雪了啊……
哎?
下雪?
伦敦的这个季节会下雪?
细川奈绪子下意识地低下头,落地的白雪映着她衣服上的校徽,她猛地一惊发现是国中时候的校服。远远地听到母亲的声音:“起床了哟,过一会儿小未就要来了。”
“哎——”
她应完才发现不对劲,正六神无主却听见敲门声,没来由地一阵恐惧,她没有上前,只是听着“笃笃笃”的声响,蜷缩在一角不敢上前。
敲门声愈发得急切,突然,门打开了,母亲走进来:“喊你为什么不过来?”
她轻轻地松了口气,虽然不明所以但觉得心中轻松了不少:“我……有点不舒服。”
“这样啊。”母亲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转身离开了,“那快点过来吧。”
那是母亲的经典动作,应该是不会错的。
细川奈绪子这么想着,便打开了房门。
一出门,便觉得脚下不稳,似是踏在风浪中的小船上,摇椅晃地站不稳,拨开面前层层雾气,但见远远的河面不宽河水湍急,轻舟划开河面,除了流水声响便只有清远的一声:“此怨此恨,流向地狱。”
细川奈绪子突然想起来这个声音她在哪里听过。就在那个被她认为是梦的环境里,一步一步走向她的释由未来突然变成了一位长发黑直的少女,殷红的眼眸不亚于先前扑向她的烛泪,就用那毫无情感起伏的清冷声音,似是无数次吟诵过着台词才会有如此的冷然:“迷失于黑暗中的可悲身影……”
她在说谁可悲?
不,不是我。
细川奈绪子,抱着头捂住耳朵,却不料那声音似是音量不高穿透力却极强,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入了她的耳畔。
“来死一次吧。”
声音在此时有了一个跳转,她便从梦中醒来。
不,那不是梦境,现在才是,一个永远都不会醒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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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来了。”
骨女倚着墙壁坐下来,阎魔爱自回来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她累得一把骨头快散了架,从没有过的骨质疏松貌似也犯了,着实管不到阎魔爱。
“小姐这次好拖沓。”山童垂着头走进来,也是一脸疲惫的模样,“直接送往那个地狱就可以嘛,为什么非要把那个细川带回日本嘛。”
“因为如果从地狱走的话我们就可以不用坐飞机直接回来了。”一目连在后面解释,“小姐是什么时候这样有经济头脑的?”
“其实是因为晕机吧。”轮入道手里拿着阎魔爱先前握着的药瓶,“一看就知道是浅见那小子给她的……”说着便一把把药瓶丢到了三途河里。
“唉,浅见修介。”骨女深深地叹了口气,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他总是这么阴魂不散的?”
“他不会是喜欢小姐吧?”山童托着脑袋,旋即又快速地摇了摇头,“小姐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呢。”
“是有过。”骨女纠正他,“仙太郎早在七年前就烂在地狱里了,还是他自愿的。”
一想到和一目连打赌输了多变了二百次稻草人,骨女便恨得牙痒痒。却听得轮入道缓声道:“要真只是喜欢那还好,就怕他……”
“目的不纯?”一目连试探着。
“他能有什么目的不纯?”山童望向轮入道,却见后者眉眼间尽是担忧:“你们还记得菊理吗?”
“那个总是捣乱的可恶小鬼。”骨女抱肩而坐,“她不是那位大人的分身吗?”
“然后……她失踪了。”
一目连意味深长地补充道。
骨女感到背后泛起丝丝寒意:“不会吧?难道浅见他……”
“难说。”轮入道不确定地摇头,“浅见那小子总是盯着小姐,小姐跟着他破了这么多次例也没受到任何惩罚……”
“而且他力量很强,对于我们的事情也清楚大半。”一目连接道。
骨女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抬头望着屋顶,这稻草堆成的房屋看似风吹即倒,四百年来却从未落过一根茅草,禁锢着阎魔爱仿佛永无解脱之时。
无论是福是祸,但望小姐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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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已经下地狱的意思了吗?
望着镜子里胸口那抹黑色的契约之印,释由未来明白阎魔爱已经完成了委托。手中的咖啡豆磨了一半,浓郁的香味已经飘散了出来。细细地泡上咖啡的粉末,突然发现即便是第一次为自己手磨咖啡味道也是这样好。自委托发出后,她便在附近的咖啡店里找了份工作,整日浸泡在咖啡豆里,似乎才能缅怀过去一去不复返的时光。
“小未,你以后的愿望是什么?”
“嗯……没想好,你呢?”
“我想……以后每天都可以自己磨咖啡。”
“哎?”
那是一节家政课后的对话,释由未来端着刚刚冲好的速溶咖啡对着细川奈绪子发呆:“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是一种情调啦……虽然以后一定会全职,但也不等于每天都有这样的心情……所以我的愿望就是每天都能有这样的心情啊。”
“得了吧。”释由未来抿唇而笑,“搞不好以后的工作是去咖啡店磨咖啡。”
“那也不错啊,我就是喜欢咖啡豆的香味。”
“其实我也很喜欢。”
那时的我们,总以为友情便像这咖啡豆一样香醇,却忘了它本质的苦涩。还是包子的你和没有嫉妒的我拥有过的那段时光终究在怨恨和复仇中悄然丧失,再也找寻不着。
就让我在这最后的时光里为你我逝去的时光了却唯一的心愿,你的愿望便是我的愿望。滴入咖啡的毒药闻上去却是那样芬芳,我饮鸩入喉只换得地狱的重逢。
念世事多变人心易散,唯有地狱亘古。